没想到竹千岁竟然闪身将雷轮与雨轮一人一掌拍中胸口,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只见竹千岁已经貌若癫狂,穿着粗气大喊道:“我说过,不许你们用这个,哪怕是死也不行,你们不明白吗?”
“可是爷爷……“雷轮不甘道。
竹千岁摇摇头,脸上流露出悲壮的神色,他转头望向天轮三人,淡淡道:“翠皇,之前的条件我答应了,我的老命归你,但是你必须保护好我的两个孙儿。“
他这一句话让在场之人一愣,都不知道他在对谁说话。
突然,林中传来淡淡地回响声:“达成交易。”
听到这句话,竹千岁似乎松了口气,他转过身满眼慈祥地望向雷轮与雨轮,呢喃道:“孩子,好好活下去,这是爷爷最后能给你的东西。爷爷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你们和奶奶。”
声音落下,只见竹千岁身体一下爆开,变成无数翠色光点。这时一个翠色身影闪过,无数支苍翠的树枝猛射向天轮三人。
没想到这次天轮居然神情紧张,他的身体动了,手中天轮剑转动起万丈白光挡在其他两人身旁。
那些树枝居然一下爆炸开,三人倒飞出去。
等到他们爬起身来,雷轮与雨轮甚至竹千岁与电轮的尸体全部消失不见。
地轮心有余悸地问天轮道:“大人,会不会是九夏中庭的那位出手了?”
可是天轮却摇摇头:“不是他,那个老家伙不会为了两个小娃子出手。哪怕是九大山全部灭亡他也不会在意。不过那个层次的强者,恐怕只有山主才能知道身份。”
说着他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算了,咱们这次任务完成,想必那两个小崽子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这时山主应该也快成功了。回吧。”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林海中,而南安山的雷劫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几日来,众人已经习惯了天空中那无穷无尽的落雷,但是如今战战兢兢地望着那股毁天灭地的气息。
果然,最后一波即将到来。
沈乐心中这样想到,这几日他也花了点功夫,把南安山内部情况给摸清楚。
南安山的核心人物除了山主奚维外,便是号称一将一相一卫的:千面尊者、黑铁魔将王双、六轮剑之首天轮。
其中千面尊者号称智计无双,是南安山这些年所有计划和动作的实际策划者,还管理着整个南安山大小所有事务。
而黑铁魔将王双,常年在外,为奚维打理一支数万人的军队。不过似乎山中人大多对这个魔将没什么映像,似乎只是听说有这么回事。
至于天轮,南安山之人提起他来却变得十分恭敬甚至恐惧。他是奚维最忠诚不二的疯犬,无论是杀敌还是清理门户从来不手软。而很多时候,一些不能上台面的脏事也都是由他去料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凌灰,你说奚维这么个老怪物也是有手段,把南安山给打造给了一个小宫廷。”
沈乐打趣地靠在窗前望着那蓄势待发的天雷,忍不住赞叹道。
这几天天衡宫为了安全期间,已经远离南安山数里。沈乐也被千面限制住,不得离开宫殿。闲来无趣的他,只能和身旁的凌灰说说话。
可惜凌灰没搭理他,而是怔怔地盯着天空中奚维的身影不知在想什么。
“哎,你还真是锯了嘴的葫芦。磐石啊,你别研究了,反正这辈子你也回不去妖族,研究了也没用。”
沈乐望向正在左摸摸右看看的磐石道。
只见磐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懂什么,啊呜。这些机关都是天才的杰作,整个宫殿简直是世间的圣品。啊呜。”
“有你说得这么夸张吗?你们妖族不是动不动就飞天遁地的,那些带翅膀能飞的,不必这个大家伙强。”
沈乐回嘴道。
磐石却没理他,继续自己的研究。
突然,天空的雷云光芒万丈。
沈乐赶紧回归头望去,心中激动万分。老天酝酿许久的一波即将到来,他倒是有些期待,奚维能否抗住。
只见天光万丈,无数雷霆凝聚成一股,简直就是撑天之柱,无穷无尽的毁灭气息席卷而来,绝不亚于当年所有风眼释放时的威力。可以说天威浩荡,万丈雷落。
远在千里之外的正阳城,百姓们纷纷跑到街上,望着西南方那闪动的光芒。如同是天降神迹一般。
“天降祥瑞!”
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有不少人竟然纷纷跪拜在地,作揖磕头,拼命祈求着。
“老天保佑,我来年添一子嗣,延续香火。”
“老天保佑,我家那死鬼的姘头出门被雷劈死。”
“老天保佑……”
王宫中,叶夕望着那个方向,也默默祈祷。不过她祈祷的确是沈乐能够平安归来。
在楚地各处,无数势力的人马都在朝这里赶来。
而风云的中心,奚维全身上下伤痕累累,身上的皮肤如同枯树皮一般。他眼神凶恶地瞪着那即将落下的天雷,怒吼道。
“老天,该是决一胜负了。”
原本距离很远的血柱在他这一句话后,仿佛有灵性一般,疯狂他冲来,一股股砸进他的身体。
‘咕嘟,咕嘟’
他的喉咙艰难地吞咽了两声,竟然张开嘴喷出无数血浆冲向那天雷。
天雷自是神威浩荡瞬间便将血浆一扫而空,然而这血浆却似乎无穷无尽一般,竟是不退反进,形成一面墙壁想要将天雷包裹。
“哈哈哈哈,老天啊,你的天雷今日起也将为我所用。”
他狂妄的声音洞穿云霄。
看到血浆反噬天雷这一幕着实吓坏了旁观者。
譬如沈乐,背后凉意升起,这奚维如果真的能吞噬天雷,那岂不是能与黄龙比肩?
不知为何,他心中忧虑更甚,特别是这怪异的血浆,总让人联想到些不好的东西,特别是之间竹千岁说得那些话。
莫非血灵真和奚维有关?
正在沈乐想的出神,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吓了他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