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这准备行军打仗,怎么还带着小狗?”刘宏奇怪地看着跟在沈乐马旁边跑着的白泽,好奇地问道,别看白泽体型变小了,但是在马旁边跑起来却丝毫不费力。
“旺!旺!”白泽听完他说话竟然真的学了两声狗叫。
沈乐忍不住扶额,心里一阵叹息,这只白泽真的极通人性,却唯独没有学会人类的礼义廉耻。撒泼耍赖,样样俱全。
“嘎!”乌金盘旋在沈乐的上空,过了一会儿便停在沈乐的肩膀上。
“公子,你这还真有范,肩上一只鸟,马下一条狗,哪天这马再换成什么老虎豹子,那更威风了!”刘宏又打趣道,这次他们主仆两人带着数十名金龙骑,赶赴淮东与那里的金龙军主力会合,只是沈乐有意走小路,没走大路。而且每走一会队伍里就有一名骑士消失,过了一会儿才回来,这让刘宏特别纳闷。
”是啊,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得去弄匹老虎来当坐骑,那挺威风。“沈乐也就顺着说说。他东张西望,一直在看着周围的地形,是不是又看看手里的地图。
后面的金龙骑,全身金丝重甲,手中拿着战戈,腰间配着龙鳞弯刀,胯下骑的是三柳龙马,好不威风。沈乐还未及冠,按照贵族规矩不能着甲,便穿了身便服,刘宏依旧是那身护卫装扮。
“公子,你为啥大路不走,偏走小路,这不浪费时间嘛?”
“你懂啥,小路风景甚好,本公子难得出镐京,自然是要四处逛逛。”沈乐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一路来他还特意放慢了速度,避开了梁国官道,特意沿着晴泽湖一侧的小道前往淮东,一路来走走停停,原本正常三日的路程,现在走到第七天还没到。
“可是要是陛下怪罪公子延误期限怎么办?”
“聒噪,陛下是本公子大舅父,这路上耽搁两天,他怎会怪罪,你看前面不就快进入淮东地界了,好了,公子我也饿了,你让他们都停下来,咱们今晚就在这扎营,埋锅造饭!”
“公子,这太阳还没下山,不如直接进入淮东,找个店家再休息不迟,干嘛非在这荒郊野外的?”刘宏不满地嘟囔道。沈乐这几日,很早就让人停下扎营,所以几乎两天才走一天的路。而且专门避开村庄,只在野外露营。
沈乐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刘宏只要去命令全队扎营。不过金龙军的军纪算是相当不错的,一路上没听到过半句牢骚,这让刘宏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再抱怨。
晚饭过后,沈乐在帐篷里看着地图。
“小哥儿!你到底在干啥?为啥我看不懂你这个行军轨迹?”白泽把脑袋凑过去看着沈乐地图上的勾勾画画。
“你不是能读出我在想啥嘛?还用问我?”沈乐继续埋头做着自己的事。
“你!我……我其实能读,但是只能读一点点。”白泽尴尬地说。
“和你头上的断角有关吧?”沈乐还是没抬头,乌金却飞到白泽的断角狠狠啄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去!去!傻鸟,敢啄我!”它张牙舞爪地扑向乌金。
乌金飞在高处,居高临下,眼睛里全然藐视。
“你等着,哪天我变回原形拿你这乌鸦打牙祭!”白泽委屈至极,恶狠狠地对乌金说道。
“公子!”帐外有人唤道。
“进来吧!”听到声音,沈乐面露喜色。
进来一位金龙骑士打扮的将官,看上去颇为年轻,但是眼角却有一道疤痕。
“情况怎么样?“沈乐急切地问道。
“公子,一切都布置妥当,现在大部人马已经悄悄驻扎在每一个隘口。请公子明日快速赶往淮东。”他恭敬地说道。
“我知道了。”沈乐摆了摆手,那么将官便退出帐外。
沈乐对着门外守卫说道:“把刘宏叫来!“
“是!公子。“
不一会儿,刘宏一脸疑惑地进入帐内。
沈乐将一副竹简递给他:“你明日先一步进淮东,去备齐这些东西,在我进入淮东城以前一定要送到队伍里。“
刘宏看了看竹简里写的东西,惊讶地差点手一抖掉在地上,他本想再问问,却发现沈乐用不可置疑的眼神瞪着他,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
出帐们时,刘宏喃喃细语:“这次非得被长公主打死,公子还没及冠,怎么能天天想着这些,哎!“
第二天一早,沈乐慢悠悠地进入淮东之地,直奔淮东城,行至一半时却又停下了,刘宏与两名金龙骑带着一辆奢华马车,马车上载着六七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还有一张小桌案,旁边美酒佳酿。马车后面还有一辆马车,上面是些歌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乐器,吹拉弹唱,样样齐活。
沈乐大笑一声,跳上车去,左拥右抱,惊得姑娘们娇笑练练。
“刘宏!事干的不错,本公子重重有赏,让后面的开始吧,给本公子助助兴,咱们进淮东!“沈乐肆意狂笑,意气风发,左拥右抱,得意非凡。
刘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依令而行。
淮东城外,听说沈乐今日要回淮东城,城里的大小官员,还有驻扎金龙军的统帅,纷纷再城门口迎候,不少百姓也都在那等着这座城的主人。而为首的是司礼大夫晁丙与司匠大夫武都,他们奉命准备会盟事宜,早早便来这里督造诸王行宫以及帝盟台。
“你说这公子乐怎么还没到啊!“武都有些不耐地问晁丙。
“武大夫莫心急,乐公子少年心性,自然是要四处游玩一番,路上误些时辰也在情理之中。“晁丙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是忍不住拉长脖子望望远处。
“陛下真真儿戏,会盟之事让一个未及冠的小子来,岂不胡闹!“武都性子直率,善于工器,不喜朝中的弯弯套套。
“嘘!噤声,陛下岂是我等可以妄议的。“
“哎!”不仅是两人,其他人也是等的不耐烦了。
“大人!,快看,他们来了!”城楼上的小兵大叫道。
众人喜出望外,纷纷远眺,只见山岭之间,一支队伍慢慢前行。晁丙喝令众人注意礼节。
等到队伍到了近前,官员们差点鼻子没气歪,之间沈乐的马车在最前方,他左拥右抱,后面歌舞齐鸣,两侧更是金龙军昂首挺胸,好不气派!
“哎呦,诸位大人有礼了!“沈乐看着迎候他的众人,装模做样的跳下马车一副醉态,踉踉跄跄地行了一个礼,一身酒气。
两位大夫都皱起了眉头,平日丞相对学生沈乐是赞不绝口,怎地是这般磨样。
“公子,怎么迁延如此时日才到淮东?”晁丙皱眉问道。
“嗝!晁大夫我与你说,嗝!,此事真不怪本公子,当时本公子行至梁国渠县,那里小娘甚是热情,看上本公子,本公子只得在那温存几天,大人们莫怪莫怪,嗝!”沈乐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跌跌撞撞地说道。
晁丙脸一下子黑了,武都没说话直接挥袖走了。
晁丙还是说了一句:“公子是丞相高徒,又是楚国正统,行为举止当时时谨慎,切不可如此!”
沈乐摇摇晃晃行了个礼:“谨记大人教诲,嗝!”
“哎!”晁丙也拂袖而去,其余官员也就只要寒暄两句各自散去。只剩下金龙军统帅寒褚。这位年近六旬的老将,不以为意。
他上前来扶起沈乐。“公子,这一路来可顺利?”他笑着问道。
“诶!本公子出行,哪能有什么不顺的,这一路风景甚佳,只是……”
“只是什么?”
沈乐的脸几乎贴着寒褚,嘴中不清不楚地吐出两字,然后脸朝一旁迈去,吐了起来。
寒褚立刻会意,大喊道:“你们还不上来把公子扶进城里,这里风大。”
“放开我!我还能喝,我的美姬,我的歌舞!”就这样沈乐被带到了郡守府。自从赵文带着原来楚国守军投奔湘侯,淮东一直是军队管理,所以还没有设郡守,郡守府也就空了下来。这次沈乐也算是故地重游。
接下来的几天,沈乐不出府门,在郡守府里每日笙歌,还时不时让刘宏去城中找些妙龄女子。
“晁大夫,你说陛下派了这么一个混蛋过来,即不过问会盟之事,又不去军营,老夫实在看不下去了。“武都生气地说道。
晁丙劝慰道:“武大夫不必生气,此次会盟一切事宜均已如期办妥,你我在此主持,不会有问题,金龙军有寒将军统帅,自然也不会出问题,那公子乐不插手,倒也省去不少麻烦,大不了等会盟结束后,你我在朝会上参他一本。“
“哎,老夫最见不得这些纨绔子弟。”武都眼中深深地无奈。
另一边,郡守府中,沈乐放下酒杯,让歌姬们都停下。
“刘宏!现在离会盟还有几日了?”他扯开嗓子吼道。
“公子,还有十日。”刘宏赶忙上前回答道,他觉得公子来到淮东和转了性一样。
“十日?嗯,你去通知寒将军,说本公子要出城游猎,让他给我备好军中最好的猎手,有个两千人左右就够了,还有告诉他一声,等猎到猎物,我会邀请他一起品尝!只是辛苦他多加强淮东城防务。”
“公子,这隆冬时节,不宜打猎呀!”
“聒噪,叫你去你就去!”沈乐怒斥道。
“是。”刘宏这才不情不愿地出门。
金龙军营地里,刘宏硬着头皮转述了沈乐游猎的要求。没想到寒褚眼前一亮,激动道:
“回复你家公子,此时游猎正是时候,我予其三千轻骑,定要多多斩获。“
刘宏蒙了,冬天打猎还正当此时,他只得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