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怕了。
但青魇却淡定的很,“不用怕。”
“可你的仇家要是找上来……”
“不用怕。”
他从容地说,“会来的,都杀干净了。”
嗯?
他脸上的表情太过淡然如水,以至于我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我眨巴眨巴眼睛。
都杀干净了……
这倒是很附和青魇的性格,绝不拖泥带水。
民二婶往后缩了缩脑袋。
见状,我觉得我还是快点带着青魇离开比较好。
再留在这,民二婶估计都要被吓死了。
民二婶将我俩送到了汽车经过的地方。
我俩上车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之前在睡觉的几人,眼睛都亮了。
那目光自然不是冲着我来的,全都是投向青魇的。
有个比我年纪大不了多少的姑娘,做了半天心理建设,红着脸走过来问青魇要微信。
青魇微微蹙眉,一本正经,“什么是微信?”
姑娘愣了。
但她又鼓起勇气,“手机号码也可以……”
“我没有那种东西。”青魇回答的很迅速。
我看那姑娘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涨红着脸跑走以后,青魇看上去跟没事人一样。
我在心里叹息,把这样一张魅惑妖孽的脸,丢到人群里,还真是犯罪啊。
车颠簸了一路,我靠在青魇肩膀上睡了一路。
等车停了,我也睡醒了。
青魇送我回了家。
进小区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说:“明天傍晚,你在这里等我。”
我疑惑地看着他,有什么事现在不能说吗?
“不能。”他说的很斩钉截铁,“明天傍晚。”
不管怎么说,能多一个跟青魇见面的机会总是好的。
我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了。
回到家,我爸妈都快哭出来了。
这也难怪,谁让我带着一身伤。
我妈说什么也不听,将我拖到了医院。
我的额头四肢都被缠上了一层绷带。
“你说你这暑假过的,让我跟你爸怎么放心!”
我妈开着车,嘴里碎碎念着。
我在副驾驶上,一脸委屈还不能说什么。
她唠叨了我一路,幸好在到家以后放过了我。
“你今天老走神,想什么呢?”进家门的时候,我妈突然问我。
“动不动就笑,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我捂住自己的脸,“我笑了吗?”
“都笑八百回了。”我妈说,“都伤成这样了,你还高兴呢?”
我冲她嘿嘿一笑,钻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要一想到明天要跟青魇见面,我就忍不住的开心。
这第二天傍晚,怎么还不到呢?
我等啊等,终于盼来了第二天的傍晚。
在刚刚可以称之为“傍晚”的时候,我就冲了下去。
站在小区门口,我生怕自己的忐忑不安会被人看出来。
等了约莫五分钟,青魇来了。
不是我非要刻意看向他,是他在人群中实在太显眼了。
就算他只是漫不经心的走过,也会引来旁边人的注视。
他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缠着绷带的脑门。
“是我妈非要给我缠上的。”我解释。
他光是在这里就这么一站,小区的门卫还有在门口乘凉聊天的大爷大妈们,眼神就投了过来。
为了避免引起轰动,我决定带青魇去附近的奶茶店。
店里只剩下了一个靠窗的位子,我带青魇坐了过去。
他坐在店里,起到了活招牌的作用,不停地有小姑娘进来,买杯奶茶只为了看他一眼。
我总感觉奶茶店的人,有种蠢蠢欲动的想要用高薪留住青魇的冲动。
“我有东西给你。”
他掏出一只锦盒,推倒我面前。
什么东西?
我打开锦盒,一道温润的光,透了出来。
“这是……”
锦盒里面装着的,是一只鸡蛋大小的珍珠。
那珠子的光泽,是我见过最温润最好看的。
我疑惑地看向青魇。
平白无故,给我这么大一颗珠子干什么?
“这种珍珠,五千年才能结一颗。”他嘴唇动了动。
我还是没明白,所以呢?
“这是我所拥有的,用你们人类的价值来衡量的,最珍贵的东西。”他认真地解释给我听。
我更茫然了。
见我不能明白他的用意,他神色中渐渐浮现出一丝沉闷。
他用力看我一眼。
我也看了看自己,还是不能明白。
他呼出一口气,“这是……聘礼。”
什么东西?!
我眉头一紧,眯起眼睛打量着他。
是我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
他说的一本正经,“我查过了,照你们人类的规矩,负责是要下聘礼的。我没有钱,只有这颗珍珠还算值钱。”
“等一下……”我看着他,“你知道……聘礼是什么意思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格外慎重。
“知道,我要娶你。”
我目瞪口呆。
有一万个唱诗班围着你唱“哈利路亚”是什么感觉?
恐怕就是我现在的感觉。
“你……明白娶是什么意思吗?”我压下自己的兴奋,磕磕绊绊地跟他确定。
青魇看向我的眼神有一丝不快,“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过,会对你负责,会倾尽所有对你好。”
“我不知道怎么才是对你好,但我会努力按照你们人类的方式来做。”
我的呆滞,似乎让他误会了什么。
他像是做出了很大的决定。
“要是必须得经过父母同意,我也可以跟你去见他们。”
他又掏出了另一只锦盒,“事实上,我也准备好了。”
“等一下!”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指着桌上那颗闪闪发光的珍珠,“你刚才说它是什么?”
“五千年才能结一颗的珍珠。”
他似乎生怕我觉得不够珍贵,“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珠子了。”
我“啪”的一下合上锦盒,浑身都找不到地方藏。
这东西,少说也是价值连城。
我现在每一个毛孔都透着狂喜。
青魇说,他要娶我。
是跳过了恋爱,一步到位的娶我!
但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我战战兢兢地看向他。
该不会,他是因为要了我的身子,才不得不这么做吧?
真要是这样,那也太狗血了。
而且,我也不会情愿这么做。
我的确对青魇有不一样的感情,但我不想强迫他。
我语无伦次地解释了半天,他的表情却越来越迷茫。
“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我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