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一直跟着你，无论何时何地。”
他眯起眼睛，周围的气压降了下来。
我硬着头皮回应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
他懒懒一伸腰，双手抵在脑后。
唯独看我的那双眸子依旧凌厉。
“只是想知道你藏起来的秘密罢了。”
我的手一抖，咖啡险些洒了半杯。
耀星盯着我，一字一句。
“你上次在万艳村，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避开他的眼神。
他却追问的更加紧了，“你一定发现了什么。”
我还是不开口。
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半天，他忽而一笑。
“你总有一天会说出来的，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你说出你知道的秘密。”
“我不知道什么秘密！”
他冲我做了个“嘘”的动作。
他胸有成竹地看向我，“我不会白要你的秘密，我会拿别的东西跟你换。”
跟我换？
他有什么好跟我换的。
再说了，我这个人不拜金，就算他拿出再好的东西，我也不见得稀罕。
他单手撑在桌面上，身子向我倾斜过来。
“如果我说，我知道你在追的那东西的下落呢？”
我眼底颤了颤。
他竟然知道？！
这怎么可能！
许是我的眼神怀疑的太过明显，他冲我“啧”了一声。
“怎么不可能？”
耀星的手在半空中一抓，举到我面前。
“你要找的，不就是这个么？”
他摊开掌心。
一丝黑雾弥漫了出来。
我的眼睛顿时瞪大了。
他竟然真的知道！
我想去抓住那丝黑雾，它却在眨眼间，就消失在了空气里。
“你知道它是什么吗？！”我迫不及待地问。
“不知道。”他懒洋洋道，“只是看你追的起劲，好奇，所以就在它身上留了一点记号。”
他看向我，笑，“不过，我知道它在哪里。”
我殷切地看着他。
他却笑的更灿烂了。
“你不会以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就会给你情报吧？”
我身体一僵。
我的脑中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
我还是决定守口如瓶。
我起身，准备直接离开。
但耀星的话拦住了我。
“你不想知道那东西的下落，也不想知道你朋友的吗？”
我脚步登时顿住。
我警惕地看向他，蛇是一种狡猾的东西，他未必就不是在骗我。
耀星掏出手机，点开了什么，推到我眼前。
“喏，自己看。”
屏幕上，是一个女孩的身影。
那身影很熟悉。
我一把捧起了手机，“你从哪里拍到的？！”
那是成雅。
成雅正蹲在一处肮脏灰暗的墙角。
她的脸隐匿在暗处，让人看不分明。
但我就是能肯定，这就是成雅！
我想继续看，耀星将手机一把夺了回去。
“告诉我，她在哪里！”
“她现在还活着，但你要是继续拖下去，就不一定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弄了张假照片来忽悠我？！”
耀星抿了抿唇，点开了一段视频。
背景音丝丝拉拉，在嘈杂的环境里，有个几不可闻的细弱声音。
“咚”，“咚”，“咚”……
是成雅的头，一下一下地撞在墙上。
她面无表情，只有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她的嘴不停嗫嚅着。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不过才一两天的时间，她看上去已经瘦脱了相。
成雅……
我下意识就要去拿手机。
耀星手臂往回一抽，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她可是快死了哦。”
“告诉我成雅在哪里！”
“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我们对视着，过了许久，我先败下阵来。
“你想知道什么。”
他盯着我的眼睛，“你在万艳村，到底知道了什么。”
我咬住唇角。
说，有可能被他发现我就是那小哑女。
不说，成雅的性命岌岌可危。
在二者之间权衡了半天，我还是决定救成雅。
“你曾经有过一个很重要的人，她是个哑巴，对不对？”
耀星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万艳村的鬼，怨气太重。
她们的怨气，藏起来了小哑女的去向。
“还有呢？！”他催促我。
我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紧张，几乎失了分寸。
“她……”
我想了想。
“她已经投胎转世了，这一世还是人。”
耀星眸中的红光亮了亮。
在他又一次问我之前，我已经开了口。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
我小心翼翼地说。
我要让耀星觉得我有价值，又不能真的激怒了他。
“我既然能知道她的过去，这一世我肯定也会知道别的。”
“你要是帮了我，我自然也会帮你。”
耀星唇边的笑意一点一点漾了起来。
“你倒是比我刚见你的时候聪明了不少啊，姐姐。”
我攥紧掌心，强迫自己看上去镇定一些。
“我就知道这些，你要不要跟我交换。”
耀星轻轻一笑，“成交。”
我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他将手机递给我，上面已经打开了导航。
“她就在这个地方，能不能找到，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我从他手中取过手机。
然后，我转身就走。
快走到店门口的时候，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我几步退了回去。
“你的魂魄，有一半压在了万艳村，不让她们离开，就为了知道她的下落，是吗？”
“不错。”
“那我可以告诉你，万艳村的那些怨魂，的确不知道小哑女的下落。”
这次轮到他开始打量着我了，“你想说什么？”
“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可能知道她去向的人。”我说，“其余的，你自己想吧。”
说完，我不再看耀星，大步走出了咖啡厅。
估计耀星一时半会不会明白我的意思。
但没关系，在我需要之前，他有的是时间来考虑我的意图。
我没有再回去找青魇。
为了成雅，我决定再冒险一次。
而且，如果那个人，没有比我想象中更蠢的话。
我大概率能够全身而退。
我站在路边，打开了他刚才给我看的导航。
我看向目的地。
顿时，我眉头拧紧。
怎么会是这一处地方？
我回头看向玻璃窗后的耀星。
他给我的地址，确定是没有问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