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师做了个请回的动作。
我和吕晓萌对视一眼，我俩谁也没走。
直觉告诉我，程老师知道我们所不知道的事。
而且，她是可以信任的。
“程老师。”我诚恳的说，“成雅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她神秘失踪，你让我不管，我做不到。”
“还有她。”我拉了一把吕晓萌，“她的姐姐也遇到了一样的事情，你让她怎么能撒手不管。”
程老师有些意外，“你姐姐？”
吕晓萌用力点头，“我姐姐就是那个曾经在操场洗手间失踪的学生。”
程老师很惊讶，“怪不得我总觉得你很像谁。”
我们互相对视着，程老师的目光渐渐沉了下去。
“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吕晓萌满怀希望，“你知道我姐姐在哪里吗？”
程老师苦笑。
“你觉得我会知道那么多，那么详细吗？”
“今晚我也是偶然撞见你们进去了旧校舍，我不敢进去，只能在出口等你，没想到真的会被我等了个正着。”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
我和吕晓萌耐心地看着她。
程老师叹了口气，“我慢慢告诉你们吧。”
我俩点点头。
程老师陷入了回忆中。
“这所学校，以前并不是这么有名的，这还得回到二十年前说起。”
二十年前，程老师还只是个实习老师。
那时的她，满怀激情，一腔热血，只想好好教育好学生，跟学生做朋友一样的关系。
“那个时候，学生都很喜欢我，我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施展抱负的地方，可没想到学校要倒闭了。”
我有点诧异，“B校居然还有要倒闭的时候？”
“二十年前的学校，跟现在可是完全不一样。”她说。
“那时候，学校的升学率奇低无比，平时测试出高分的学生，一到升学的时候就不行了。”
“所以，学校的名声就一天比一天差，生源也越来越少。”
“当时校长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走投无路之下的他，什么方法都试过了。”
程老师回忆起那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摇头。
“那个时候，校长一直焦头烂额的，但是后来某一天，他就突然变了。”
“他告诉我们，学校从此以后就会变好了。”
“后来不久，学校就出事了。”
我知道听到了关键的地方，赶紧竖起耳朵，仔细听。
“那时，有个女学生叫阿华。阿华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之一，她品学兼优，是个好孩子，只是偶尔会有点叛逆，会故意违反一些校规。”
程老师的眼里浮起一丝柔情，“但阿华真的是个很好的学生。”
我忍不住问：“后来阿华出事了么？”
程老师点点头。
“毫无征兆的，她就在旧校舍上吊自尽了。”
“我至今都想不通，她明明平时是个很开朗的学生，也没有遇到什么难处，怎么会突然自尽呢？”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程老师的眼里还是满是遗憾。
“从那天起，旧校舍就成为了学校的禁区，谁也不许进去。”
“我觉得奇怪，是因为从那天起，我就一直不断的做着一个梦。”
“梦里，我见到了阿华。她在对我哭。”
“她不停的哭着说，她会改过，会做一个好孩子，求我救救她。”
“我着急呀，每次做过这个梦，我都会哭湿枕头，我总觉得，那是阿华的冤魂不散，在向我求救。”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我想到，每次梦见她，她都在旧校舍里，我就想，会不会进去旧校舍，就能看到什么东西呢？”
程老师深吸一口气，“然后我去了旧校舍。”
“但我没能进去，我偷到了旧校舍的钥匙，可不管我怎么开，门都打不开。”
“我就只能回去。可是从那天起，我做的梦就变了。”
“梦里，阿华还是上吊的样子，透过旧校舍的玻璃，她看着我，流出两行血泪。”
“阿华在跟我挥手，她不停的跟我说：逃，快逃……”
“这个梦我足足做了两个星期，后来突然有一天，这个梦就不做了。”
我跟吕晓萌听的入了迷，问她：“然后呢？”
“你们肯定想不到发生了什么。”程老师说。
“发生了这种事，学校的名声应该更加下滑才对。可偏偏从那时候起，学校突然就起死回生了。”
“学校的升学率变得相当高，一切都顺风顺水，顺利到让我们都不敢相信的地步。”
程老师接下来的话，说的有些犹豫。
“之后的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们。”
“不过，我没有撒谎。”
“阿华自尽的事，我一直都放不下，警方和学校把她归结为压力太大想不开，我是不信的。”
“原本想离开学校的我，就这么留了下来，我想找出阿华自尽的真相，我把她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我放不下她！”
程老师说的有些激动。
过了几秒钟，她才平静下来。
“我现在还没有找出阿华自尽的真相，可我却发现了另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每隔固定的一段时间，学校就会有一个学生消失。”
“而且每一个，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任何人找到过他们的下落。”
我打断了她的话，“消失的都是女孩子，对么？”
程老师惊讶地看向我：“你怎么知道的？”
潜意识告诉我，这些女学生的失踪，不是没来由的。
可一时间，我又说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晓萌抓紧衣摆，“我的姐姐就是其中一个。”
程老师抿了抿嘴唇，“所以我总觉得，这个学校里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不让你们去旧校舍，就是怕你们也会出事。”
程老师苦口婆心地劝我俩，“你不要再找你姐姐的下落了，你也不要再往旧校舍跑了，万一你们也失踪了，那该怎么办？”
我想都没想就开了口，“可要是我们就此不管，以后就不会有学生失踪了么？”
程老师神色暗淡，摇了摇头。
吕晓萌态度很坚定，“我一定会找到姐姐，不然决不罢休！”
我看向程老师，问出了我刚才就想要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