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翻脸。
但是我不能。
一来,他刚刚救过我。
二来,我的小命还攥在他手里。
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翻脸。
我不光不能翻脸,还得让他高兴。
我靠近沙发上的人,一手扶住他的胸膛。
他看向我,我凑近过去,用尽自己最柔情的姿势,噙住他的两片薄唇。
我尽量学着电视上看来的媚眼如丝,把手探进他的衣服,若有似无的撩动着。
我听到他的喘息渐渐重了。
青魇的眼底,浮现起一丝名为欲望的东西。
“求你。”
我说。
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宋家人。
他单手抬起我的下巴,从他的眼神我就知道,这次他对我很满意。
“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我就勉强放你们一次。”
青魇可怕,狰狞,狠戾。
任何一切凶狠的字眼,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但我知道,他同样也说话算话。
只要他说出口的,就绝不会就轻易更改。、
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就得到了一道保命符。
于是我停止了。
我停下了一切动作。
“谢谢青爷!”
我干脆利落地跳起来。
青魇应该是完全没有预料到我会有这样的举动。
他一愣,然后瞬间明白过来。
“宋优优,你敢玩我!”
彼此彼此,你能跟我玩,我就不能跟你玩了么?
我两手一摊,“你说会放宋家人一次的。”
他眼底划过一抹狠厉。
青魇反手,将我压在沙发上。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对上他凶狠目光,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我似乎忘记了,他还是那个令人惧怕的青魇。
我心猛地一沉。
青魇卡住我的喉咙,强迫我看着他。
“来啊宋优优,你刚才不是还本事的很么。”
他俯下身,一口咬住我的脖子。
他的舌尖挑弄着,让我有些飘在半空中的感觉。
像是舒服,可又不踏实,总想用力抱住什么。
可我不愿意!
我还没忘记宋家人跟他的恩怨,身为宋家人,我无法抱紧眼前这条蛇!
我的脸上,大概是出现了挣扎的神情。
他突然加重力气,咬了我一口,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惩罚你的,宋优优,收起你的小聪明,不要在我眼前耍弄。”
他微眯着眼睛,眸色沉沉。
“别用那么恐惧的眼神看着我,我还不屑于逼迫一个女人。”
他音色沙哑,“我走了,你别忘了狞蛇咒的事。”
说罢,青魇就消失在我眼前。
我坐起来,下意识抚摸着他咬过我的地方。
真狠!
我对着镜子看,他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块红肿的印记。
一想到那张人皮皮影,我就不愿意回到房间。
可我必须得从那上面找出线索。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卧室,那张人皮皮影还好端端地躺在桌子上。
只是看到它,我就有种冷汗直冒的感觉。
它居然真的是人皮做成的。
一想到我今天还亲手触摸过它,那种想吐的感觉就又浮现了上来。
我该怎么从它身上找到线索?
直接去问洪杭一,肯定是不可能的,那跟我自投罗网没区别。
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半天,我想到一个主意。
我用手机拍了它,然后用搜图功能搜索。
出来的页面让我眼花缭乱。
我一条一条地找过去,好不容易,被我找到了最早的一条。
那是一条很简短的,介绍洪杭一的新闻。
内容不多,但对洪杭一极尽褒扬。
也是在这篇新闻里,出现了我今天拿回来的人皮皮影。
我记住了那个时间,然后按照那个时间来搜索,同时打上了关键字“皮肤”。
在一众让我犯晕的网页里,我找到了这样一条。
【被遗弃死婴,皮肤消失】。
我点进去看,内容是这样的。
在D市某妇婴医院,某天在门口捡到了一个婴儿。
这婴儿有先天性疾病,被捡走以后不久就死在了医院。
原本,医院出于人道主义,打算好好安葬那个死婴。
然而,就在要安葬它之前,那个死婴出了事。
被放在太平间的死婴,神不知鬼不觉地失去了所有的皮肤。
浑身上下,一丝儿都没有留下。
当时医院的监控还没有现在那么发达。
所以当时的情况,谁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
这件死婴丢失皮肤案,就成为了一桩悬案。
D市,就是我们隔壁的城市。
我把那张人皮皮影藏进抽屉里。
毕竟,多看它一眼,我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第二天上完上午的课,我就急匆匆地去到了咖啡馆。
在那里,我约了洪杭一。
“小姑娘!”洪杭一见到我似乎很是高兴。
“洪老师。”
我客客气气跟他打招呼。
然后我说明来意,我表示自己对皮影戏非常感兴趣,我还想继续采访他,不知道可不可以。
他满口答应,“可以可以!”
“现在这个年代,喜欢皮影戏的年轻人不多了。”
他感慨着,又跟我讲了半天皮影戏。
说真的,要不是我已经知道了他拿人皮做皮影,现在的他在我眼里,绝对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
“洪老师您上次给我的皮影做的太精致了,我同学来看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请问这皮影是您自己做出来的吗?”
他眼睛一亮,尽管只是瞬间的动作,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是。”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痛快就承认了。
“您的皮影,跟别人的好像有点不一样,是有什么秘诀吗?”
我装作一脸天真。
“当然不一样,我做的,这个世界上恐怕都没有第二个。”
他得意地笑了起来。
这个看似正常的笑脸,在我眼里却有些让人后背生寒。
他又跟我讲了一通皮影的制作。
我认真的听着,企图从他的话里找出什么线索。
但我失败了,他说的话滴水不漏,根本听不出跟人皮有什么线索。
我又试探着问他。
“那,请问您一直都是在S市表演么?有没有去过别的城市呀?”
我装出一副崇拜的样子。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妙的戒备。
但我可能装的太好,他笑了笑,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