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点天灯!
我头晕眼花地爬起来,感觉脑袋就像快要炸裂了一样。
我顶着一双黑色的熊猫眼,站在门口,如同一根霜打的茄子。
“怎么啦?出啥事了?”我打着呵欠,有气无力地问。
“穿上衣服,立马赶去彭书记家里!”库俊威对我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隔壁房门打开,磊子和辰十也被叫醒了,披上外衣,如同幽灵一样飘荡出来,两人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定了定神:“彭书记家?去彭书记家里做什么?”
“彭小颖又出事了!”库俊威一边说着,一边当先往楼下走去。
我微微一惊,赶紧穿上裤子,随手抓了件外衣跑出去,心暗自忐忑:“这彭小颖又出什么事了?不会我们一走,她又自寻短见吧?她的喉咙都已经好了,嗓音也已经恢复了,没有继续寻短见的理由啊?”
我们匆匆忙忙走出别墅大门,库俊威已经发动了汽车。
路虎车射出两道炫目的灯光,就像两把雪亮的刀子,划破黑暗。
路虎车一路飞驰,如同奔腾的骏马,往山下狂奔而去。
车上的时候,我问库俊威,彭小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从后视镜里,我能看出,库俊威的表情相当凝重。
库俊威熟练地转动着方向盘,冷冷说道:“刚才接到彭书记的电话,他说……小颖又失声了!”
“什么?!”
我们大吃一惊,睡意也醒了大半,又失声了?!
我们几个彼此对望一眼,脸上写满了困惑,我们这才离开几个钟头,彭小颖怎么又失声了?而且,喉咙里的鬼舌不是已经拔掉了吗?怎么还会失声呢?
面对我们的质疑,库俊威说出一句更令我们颤抖的话来:“彭书记说,彭小颖的喉头上,好像……又长出了一条鬼舌!”
又长出了一条鬼舌?!
我们倒吸一口凉气,乖乖隆地咚,已经拔除的鬼舌,怎么还会生长出来?
难道是我们判断错误?
或者是说,我们的治疗方法有问题?
这条鬼舌的可怕程度,还真是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我们原本以为今晚的几十万挣得十分轻松,没想到表面看似简单的事情,实际上却是如此棘手。
库俊威说:“大家镇定一点,不要胡乱猜测,等我们赶到彭家,见到彭小颖,看看情况再说吧!”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堵得慌。
路虎车飞驰电掣赶到别墅区,敲响彭家房门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房门打开,彭书记面容焦急地站在门口,跟我们打了声招呼,然后急急忙忙带着我们上了二楼房间。
还没走到房间门口,就听见房间里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彭书记的老婆抱着自己的女儿,放声痛哭。
彭书记有些恼怒地喝斥道:“哭哭哭,只知道哭,哭有什么用?别哭了!我把几位大师请回来了,请他们再帮忙看看!”
我扭头看向彭小颖,只见彭小颖脸色惨白,满头都是汗水,表情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咽喉,面前的桌子上,还放着那面可以照出鬼舌的镜子。
“照过了吗?”库俊威指着镜子问彭书记。
彭书记紧咬嘴唇,叹息着说:“照过了!镜面上显现出,小颖的喉头深处,又长出了一条新的舌头!”
“什么时候的事情?”库俊威问。
彭书记说:“你们走了以后,小颖她妈妈就留在房间里照顾她,小颖吃了点东西,好不容易可以睡个安稳觉,结果刚睡下没多久,她妈妈就听见她在痛苦的呻。吟……”
我听得暗暗稀奇,这鬼舌到底是什么来头?拔掉之后居然还能生长?
库俊威拿起镜子,我拿起手电筒,让彭小颖张开嘴巴。很快,我们就在镜面里看见,彭小颖的喉头深处,也就是之前长出鬼舌的位置,竟然又长出了一条崭新的鬼舌。可能是刚刚长出来的缘故,这条鬼舌并没有之前那条鬼舌那么大,只有差不多小手指般的大
小,黑乎乎的,如同蠕动的虫子。
如果不及时清除的话,这条新舌头,很快又会长大。
我看了库俊威一眼,用眼神询问库俊威:“这是怎么回事?”
库俊威面色沉重:“还是先把鬼舌拔除了再说!”
那一瓶子的大红公鸡血已经用完了,幸好那个镊子还没有清洗,上面还沾染着一点鸡血。
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库俊威如法炮制,先给彭小颖喂服了一碗符水,然后将镊子伸入彭小颖的咽喉,夹住那条鬼舌,用力一拔,将鬼舌从彭小颖的喉头里扯了出来。
彭小颖大概已经疼得麻木了,张着嘴巴,娇躯哆嗦着,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九伢子,继续照着!”
库俊威随手将那条鬼舌扔进矿泉水瓶里面,然后让我举着手电,继续照着彭小颖的喉头。
鬼舌被拔除,喉头处汩汩冒着血,看上去有些吓人,仿佛喉咙里面,留下了一个血窟窿。
库俊威像是发现了什么,他让彭小颖忍着点疼,继续伸入镊子,把那镊子插进了血窟窿里面。
“来个人,按住小颖,可能会有点疼!”库俊威说。
“来啦!”对于这种“好事”,磊子绝对是当仁不让的,跟之前一样,又是一个熊抱,将彭小颖死死抱住,彭小颖登时无法动弹。
库俊威猛地将镊子拔出来,一股黑血也随之从彭小颖的喉头深处飚射出来,正好喷了磊子一脸。
磊子满脸讶然,模样狼狈。
彭书记和他老婆吓了一大跳,赶紧冲上来,抱着彭小颖,宝贝宝贝的叫个不停。
彭书记一脸心疼:“我女儿她……她怎么吐血啦?”
“没事!那是一些污血而已!”库俊威没有回头,他看着镊子上面夹着的东西,眉头紧锁。
“小颖,你……现在……能够开口说话了吗?”彭书记问。
彭小颖点点头,咳嗽两声道:“好……好多了……”
我举起电筒,照向库俊威手的镊子,就看见镊子上面,竟然夹着一只蚂蚁大小的虫子。
那只虫子体型很小,外形看上去就像蚂蟥,身上透着一股奇异的血红色。
我一看这虫子,脸色唰地就变了:“这是……蛊虫?!”
“不是吧?马来西亚也有蛊门的人吗?”磊子擦拭着脸上的血迹,疑惑地问。
库俊威和辰十对望一眼,问辰十道:“你觉得呢?”
辰十摸着唇角的字胡,沉吟道:“我知道有一种邪术,跟蛊毒很像,而且是从蛊毒里面流传出来的,在东南亚一带十分流行!”
辰十这话一出口,仿似一道闪电划破我的脑海。
我脱口惊呼道:“降头!”
辰十点点头:“降头乃是巫道门之一,九伢子,对于降头,你应该比我们更加熟悉吧?”
其实对于降头门,我也不能说熟悉,只能说有所耳闻。以前的巫道门里面,其实最开始并没有降头门的,降头属于蛊毒的一个分支,流行于东南亚以及南亚一带,门派有很多高手,都是当年从蛊门那边过去的,流落异乡之后,自成一派,后来发展出很多
的门徒,声势浩大,竟跟其他七门平起平坐,巫道门,这才有了降头门的名号。
泰国、越南、马来西亚这几个国家,是降头门的主要聚集地。
而彭小颖出事的地方,恰恰就是在马来西亚。
由此看来,彭小颖所招惹的那个刘洋君,绝不是等闲之辈,刘洋君自身很有可能就是降头门的门徒。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刘洋君请了降头师,秘密对付彭小颖。
降头术跟蛊毒一样,非常邪门,看来这彭小颖并不是长了普通的鬼舌,而是了可怕的降头!
“那小颖这是的什么降头?”磊子问。辰十吹了吹字胡,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我知道有一种降头叫做舌降,了舌降的人,轻者喉咙里长满舌头,重者甚至连肚子里都长满舌头,到最后,这些舌头会把五脏腑全部啃食干净,只留下一
副空空的躯壳!”
“别说了!”我赶紧打断辰十的话茬,这家伙当着彭小颖的面说这些,不是给彭小颖增添精神压力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彭小颖,只见彭小颖满脸煞白,娇躯不停地哆嗦着,面露惶恐之色。
彭书记的老婆更是咚地一声,冲着我们跪了下来:“几位大师,我和老彭就只有这样一个宝贝女儿,求你们发发慈悲,救救我女儿吧!救救我女儿吧!”
彭书记的老婆好歹也是官太太,估计这么多年,从来没向人低过头,求过情,现在为了她的女儿,她可以完全摒弃官太太的光环。我们被彭书记老婆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赶紧搀扶着她起来,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其实她不用恳求我们,我们也会负责到底的,既然接了这笔生意,而且已经收了彭书记给的几十万出场费,我们肯定不可能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