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世民怔了怔,“可是薛延陀狼子野心,不动兵卒又怎么能让他们俯首称臣?”
“父皇,儿臣过去说出去的话,可有任何未曾应验过的?”
听闻李祐的反问,李世民立即哑口无言。
他仔细的在脑中思索,却发现无论李祐曾经说过多么不可思议的话,到头来确实都能如他所言般发生,从来没有过一次失手的!
“难道,当真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李世民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父皇就等着看好戏吧!”
李祐仿佛是对自己,又像是对不远处的梧桐树沉声说道:“且看我如何搅动这薛延陀的风云!”
……
程府之中。
“太子殿下在正月诗会上干的这叫什么事,不动一兵一卒,叫薛延陀俯首称臣,这怎么可能?!”
程咬金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狠狠地说道:“当今太子比之前那李承乾何止强上十倍,我老程只认他一个太子!”
“程老匹夫,你这是什么话?我等都乃朝中大臣,怎可说出如此不臣的话语!”素来以严谨著称的李绩不由得皱起眉毛低声说道。
“我且问你,你真愿意让蜀王殿下挤走太子殿下的太子之位么?老子早就忍受不了他那副假惺惺的样子了!要不是他的陛下的儿子,说不定早已经被老子的两对大斧砍成两半了!”
李绩摇了摇头,他谨慎了半辈子,可不敢像程咬金这样大大咧咧。
“可太子殿下这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难以收回啊……”李绩叹息一声说道。
“总能有别的办法!”李靖握着拳头说道,“实在不行,我便……”
李靖的话没说完,就听见秦琼重重的拍了拍大腿说道:“我有个主意,咱们不妨带兵急速将薛延陀部绞杀,只要屠尽他们,此事便不曾发生过,毕竟又不是太子叫咱们做的,咱们是自愿的。”
“老秦!好见识啊!”
程咬金一拍大腿,觉得对秦琼的计划非常满意,起身拽着秦琼就走到地图去,开始研究起行军路线,以及攻打的方向。
李绩和李靖对视一眼,不禁互露一丝苦笑,他们两个便凑在一起,低声讨论可不可以用政治计谋化解这次风波。
……
御史台。
“荒谬啊!”魏征恨恨的说道。
“怎么如此荒谬之事,你们都不拦着?!”
魏征对着朝中的其他大臣骂道,正月诗会那天他因病没有参见,当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急匆匆的赶往御史台将朝中重臣召集在一起。
“我当时如果在场,定然会拼命死谏,绝不会让这事发生的!”
“唉,我们如何没想阻拦?其实陛下都想要阻拦的,可是两位殿下话说的太快,我们还没反应过来,赌约就已经定下了,我等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房玄龄叹息一声说道。
“是啊,魏大人,当时那种情况剑拔弩张,又是皇宫的内事,我们根本不好插足,更何况他们两人赌约还立的如此之快!”
张亮阴森的说道:“都是那该死的阴弘智,哪日落在老夫的手中,定然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说这个已经是没有用的事了,不如这样,我等联名上书,恳求陛下将此事镇压下来。咱们这位太子殿下的才干确实世上难得,若是如此储君,我等不能好好的保护住,日后在地下无言面见君王!”
房玄龄无奈的叹息一声,出了个主意。
“联名上书?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不错不错,我也觉得可以!”
几名大臣纷纷表示赞同,这时魏征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联名上书还不够!我等身为朝廷的大臣,当以维护朝廷巩固大唐为己任,失去如此储君,乃大唐之不幸!我以为,我们唯有一起跪殿外向陛下进言,方能确保储君之位万无一失。”
“一起跪坐……”
房玄龄等人对视一眼,咬了咬牙,心中暗道:“太子殿下,我等都为你做到如此地步了,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
内侍匆匆从宫殿外小跑着走了进来。
李世民将手中的书卷放下,不悦的问道:“外面为何如此吵闹?”
“回禀陛下,乃是房玄龄、魏征、张亮等一众文臣在外面跪坐求见,说有要事要和陛下商议!”
内侍跪倒在李世民面前,轻声回禀道。
“不见!”
李世民烦躁的说道,他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这些朝臣定然都是来为李祐求情的,绝对是希望自己将这件事压下去。
要问李世民为何知道,乃是因为刚刚程咬金等几个憨货冲了进来,跑着他的龙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不要放弃李祐储君的地位。
李世民嫌弃的看了眼扔在一边的龙袍,决定再也不要穿这件沾染了他们几人体液的龙袍。
“陛下,您的银耳莲子粥来了。”
一道倩影端着一碗吃食,徐徐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只是那张美丽的俏脸上遍布了哀伤表情,哪怕刚硬如李世民般也不禁心生爱怜。
“德妃,你为何而忧愁?”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书卷,轻轻地柔声问道。
“陛下何必明知故问呢?臣妾自然是忧心于阳杰那孩子了……”阴氏眼中的忧虑之色更深了。
“唉……”李世民不由得长叹一声,“你可知刚才程咬金他们为何大闹朕的宫殿?你可知房玄龄他们为何在宫门外长跪不起?那都是来替阳杰求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