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听慕容丹砚如此一问,一时之间不晓得如何回答才好。便在此时,只听叶逢春在两人身后小声说道:“好教两位得知,方才茅书生那个王八蛋下令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罢手不斗之时,曾经说过几句话,要这些家伙与人动手之时先说一句白莲圣火经经文,若是对方接口说出下一句,便是自己的同伴,不必动手厮杀,若是对方答不上来,必定是寿王府武士,便可全力攻杀。”
叶逢春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至于茅书生这个王八蛋说的白莲圣火经是什么东西,在下可就全然不知了,想来这鬼东西是白莲教门中的经文,不为外人所知,却也并不稀奇。”
叶逢春说话之际,厉秋风一直紧盯着聚集在洞室中央的茅书生一伙。只是洞室之中极为昏暗,虽然能看到许多人影在洞室中央晃来晃去,却压根看不出茅书生身在何处。听叶逢春说完之后,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多谢叶先生提醒。茅书生这个奸贼甚是狡猾,确是一个劲敌。好在此人武功稀松平常,要将他或擒或杀,倒也并非难事。先前不找这个奸贼的麻烦,是因为茅平生仍在,寿王府武士也是困兽犹斗,一旦将茅书生斩杀,茅平生必定率领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拼死围攻咱们,寿王府武士也可以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眼下茅平生已经被茅书生杀死,寿王府武士也是死伤殆尽,此时若是将茅书生或擒或杀,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势必群龙无首,惊慌失措,如此一来,咱们便可以趁乱逃离此地,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再多,也奈何不了咱们。”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到这里,急忙抢着说道:“厉大哥说得甚是,咱们这就偷偷潜到茅书生身边,将这个奸贼或擒或杀。你我二人联手,茅书生身边的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再多,也挡不住咱们致命一击。”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抢着说话,心中雪亮,知道她生怕自己单独前去擒杀茅书生,让她留在石壁近前保护叶逢春。依照厉秋风的打算,确实想要孤身前往,只是看到慕容丹砚如此急切,却也不想让她难堪,是以慕容丹砚说完之后,厉秋风思忖了片刻,便即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既然穆姑娘也想一试身手,咱们便一同去找茅书生的晦气。只是穆姑娘须得牢牢记住,咱们要对付的是茅书生,万万不可与他手下的通海和尚、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纠缠,以防……”
厉秋风话还没有说完,蓦然间听到“嗖”的一声厉响,一道寒风已自向他袭了过来。他心中一凛,顾不得再与慕容丹砚说话,右手在刀鞘上轻轻一拍,只听“铮”的一声脆响,长刀已自从刀鞘之中飞了出来。厉秋风右手探出,立时抓住了长刀刀柄,手腕翻转,长刀自下向上撩去。只听“嚓”的一声响,一支射来的羽箭已经被厉秋风手中的长刀砍断,箭头失了准头,立时向地面坠落,与地上的岩石撞击,迸射出了数点火星。箭尾斜斜飞出数尺,“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厉秋风挥刀砍断了疾飞而至的羽箭,暗想这支羽箭来势劲急,虽然被我一刀斩成两截,箭头落在地上,仍然撞击出了点点火星,可见射箭之人臂力惊人,别说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压根无法与之相比,即便寿王府武士也是远远不及。念及此处,厉秋风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通海和尚,有胆子暗箭伤人,没胆子现身见面么?”
厉秋风话音方落,只听对面有人哈哈大笑,口中说道:“小子,你果然有几分本事,竟然能够躲来佛爷爷谢出的这支箭。不过你这小子休要得意,就算你的武艺再厉害,总敌不过成百上千人罢?!”
慕容丹砚听出说话之人正是通海和尚,心中大怒,暗想这个贼秃竟然暗箭伤人,着实该死。幸亏厉大哥武功高强,又甚是机智,这才没有被贼秃所害。方才咱们只顾着说话,没有想到这个贼秃狡诈多端,竟然猜到了咱们的所在,暗地里发箭偷袭。哼,我原本就要找这个贼秃的晦气,只是不晓得这个奸贼藏在何处,这才没有出手杀人。所幸这个奸贼暗施毒手,总算露出狐狸尾巴,我和厉大哥不只要将茅书生或擒或杀,还要将这个贼秃也一并杀死!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只听通海和尚洋洋得意地说道:“庄主大人神机妙算,利用你们几个家伙引逗蒲本玉良叔侄入瓮,原本以为叶大掌柜狡猾多端,还担心多费周折方能说动三位,没想到三位一心想要早日离开白莲山庄,想也不想便跟随庄主大人来到此地。此处乃是白莲山庄的洞天福地,算是庄主大人送给三位的一处上好坟墓。何况还有蒲本玉良和蒲本佐、蒲本佑等百十人为三位殉葬,叶大掌柜和两位公子也算是死得其所啦!哈哈,哈哈。”
慕容丹砚一心想要将通海和尚斩杀泄愤,是以通海和尚说话之际,她悄悄拔出长剑,双眼紧盯着洞室中央的重重人影,侧耳倾听通海和尚的动静。慕容丹砚打定了主意,只要听出通海和尚在何处说话,便要趁着四周昏暗之机,悄悄向通海和尚逼近,将他一剑刺杀。到时就算厉秋风心中不快,不过自己杀掉了通海和尚,除掉了一个劲敌,想来厉秋风也不会出言指责。只是慕容丹砚仔细倾听通海和尚说话,这才发觉通海和尚的声音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始终飘忽不定,压根无法断定通海和尚身在何处,方才恍然大悟,暗想这个贼秃果然奸滑无比,他知道厉大哥武艺高强,要趁着黑暗将他击杀并非难事,是以他说话之时不只混在人群之中遮掩行迹,而且到处游走,飘忽不定,使得厉大哥无法断定他身在何处。怪不得茅书生对这个贼秃如此看重,对他的宠信更在同为茅家子孙的茅平生之上,这个贼秃着实难缠。有这个贼秃相助,茅书生做起坏事来必定是如虎添翼,为祸更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