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海伦和她说了什么？”
赫斯塔没有应声，她的脸又恢复了先前凝神思索的表情，目光漠然地望着正前方。
“嘿。”司雷突然喊了一声。
赫斯塔回过神来，“……怎么了？”
“你刚才在想什么？”
“就在想塔西娅的事啊。”赫斯塔不解，“怎么了？”
“……你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想今晚是谁该死了。”
赫斯塔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是吗？”
司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要不下午两点半的时候我还是去一趟医疗室吧。”
“别去，留在这里。”
“……我就是突然感觉，可能塔西娅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赫斯塔轻声道，“你冒然过去，说不定反而会给她添麻烦呢？”
“万一海伦看出了什么端倪——”
赫斯塔凝眉想了一会儿，“……听你的口气，好像很先进？”
“但是——”
“那倒没有。”
“伯恩哈德又在那边闹起来了，我刚上来的时候听到声音过去看了一眼，”黎各说道，“吵得好像挺凶的。”
海伦抬手抓住了他的脑袋，稍一用力，就将他推去了一旁。
“简！”黎各推门而入，“你要不要去毕肖普餐厅看看？”
……
塔西娅怔在当场，她喉咙微动，而后迅速接过了船卡。
“不会。”
黎各长叹一声。
海伦扫了菲利普一眼——这人从头到脚打扮精致，与其说是来登记风险乘客的，倒更像是来登记结婚的。
“什么地方？”塔西娅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那你最好说说原因，”司雷低声道，“就连伯恩哈德——”
才踏过楼梯间的安全门，眼前的一切就令塔西娅感到惊异——二层甲板非常热闹，咖啡角、手球室、羽毛球馆……她们经过的每一处场馆里几乎都有人。
“别多问，”海伦看了菲利普一眼，“正好现在有时间，带你过去逛逛。”
赫斯塔这才抬起头。
“那应该没事吧……”赫斯塔看向司雷，“不过保险起见，司雷警官，你能不能帮我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菲利普换上了自己最正式的一套礼服，从领结到袖口全部装点齐备。两人默默坐在门口的联排椅上，一个看着走廊另一头，一个看着自己的手心，谁也没有说话。
“情色相关？”
“这艘船太奇妙了，再住下去还能发现什么……我都不敢想！”
塔西娅低声道，“……谢谢你愿意为我冒这个险。”
“登记完了马上出来。”海伦表情玩味，“我还要带你去个地方。”
“去医疗室找值班的医生或者护士，”海伦将船卡递给了塔西娅，“告诉她，你要登记为这个人的监护人。”
塔西娅站了起来，她还没开口说话，菲利普已经把她拦在了身后，自己挡在了她与海伦之间。
“你是想趁机给塔西娅留一个教训吗。”司雷突然问。
赫斯塔又低下了头，“不是。”
“我们用过！在基地里！”黎各的声音稍高了一些，“封闭式体感舱，载具往后迭代了不知道几个版本——基地是拿它来做战斗模拟的，所以只重视动作捕捉，不追求感知觉的还原度，但这边的设备据说能在这方面做到极致。
“我问了下，想使用的话需要提前一天预约，我猜她们可能是需要一些时间来准备对应大小的体感服？”
“谢谢，”赫斯塔头也不抬，“辛苦了。”
“哦，你们也提前到了？”海伦脖子上还搭着一条毛巾，“好习惯。”
司雷与赫斯塔同时望向她。
……
“详细到什么程度？”
“这都不用猜！我说的是，你知道它用的什么设备吗。”
司雷想问为什么赫斯塔看起来好像完全不担心塔西娅会被海伦识破，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出口，外面就传来了黎各的声音。
当司雷回来的时候，黎各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赫斯塔正神情严肃地翻看那本《雄性觉醒》，她几乎把自己的阅读速度放到了最慢，这种状态，和她阅读一本极危作战任务说明书无异。
下午两点一刻，菲利普和塔西娅已经提前等在了医疗室前面。
……
“基本比得上一次AHgAs的内部体检。”
房间里只剩下赫斯塔与黎各两人。
“你是不是希望她下午和海伦闹出点乱子，好让她知道点厉害？”
两点二十，海伦带着古斯塔夫出现在两人面前。
结束登记之后，菲利普不情不愿地一个人回了客舱，塔西娅跟在海伦身后，内心忐忑地来到了二层甲板。
司雷颇为不解地望了赫斯塔一会儿，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又被船员抓起来了吗？”
“我们现在要去哪儿？”菲利普沉声道。
“嗯哼。”黎各在赫斯塔身旁坐了下来，把赫斯塔的船卡还给了她，“你绝对猜不到二楼的付费服务是什么。”
“伯恩哈德没事。”司雷走到赫斯塔身边，“他要求餐厅多给他一些吃的，餐厅的服务生说监护人不在，他空口无凭，所以就吵起来了。”
“没什么！”菲利普立刻回过头来，“只要这样能帮上你的忙。”
“怎么样，”赫斯塔望向黎各，“有什么新发现吗？”
“……喔哦，”赫斯塔望着黎各，“你预约了吗？”
菲利普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一幕，“原来是在这里登记吗……”
“菲利普！”塔西娅惊呼着去扶摔在地上的男人。
“可惜呀，我本来想试试呢。”黎各眉毛动了动，“但我发现预约之后需要进行非常详细的身体数据采集……所以，还是算了。”
“……也合理，”赫斯塔想了想，“如果她们要追求极致的身体感知，那使用者的生理数据就是必须的。”
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
明明中午她过来的时候，这一片根本看不到人，连值守的船员都没几个……
塔西娅转着圈观察着周围的一切，除了身后的古斯塔夫始终低着头，有些拘束，这里到处都洋溢着热情。
突然，一个人从斜后方叫住了她们，塔西娅回过头，见一个体型与海伦相似的姐姐扛着网球拍站在不远处。
她望着海伦，神情友善，两人似乎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