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逆第n次后悔,就不该带花恋蝶出国。除了成全花恋蝶与ivan打了一炮,就没派上用场。
他是找爸爸的,而花恋蝶,是来寻欢作乐的。
你怎么可以要求一个生性浪荡的人,谨守本分,在这大城市灯红酒绿的夜晚,安安生生在酒店睡大觉?除非有一个帅哥陪他。
没有帅哥,也没有朋友相伴的花恋蝶,当然要飞出去,看一看这异国他乡有无可与自己共度良宵之人。
花恋蝶在华国,也时常这么晚间猎艳出游,走大街上,从来没遇到过意外。因为那是法律完善的大国,ega尤其受到重视,不是穷凶极恶之徒,没人敢轻易对ega出手。
既然带了花恋蝶来,乔逆就要负起全责,否则回去他怎么向花夫人交代?
但连保镖都跟丢了,他们还能去哪儿找?
“报警。”乔逆说,“我们报警!”
然而当他们去了警局,z国的警察表示爱莫能助,因为失踪没有超过四十八小时。
乔逆怒道:“四十八小时?一个ega失踪超过四十八小时,会发生什么,你们不知道吗?”
警察只是继续打哈哈,甚至说:“每年失踪的ega多了去了。”
如果这是在华国,ega别说失踪四十八小时,就算失踪一小时,只要有人觉得不对劲去报警,警方就会处理。
但在z国的警察,他们心里很清楚每年在这里失踪的ega是因何缘由,但他们无所作为,习以为常工资是固定的,何必没事找事?
国情不同,造成了每个国家的社会大环境不同。
乔逆气不打一处来:“我要上报大使馆!”
警察摆摆手,“去吧。”
走出警局,乔逆犹自气未消:“他们怎么这样?果然是贫穷小国,我身上才没有流着这个国家的血!”
说到这里,乔逆灵光一闪:“比起上报大使馆,不如我们去告诉爸爸吧?”
韩墨是z国的伯爵,怎么着都该有点权利。
严禛早就想到会有这个结果,道:“我已经让保镖驱车前去通知。”
“那现在怎么办?就干等着?”乔逆真怕每多等一秒,花恋蝶就多吃一分苦,他那个。他拿出手机,试着再次拨通花恋蝶的临时手机。
居然拨通了。
“花恋蝶?!”
“呜呜呜乔乔,我好像被坏蛋抓了。”花恋蝶呜咽的声音传来。
乔逆还要再问,对面换成一个粗犷的男声,用英语问:“你是这个骚货的朋友吗?”
“……”乔逆说,“是的。你哪位?”
“准备一百万华元,要现金,不许报警,到城郊墓地。记住,你只有二十分钟,不然我这个骚货。”
“……”乔逆真想说,花恋蝶恐怕求之不得。但为了这只骚蝴蝶的命,他还是答应道,“没问题。”
警察靠不住,只能他自己去救花恋蝶了。
只是为财的话,倒还好办。
严禛却有隐忧,他本想等韩墨的襄助,如今看来是等不得了。一百万华元,并不难办,严家在这边没有关系人脉,但银行是世界通用的。
“用一百万换花恋蝶的小命,也算值了。”乔逆叹道。
要是让绑匪知道他绑架的人是谁,别说一百万,就是一千万,一个亿,花家都愿意赎回这根独苗。
严禛脚步一顿,说:“这次交易让我去。”
“那我呢?”乔逆愕然。
“你跟保镖待在酒店,等你爸爸联系你。”
乔逆怎么可能让严禛一个人以身犯险,但他去了,如果绑匪众多,确实帮不上什么忙,说:“那我就远远地跟着。”
严禛还要再劝,乔逆打断道:“花恋蝶是我非要带来的,我有责任将他全须全尾地带回去。你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
严禛只得道:“那你答应我,如果有什么不对,马上跑,别管我。”
乔逆:“……嗯。”如果出现连严禛都应付不了的情况,他去不过是找虐,正经地去寻求他人的援助才是正经。
城郊墓地,乔逆怀疑在二十分钟内能不能赶到,毕竟他去伯爵府都用了一个小时,让他没想到的是,打车居然仅仅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城郊墓地并不在城郊,而是在城中的一个墓地。说白了,这z国还是太穷,首都几年前扩建,才有了如今这市中心的繁华,但若去老城一看,那里破败脏乱,与市中心判若两地。
而在交接处,有一大片空阔的场所,其中便隐匿着一处墓地,夹在在老城与新城之间,墓碑林立,夜色中看去,煞是瘆人,宛如异度空间。
司机好心提醒:“听说这里一到晚上就有鬼魂乱窜,你们想要祭拜的话,最好在白天。”
乔逆说:“有些人,比鬼还可怕。”
话说完,他的手机再次响起,那边说:“已经二十分钟了,你们到了吗?”
乔逆神色一凛,这个绑匪说的不是“你”,而是“你们”,他谨慎道:“我已经派人去跟你们做交易,应该快到了。”
“派人?你没来?”
乔逆默然。
“看来你并不珍视你朋友的小命。”
“我已经派人给你们送一百万,你们想要的是钱,不是吗?”
绑匪在那头冷笑一声:“你去报警了,对吗?”
“没有。”
“我记住了你的声音,如果你没有出现,我还是会你的朋友。”
“……”
说着,电话似乎移交到花恋蝶耳边,花恋蝶哭道:“乔乔,我被摸了,你快来啊……嗯不要”
乔逆:“……”你特么被摸得挺爽啊。
电话再次挂断,夫夫俩面面相觑。乔逆问:“怎么办?绑匪必须见到我。”
严禛深深蹙眉。
负责带路的出租车开走,他们的后面,还有一辆保镖的车,两个保镖毕恭毕敬站在他们面前,手中提着现金皮箱。
“你们模仿乔逆的声音。”严禛对他们说。
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显出为难之色,“严总,这个……我们没有练过。”
“现在就学。”
“说、说什么?”
乔逆负责演示:“你大爷的。”
两个保镖一个一个来:“你大爷的。”“你大爷的。”
前者是江南书生,后者是乡村匹夫,音色天差地别,让后者模仿前者,无异于对牛弹琴。
严禛摆摆手,这招是行不通了。
乔逆说:“一起去吧。去晚一步,花恋蝶就真被那啥了。”
严禛面色肃然,“绑匪为什么一定要你去?”
“大概听我的声音,战斗力不强,又脑子机灵吧。”
“我有一个怀疑。”
“什么?”
“他们知道你是ega。”
乔逆哑然,立时想到,以花恋蝶没节操的嘴巴,还真有可能说出来。他都能想象到那场景了
绑匪一边摸花恋蝶一边问:“你朋友都是什么人?”
花恋蝶:“嘤嘤嘤,他们都是有钱人”
绑匪:“那他们当中,还有ega吗?”
花恋蝶:“有的有的,乔乔就是ega”
绑匪:“啊哈哈哈!!”
花恋蝶:“摩多摩多”
乔逆:“……”
“所以,绑匪非要见我,是想把我也抓了?”乔逆问。
严禛:“很有可能,说不定已经设好陷阱在等我们。”
乔逆思忖须臾,道:“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去。”
如果花恋蝶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良心不安。
“有你在,我不怕。”乔逆望着严禛,坚定不移道,“无论是什么样的危险,我们都要一起闯过。”
“而且,”乔逆摸了摸自己后颈,“我还有秘密武器。”
就是他的信息素,周允说过,当他对人产生攻击性情绪,并且信息素达到一定浓度,就会产生致幻效果。
这样的金手指,自从无意中在窦充身上用过,还没有机会使用第二次。
“如果他们敢对我怎样,我就让他们跪在地上叫我爸爸!”乔逆握拳说。
严禛仍是有所忧虑,任何一个alpha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都不想让自己的ega涉险。但为今之计,别无他法。
他们一起走向墓地腹地,两个保镖落了一段距离,跟在后面见机行事,两个人被抓,总比大家都被抓要好。
与其说是墓地,这里更想乱葬岗,越往深处走,坟墓越乱七八糟,z国的墓碑低矮,只到人膝盖,乔逆不小心绊了一跤,严禛及时扶住他:“小心。”
乔逆跳脚躲开,朝那墓碑鞠躬致歉,“对不起对不起,阿弥陀佛。”
严禛好笑道:“这是外国人的墓,听不懂中文。”
“……”
在他们走过去之后,墓碑似乎动了动,荒草掩埋之下,露出一双眼睛。
交易的地点在墓地中央的一座小屋之中。通常,看守墓地的小屋要么在墓地入口,要么离墓地有一段距离,这个小屋居然直愣愣地立在墓地之中,想当然的,没人愿意大晚上来守墓,于是成了犯罪的绝佳场所。
小屋周围有好几个匪徒在巡视,当他们靠近五十米之内,立即被一伙人围住。
严禛出示手中的皮箱,不慌不忙道:“我们是来赎人的。”
其中一个绑匪用手中的电击棍指了指,“别耍花样,走。”
短短五十米的距离,乔逆被那伙人打量了不下七八遍,心中厌恶,嘴上没说什么。花恋蝶还在他们手上。
到了小屋门口,一个绑匪进去通知头子,头子走出来,目光所落之处并非钱箱,而在乔逆身上。
严禛冷声道:“钱我们带来了,放人。”
头子歪起一边嘴角邪笑:“我可以放了那个骚货,但是他,必须留下。”
严禛脸上温度降到冰点,他们果然是冲乔逆来的。
而乔逆来之前已经做好准备,说:“那就这样,一百万就不给你们了,我比一百万更值钱,不是吗?”
绑匪头子嘴角一抽,“好吧。”
乔逆走进小屋,惊讶地发现,除了花恋蝶,居然还有四五个柔弱清秀的ega,男女都有,他们全都鄙夷地注视着一个方向
全屋只有花恋蝶没有被绑,他正在一位高大帅气的alpha怀里扭啊扭,“大哥,疼疼我嘛”
那位alpha戴着黑色口罩,与棒球帽,从面相与身材上来看,是典型的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东方人,他半晌憋出一句:“我已经给你松绑了,请你老实一点。”
花恋蝶:“嗯不要嘛,你松开了我,不就是为了跟我做更好玩的事?……乔乔?!”
乔逆面无表情。
那位alpha看到乔逆大惊失色,喉咙发出响亮的咕噜一声,生生将话吞咽下去。他不是别人,正是周允的姘头,周峰。
乔逆心想,这个世界真小。
花恋蝶大约也是认出了周峰,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当众就勾引上了。乔逆一来,他就像老鼠见了大米,眼泪汪汪扑过来:“乔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个ega,香肩半露,我见犹怜,绑匪们的眼神炙热起来,询问头子:“真的要放这个骚货走?不如让我们先享受享受。”
头子说反口就反口:“既然你们这么舍不得彼此,就都留下吧。”
乔逆被这群绑匪的无耻震惊了,不过跟一群绑匪谈道德与诚信,实属给自己添堵,他深吸一口气说:“我的这位朋友早就不是处了,他跟很多人上过床,有传染病。”
绑匪:“……”
花恋蝶:“我……”
乔逆:“闭嘴。”
总而言之,因为乔逆的话,绑匪们半信半疑放过了花恋蝶,咒骂道:“真晦气,怪不得那么骚。”
花恋蝶委屈。
乔逆能够留下来,一来,是因为花恋蝶;二来,是因为周峰。
周峰在执行任务,尽管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任务,乔逆不想打乱对方的节奏。这个任务由韩墨部署,应该很重要。
他们假装不认识。
周峰给严禛与乔逆绑起来,打的绳结很特殊,看似牢不可破,但只要轻轻一拽,就会松开,叫活扣。
视线短暂交汇,周峰的眼神忧心忡忡。
绑匪们聚在一起清点乔逆带来的那一百万,发出夸张的笑声,用带着方言的外语叽里呱啦,不时朝他们投去嘲弄的视线。
什么叫人傻钱多,自投罗网,在他们看来,乔逆与严禛就是。
花恋蝶气红了脸:“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绑匪学着他的腔调:“我们就要这样”
花恋蝶:“……”
不多时,一个黑人走进屋里,花恋蝶愣了一下,翩翩飞舞上去:“摩多摩多”
那摩多似乎也有些吃惊,他曾经绑架过花恋蝶未遂,而今,他居然又被绑了。
花恋蝶仿佛全然忘了自己当初被绑架的事,深情款款注视黑人,“摩多,你是来救我的吗?”
摩多犹记得,他将花恋蝶丢在酒店地下酒窖时,花恋蝶一个人用小玩具对着摄像头玩自己,那香艳的场景,至今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摩多摩多?”花恋蝶一脸娇憨。
摩多愣愣地看着花恋蝶。
绑匪头子问:“你跟这个骚货认识?”
花恋蝶抢答:“我是他前男友。”
黑人无言以对。
绑匪头子惊讶道:“没想到你还跟ega谈过恋爱,那你得病了吗?”
黑人:“??得病?”
“是啊,他有传染病。”
“……”
花恋蝶:“我没有!摩多,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绑匪头子严肃道:“不管怎么说,他是货物。”
花恋蝶楚楚可怜地凝望黑人,“摩多”
黑人犹豫了,最终,他再次狠心拒绝了花恋蝶,看向乔逆,“我是来带他走的。”
乔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