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章 白日(1 / 1)

怀里的青年一头乌黑亮泽的短发,额发软软地搭在眉眼上,眉梢往下逶迤,眼角却微微上翘,一个天真的,而诗情画意的角度。

乔逆尖俏的下巴微微抬起,乌溜溜泛着淡茶色的瞳仁,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alpha,“严先生,我饿到没力气了。”

严禛现在就想把他摔床上。

乔逆视线下移,掠过严禛鼻唇、下颌、脖颈,对方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醇厚如美酒的嗓音便倾泻了出来:“需要我抱你回去吗?”

“可以吗?”乔逆问。

严禛微笑着垂眸看他。

乔逆脉脉与之对视。

大家:“……”

这不是恐怖逃生综艺,而是秀恩爱现场吧?大家不约而同闪过这个想法。

但最终,严禛抵挡住了自己ega的美人计,轻轻推开倚靠在自己身上的乔逆,微笑道:“别墅里有吃的,大家跟我回去吧。”

乔逆没料到严禛竟然对自己这么“绝情”,眼神悱怨:“真的吗?”

“当然。是我疏忽了,原来大家都是人,会饿肚子的。”

“……”这话就有点恐怖了啊。

大家都是人,难道你不是人?

没办法,现在是注定挖不了坟了,只得放下各种农具,跟着严禛往回走。何田田问:“严先生刚才做什么去了?”

严禛不疾不徐答道:“我刚才一直在睡觉,睡醒之后从窗口看到你们在后院,还去了小树林,是看到什么了吗?”

乔逆说:“我们看到一个小女孩,她说她是千年人参精。”

严禛微微侧过头,“所以你们去挖千年人参,其实是想吃那个小女孩?”

“……”越来越恐怖了啊。

王苏伦瞪着乔逆,看你撒的这叫什么谎,遍地漏洞。

好在严禛没有多问,回到别墅,众人便闻到了一股肉包子的香味,王苏伦的口水差点流下来,越过严禛跑到厨房。严禛说:“你们自便。”

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在胃里消化完,四人皆是饥肠辘辘,料想是节目组的“犒劳”,总算吃了一顿热乎饭。

“申星染,你还能吃饭?”王苏伦问。

申星染:“我为什么不能吃饭?就算是鬼,也要吃饭的。”

“你应该牢记自己的人设,吃冷饭,等包子凉了再吃。”

申星染阴森一笑:“我等你凉了再吃可好?”

王苏伦:“……”

忽然,王苏伦从嘴里吐出一张纸条,“什么?”

上面沾着他的口水与肉沫,申星染嫌恶道:“什么东西,你打开看看。”

王苏伦打开看一眼,原地吓飞:“操?!”

纸条上写着:我的肉,好吃吗?

何田田又吃了一个包子,一脸严肃道:“这就是著名的人肉包子吧。”

乔逆默默放下包子,尽管知道是节目组的恶作剧,还是被恶心到了。

王苏伦也没胃口了,喝了一大口冷水漱口。申星染依然优雅进食,与何田田一样,没有被影响进食的心情。

严禛从楼上下来,笑问:“包子好吃吗?”

何田田说:“挺好吃的,多谢严先生的招待。”

“你们喜欢就好。”

乔逆拿起一只包子,送给严禛,“从昨晚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严先生吃东西,你也吃点吧。”

严禛没有接,说:“我不喜欢热食。”

什么东西不喜欢热食?就只有那个了。暗示这么明显,乔逆仍不愿相信:“你不喜欢热食,怎么做这么多热食?”

严禛:“谁说是我做的?”

“……”乔逆颤声问,“那是谁做的?”

“不知道。总有东西乱动我家厨房不止厨房,除了三楼主卧外的所有空间,都有他们的踪迹。”

乔逆人都要吓懵了,腿一软,摇摇欲坠。

严禛再次条件反射扶住他。

乔逆顺势靠在严禛怀里,“严先生,你在骗我,对吧?”

大家:“……”好一个身娇体软易推倒。

严禛垂眸看去,他也不想吓唬乔逆,只是剧情设定,他必须这么说。

乔逆娇弱可怜地依偎在严禛怀里,手臂穿过严禛腰侧,往他背上轻轻一按,一张驱鬼符粘在严禛背部。

严禛不惊不动看着他。

乔逆离开严禛怀抱,眨巴无辜的眼睛,问:“严先生,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严禛说着再次上楼,大家看到他背后的符纸,纷纷无语。

乔逆却说:“你们看,严先生不是鬼。”

导演组:超出节目组设定的道具是无效的谢谢。

何田田思索道:“看来白天是不能去挖坟了,这个严先生肯定一直在观察我们。”

王苏伦两眼一黑,“你别告诉要晚上去挖坟。”

“你还记得这个综艺的名字吗?”

“……天黑了,它来了。”

“所以重要的剧情通常在晚上,这样恐怖悬疑的气氛才更浓。”

导演组:不愧是实力派女演员,果然知道我们在想什么。

就算知道是节目组故意的,乔逆与王苏伦也是一万个不愿意,乔逆说:“下午我再想办法拖住严先生,你们去挖坟。”

王苏伦:“怎么拖?除非你把他按床上。”

“……”

申星染:“好主意。反正你都用美人计了。”

导演组深沉抽烟:就算是美人计,也该是申星染用啊。虽然乔逆长得不比申星染差,但毕竟是一个beta,哪有申星染这个美人o有吸引力?

而申星染似乎完全没有身为美人的自觉,对严禛这个顶级alpha半点不来电。

导演组操碎了心,这到底是为什么?原本他们知道严禛要当特邀嘉宾的时候,心里那个激动啊,还以为对方是为申星染这个美人o来的,结果与乔逆互动最多。

乔逆到底有什么魔力,让大家如此特别地对待他?

“你们别开玩笑了,什么美人计,我那是牺牲小我,成全大家。”乔逆没有半点羞耻往自己脸上贴金。

导演组:他果然很特别特别自恋。

乔逆说干就干,打算再次牺牲小我,拉着王苏伦一起上楼。王苏伦大惊失色:“你用美人计还拉着我做什么?我不要以色侍人!”

乔逆想打爆他狗头,“别说话,想把别墅里的东西都引出来?”

“……现在是白天。”

“所以一定要趁现在行动。”乔逆拉着王苏伦壮胆,来到三楼主卧,敲门,“严先生,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答,门反锁,与之前的情景简直一模一样。

万苏伦活动自己的大脚丫子,“要我踹门吗?”

乔逆:“他可能就在门后听我们说话。”

王苏伦的大脚丫子扭了一下。

乔逆清清嗓子:“严先生,不好意思,在楼下不小心贴了一张驱鬼符在你身上,可以还给我吗?”

仍无回答。

王苏伦说:“他会不会灰飞烟灭了?”

乔逆沿着走廊走到尽头的小茶厅,透过窗户朝后院看去,满目冬日的萧条荒芜,薄雪间,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看不清是不是严禛。

乔逆眯起眼睛。

王苏伦也眯起眼睛。

那人影陡然转过身来,仰起惨白的脸朝他们看去,脸上除了一双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有,一片平滑,就像被锋利的刀刃削去,再敷上一层皮!

两人的魂都要吓飞了,立马后撤下蹲。

王苏伦瑟瑟发抖:“大白天的,怎么还有鬼?”

乔逆飞快捻动佛珠:“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如果是申星染那样的“美鬼”倒也罢了,奇形怪状的鬼,他们很难抗住啊。

足足蹲了五分钟,两个的腿都快麻了,这才扶着墙站起来,小心翼翼往窗外看去,万幸的是,那鬼已经走了。

王苏伦刚要往外走,乔逆立即拉住他:“等等,一般鬼片里,当主角放松的时候,鬼就会突然出现。”

“所以?”王苏伦问。

乔逆拿起茶几上小茶杯,咣啷朝外面摔去,混着一声娇脆的女孩子声音:“呀!”

王苏伦:“是何田田吗?”

乔逆:“你还是唱跳俱佳的男团成员吗?连是不是何田田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

不是何田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外面真的有“鬼”在守株待兔。

两只兔子四目相对,不约而同飞快蹿到小茶厅门口,一人一扇门,与此同时,那只鬼果然行动了,披头散发横冲直撞而来

二人迅速将门合上,那只鬼砰的撞在门上,再次发出:“哎呀!”似是撞疼了。

“小哥哥,开门呀,陪我玩。”那年轻的女鬼说。

乔逆死死堵住门,“我看到后院有个没有鼻子嘴巴的怪叔叔,还有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他们是你什么人?”

“哎呀呀,没有嘴巴的是钱叔叔,孙妹妹喜欢穿红裙子。你们真的不陪我玩吗?那我去找其他人啦。”

王苏伦:“去吧去吧,何田田与申星染就在楼下。”

乔逆:“……”你特么坑自己人啊?

过了会儿,外面似乎没了动静,乔逆与王苏伦小心翼翼打开门,桃木剑先探出去,两人再一步一步挪出去,王苏伦顺手掏出乔逆别在腰间的降魔杵。

乔逆嫌弃道:“来参加这个节目之前,你怎么什么都没准备?”

王苏伦:“我以为我胆子很大。”

两个弱鸡相伴下楼,何田田与申星染好好地坐在客厅里。

王苏伦问:“有没有一个女鬼下来找你们?”

何田田:“没有。你们见鬼了?”

“是啊,还一见就是俩。”王苏伦人都快麻了。

“什么样的鬼?”

“我不想形容。”

乔逆:“一个在后院,没有鼻子嘴巴的大叔。一个没见到人,听声音像十七八岁。不过有点奇怪的是,这个女鬼说那个大叔姓钱,之前见到的小女姓孙。”

而在小树林里埋的,是姓李的一家。

何田田沉思,“确实奇怪。”

乔逆的胆子反倒吓大了一点,拿起桌上的日记本,“你们刚才在看这个?”

“是啊,你也看看,”

乔逆翻开日记,只见扉页用童真质朴的笔迹写着:周淼淼的日记,禁止爸爸妈妈哥哥偷看。

“周淼淼?”乔逆问,“姓周?”

何田田点头:“姓周,看内容应该是个不到十岁的女孩。”

乔逆翻开日记。

5月6日,与爸爸妈妈哥哥一起搬家,换成了大房子,开心,可是离学校很远,妈妈说,她会每天送我去上学,不用担心。

5月11日,同学不愿意来我家玩,说太远了,好想跟她们跳绳子、丢手绢、踢毽子,还有捉迷藏。

5月13日,哥哥的朋友来家里,说听见了奇怪的声音,很害怕的样子。

5月15日,哥哥说要寄宿在学校,爸爸妈妈很生气,不让他去寄宿。晚上做梦,有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对我说,一家人要在一起。

5月18日,在三楼客房的衣柜里发现很多漂亮的裙子,我穿了一件红裙子,与妹妹一起玩,很开心。

6月1日,儿童节,我没有去学校,在家里陪妹妹。妈妈说我没有妹妹,明明就有一个孙妹妹,她为什么看不到?

6月15日,爸爸丢了工作,每天在家喝酒,与妈妈吵架,还打哥哥,但没有打我。

6月28日,爸爸失踪了,妈妈说不需要报警。

7月6日,哥哥摔下楼梯,摔破了脑袋,流了很多血,妈妈说要带我们离开这里。

11月5日,爸爸妈妈哥哥都不见了,但是家里多了很多人,他们喜欢藏起来,我每天跟他们玩捉迷藏,很开心。

……

万苏伦搓了搓胳膊,“我寒毛都起来了。”

乔逆何尝不是,日记的每一句都很童真质朴,却细思极恐。

何田田说:“你们刚才遇到的女鬼,会不会就是这个周淼淼?”

“年龄对不上吧。”乔逆思忖。

何田田指指申星染,“他与李家儿子的年龄也对不上,照片里看,十年前,李家儿子只有十三四岁。”

申星染:“那不是我。”

何田田拿过相框,“照片很模糊,但中间这个小男孩的眉心,有一颗痣。”

申星染撇撇嘴,被迫接受这个设定。

乔逆:“这么说,鬼也是可以长大的?”

何田田:“我觉得视情况而定,之前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应该就没有成长。”

“这些人为什么会聚在一个房子里?”

“这个周淼淼一家是搬进来的,在搬进来之前,就有孙妹妹,也就是上一任房主,或者上上一任。”何田田说,“这些人,很有可能都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乔逆蹙眉沉思,整理现今的线索。

严禛说他上一任房主姓李,李家一家就埋在小树林里,而申星染是李家的一员,但他变成鬼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并且会长大。

在李家之前,还有周、钱、孙三家?

乔逆:“我觉得我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何田田:“也许挖了申星染的坟,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申星染面无表情,“挖吧挖吧。”

王苏伦怯怯地问:“真的要晚上挖?晚上鬼岂不是更多?”

何田田摩拳擦掌,兴致盎然:“躺平吧,天黑了,它来了。”

王苏伦倒在沙发上,泪流成河。

就在这时,他们的耳麦里传来导演的声音:“大家休息一小时再录制。”

王苏伦立即蹦跶起来,从节目组设计的剧情中解脱,神清气爽。

导演又说:“注意不要破坏别墅环境。”

这休息的一小时,显然是节目组给嘉宾做心理缓冲的,总不能一直让嘉宾神经紧绷,万一真吓出个好歹来,他们赔不起。

乔逆却没有放松,用手机给严禛发信息:在哪里?

严禛:楼上。

乔逆:你下来。

严禛:你上来。

乔逆:你是真的严禛吗?

严禛没再回。

乔逆心头咯噔一下,问跟拍,“你看到严禛了吗?”

跟拍仍在尽职尽职地拍摄,这“休息”的片刻可以作为节目后期的花絮,可看性也是很强的,他诚实地摇头:“没有。”

乔逆提起桃木剑,壮着胆子上楼。跟拍笑道:“你这剑暂时可以放下了。”

“不可以。”乔逆说。录制暂停,但他们人还在这栋别墅里,就算有些鬼是工作人员假扮的,谁知道会不会真的撞鬼?

在鬼片里,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才是开场。

跟拍见乔逆一脸严肃,不由得好笑,这世上哪有鬼“啊?!”

前方正有一个披头散发的血衣女鬼飘过。

镜头抖了抖,乔逆的腿也抖了抖,他扶住楼梯扶手,桃木剑护在身前,“你、你看到了吧?”

跟拍迅速镇定:“吓我一跳,肯定是工作人员假扮的,我见得多了。”

“你确定?”

“……确定。”

乔逆壮起胆子继续往上走,至三楼,越发小心翼翼,低着嗓子喊:“严先生?”

“这里。”小茶厅传来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

乔逆乐颠颠跑过去,严禛果然在里面喝茶。他对跟拍说:“抱歉,暂时可以不要拍吗?”

跟拍还能说啥,退了出去。

严禛示意乔逆将耳麦摘下来,乔逆心领神会,这是不想被节目组收音他们的谈话。

乔逆摘下耳麦坐严禛对面,周围肯定还有摄像头,导演组可以看到他们在这里,但没关系,能跟严禛相见、独处,已经给了他很大的安慰。

严禛问:“吓坏了?”

乔逆点头,“还好你来了。”

严禛给他倒了一杯茶,轻笑:“这么相信我?”

“不相信你相信谁?”

这话严禛爱听,“过来。”

乔逆犹豫地看了眼摄像头,严禛站起来,寻到电源箱,将整个三楼的电都给关了。

导演组:???光天化日,你们想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严禛:还能干嘛,当然是好好安慰自己受惊的ega。

乔逆:身娇体软易推倒.jpg

晚点挖坟

啊不是,晚点加更: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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