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渐渐停歇,窦充仍跪在地上叫乔逆“爸爸”,模样恐惧而癫狂。
乔逆靠着沙发,脸色微白,神情迷茫。直到被拥进一个红酒味信息素的怀抱,严禛不敢抱太紧,怕他疼,嗓音低哑:“没事吧?”
乔逆摇摇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靠在严禛怀里,汲取自己alpha身上的气味,抚平内在的焦灼感。
严禛看向还在磕头认错的窦充,“他怎么回事?”
“不知道。忽然就这样了,不会是犯精神病了吧?”乔逆也百思不得其解,五分钟前躺在地上装死的时候以为还要挨几下拳脚,没想到这货突然着了魔似的满面惊恐,扑通一声给他跪下。
严禛扶乔逆起来,乔逆哼了一声,严禛冷了脸:“他打你了?”
“嗯。”乔逆委屈巴巴摸了摸肚皮,“踢了我肚子,如果有宝宝,肯定掉了。”
“……”严禛话不多说,一脚将窦充踹出四五米远,将卧室的门撞开。卧室里传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顶级alpha的这一脚可不简单,窦充张圆了嘴巴,嘴角流出涎水,仍断断续续地咕哝着:“爸爸我错了,你不要打我……”
乔逆拉住严禛,“行了,我也踢了他几脚。去看看里面的人怎么样。”
里面的女孩如同一只幽灵忽然冲出来,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布满泪痕,她匆忙看了一眼乔逆与严禛,一句话不说,闷头就跑。
乔逆连忙叫道:“警察马上就来了!”
女孩听而不闻,只顾夺门而逃。严禛本想去阻拦,却见乔逆脸色难看,说:“去医院。”
乔逆脸色忽红忽白,说:“不用,让我闻一会儿你的信息素就好。”
小果也没追到那女孩,与警察一起进来。乔逆在警察进来之前喷了信息素干扰剂,强撑着回答几句,但因为关键证人跑了,他们不好带走窦充,而且窦充的状态让人很摸不着头脑,居然还在叫乔逆“爸爸”。
窦充的经纪人匆匆赶来,金满贯也来了。窦充经纪人见自家艺人如此,当即抽了他两个巴掌:“窦充你醒醒!”
窦充当真被抽醒了,茫然地看着警察与经纪人。而在看到乔逆时,居然下意识又叫了一声“爸爸。”
乔逆:“儿砸,你病得不轻啊。”
窦充:“……”
乔逆喝一口兑了口服抑制剂的矿泉水,“看在你叫了我这么多声爸爸的份上,这次我就勉强不跟你计较。”
他想计较也不行啊,没有遭受暴力对待的受害人,光凭他一张嘴巴,很难让警方取证。
窦充脸色几经变换,难看得像糊了一坨大便在脸上。
警察看他也像看精神病,做了一下笔录便走了。窦充经纪人坚决否认自家艺人有暴力倾向,扬言要告严禛与乔逆,看你们把我们窦充吓成什么样了。
紧接着狐疑地问:“严禛怎么会在这里?”
严禛:“路遇不平,拔刀相助。”
“你这才是暴力!”
金满贯凉凉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窦充什么样子您心里肯定比我们清楚。”
窦充经纪人死鸭子嘴硬道:“我们窦充没有暴力倾向,没有!”
……
乔逆回旅馆房间。严禛因为匆忙赶来,车被丢在半路,大半夜的,只能劳烦助理来一趟。徐济雨夜送车,功成身退,还要去拖老板的车,可以说是相当尽责了。
“记得在徐助理的工作餐里加鸡腿。”乔逆过意不去地说。
严禛给乔逆系上安全带:“先管好你自己吧。”
“我怎么了?”
“既然报了警,就老老实实等警察来。”
“我也想啊,可是我在外面多待一秒,那个女孩可能就多遭一巴掌。”
严禛驱动车子,“别说你现在情况特殊,纵然在平时,你也不能随随便便跟alpha独处,他们拥有着你所没有的先天优势,很多时候,你是在羊入虎口。”
乔逆撇撇嘴,“我还不是想着拖延时间,让那个女孩少受点苦。”
“结果呢?”
“窦充跪着叫我爸爸。”
“……”严禛沉默须臾问,“你怎么做到的?”
乔逆思忖片刻,得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要是知道,我下次还让他叫我爸爸。”脑袋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你先睡会儿,到家叫你。”
“嗯。”
不知是不是因为伤筋动骨,到家后严禛叫了乔逆几遍,乔逆睡如死猪,一动不动。严禛只得将人抱上楼。
这一觉真好睡。乔逆呼呼睡到早上九点,才堪堪醒来定时的早六点闹钟都没把他闹醒,严禛一度以为他生病了,但试了试他额头,体温正常,呼吸正常,还说梦话打了一个小呼噜。
严禛刮他鼻尖,“逆逆,小猪,醒醒。”
乔逆咕哝:“我是你爸爸……”
“……”
乔逆迷迷瞪瞪去卫生间刷牙洗脸冲澡,彻底清醒后冲出洗浴间,“完蛋,我拍戏迟到了!”
“我已经让小果给你请假。”严禛往杯子里倒热过的鲜牛奶,“过来吃饭。”
“我这三天两头请假,别人指不定觉得我多娇贵呢。”乔逆叹气。
“你在特殊时期,这是没办法的。”严禛说,“身体还有不舒服吗?”
“没有了。”
严禛掀起他睡衣。
“干嘛呀?”
“我看看。”严禛蹙起眉头,“昨晚给你上了药水,还是有点青。”
乔逆摸摸肚皮,“看来我还得练练腹肌,才能抗打啊。”
“你练腹肌就是为了抗打?”
“那当然是为了美呀。”乔逆咧嘴一笑,“不如你把腹肌分两块给我,我就不用练了。”
严禛轻笑:“晚上自己来取。”
“好,给我等着。”
说说笑笑,昨晚的一场暴雨仿佛过去了。乔逆说:“反正请了病假,我们去看看花蝴蝶吧。”
“花蝴蝶?”严禛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这个季节,很难看到蝴蝶了……”
乔逆哈哈大笑。
夫夫俩一起去看花蝴蝶。
花恋蝶作为花家的独子,十五岁从家中独立出来,十八岁正式步入成人生活,他的房子是一座大别墅,自带花园泳池佣人。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乔逆老远的就听到某只骚蝴蝶的放浪娇笑:“啊哈哈哈,艾文摩多摩多”
乔逆:“……”还敢摩多摩多呢,上次那个黑人“摩多”差点把你绑了卖了。
“少爷,严先生与乔先生来了。”女管家通报道。
花恋蝶:“真的咩?乔乔”一掌推开ivan,朝乔逆奔过去。
乔逆后悔进来了,恨不能自戳双目,因为花恋蝶上身没穿衣服,还用细细的红绳绑缚,雪肤透亮,两点粉红。
严禛立即撇开视线,并伸手拽了一下乔逆。
花恋蝶没能撞进乔逆怀里,双手被绑在后腰,没有依托,失去平衡,啪叽一声摔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砖上,与自己的倒影来了个贴面吻。
“呜呜呜乔乔”花恋蝶扭臀呜咽,活似剥了皮的泥鳅。
ivan一脸无奈地抱起他,放在沙发上,给他解开绳子,穿上衣服。
花恋蝶活过来了,深情款款地注视ivan:“宝贝,还是你好。”
ivan弯唇淡笑,花恋蝶啵唧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全无前些日子的怨气,已然和好如初。乔逆就奇了怪了:“你们这是干嘛呢?要是早这样,花恋蝶也不会被绑架。”
“我那不是被绑架,是被小黑屋!”花恋蝶生生将绑架“美化”成了小黑屋,“真是太可怕了,他居然能忍住不哔我。”
乔逆:“……”
“幸好,我还有艾文。”花恋蝶捧起ivan的手,“不然这段没有真人大雕日子我该怎么过呀。”
“…………”
说来说去,他们因为“肾”重新走到了一起。
乔逆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直接切入正题:“ivan,我有话问你。”
ivan:“洗耳恭听。”
“那个窦充,是不是有暴力倾向?”
“没错,他助理基本上半个月换一次。”
“天哪!”花恋蝶叫道,“那个豆子加葱还是什么的,他打你了吗ivan?”
ivan笑道:“放心,他打不过我。”
“那真是太好了!”花恋蝶目光闪闪,贼心不死,“下次我跟你一起去见他,你在旁边按住他四肢,我借他雕试用一下……”
“花恋蝶!”乔逆差点被某只偷雕贼当场气死,“你,要么闭嘴,要么给我滚出去。”
花恋蝶弱小可怜又无助地拈起一块小饼干塞嘴里,陶醉地嗅了一口:“乔乔,你身上的栀子花味好好闻啊,让我梦回高中。”
“很浓?”乔逆问。
“嗯嗯。”
“因为我在热潮期。”
“哇”花恋蝶抬起屁股要扑过去,被乔逆抬手一指,又不敢动了。
乔逆继续问ivan:“那个窦充,是不是怕他爸爸?”
ivan耸肩:“这我怎么知道?”
“你有我爸爸的联系方式吗?”
许是问题的转变太过突兀,ivan笑了:“这个真没有。”
“那周允的呢?”
“嗯……”
“昨晚发生了一些事,我需要向他们求证。”
“抱歉,我不能给你。”
“这是我的第一个热潮期,我很不舒服。你隐瞒不报,就是在害我。”乔逆淡淡道。
“一般ega都会有热潮期,这是很普遍的情况。”ivan说,“只要你的alpha在身边,你不会有事。”
乔逆:“别瞎几把糊弄我了,如果我是普通ega,今天不会站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加更
花恋蝶:看见大雕就想偷,是我的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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