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其实就是一股铁锈味，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并不算重，但当几十万人同时这样做的时候……
南希和罗丝嗅到了味道。
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等看到几乎所有人都在身体上刻画下了这个图案的时候，也心知要糟。
这伙人刻画完图案之后，兴奋的齐齐发出了怪叫，声音之尖利，汇聚在一起甚至震碎了周围一座大楼的许多玻璃。
南希和罗丝原本在会场外，并没有在意里面时不时传来的欢呼声，但这一次实在太过于刺耳，两人不由得回过了头。
相比于这些低级的受感染者，这二人的位阶无疑要高很多，她们能看到很多其他人看不到的。
比如说，现在气氛到达顶点之后的碰撞。
而等她们想要进场的时候，台上的主持人用手里的匕首，狠狠的刺向了挂在台子上文弱的人。
“那是曼恩？”南希有些疑惑的问道。
罗丝却没在意这家伙是谁，只是木呆呆的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聚会者们呢喃道：“全完了。”
无数人把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身边人，哪怕是疯子，也知道伤害自己很容易，但杀死自己很难，可是…那个主持人杀得也并不是自己啊？
“艾斯特·科尔曼！你都做了些什么！？”
红茶屋里，赫敏一脸愤怒的看着面前的黑发姑娘怒吼道。
艾斯特并没有在意，拿起一杯茶啜饮了一口：“别太激动，赫敏…这只是个游戏而已。”
赫敏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知道这会死多少人吗？在这之前，我甚至一直以为你和我说一伙的！”
“格兰杰女士，我得提醒你两件事。”
艾斯特把茶杯放在了茶几上，轻轻抬起头看着赫敏：“第一，你凭什么觉得这些被污染的家伙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婚礼的那一天，我获得了血肉改造的能力，看的很清楚，这些家伙绝无可能回到过去，想要拯救这个世界，销毁是他们唯一的结局。”
赫敏愣住了：“可是玛格丽说…”
“那是因为她为每一个人都准备了一副未曾受过污染的身体和暂停了时间的思想，如果你我胜出，玛格丽就会启动这些备用的身体和灵魂，让一切都回到过去，而纽约的居民会失去这段时间的所有经历，因为那个时候的他们是崭新的他们，根本没有这段时间的记忆，懂了吗？”
“那这些人呢？”
赫敏朝下指了指，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有一些颤抖。
“这些‘人’？你凭什么以为他们还是人？人在一个秘密的场所沉睡，等待我们胜利或者自己的真正消亡。”
她有些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沙发上。
艾斯特摇摇头：“看起来，当初给你把情绪夺回来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赫敏没说话，只是呆呆的坐着。
但艾斯特却没让她安静的心思，而是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我还是得继续说第二件事。”
她没回话，不过眼神往这动了动。
“第二，我从来不会跟任何人一伙，哪怕我们和马恩在房间里活动的时候，气氛到了会激吻，但那单纯只是气氛到了，仅此而已，我的立场，只站在于自己有利的方向。”
赫敏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玛格丽呢？她在哪里？”
一声嗤笑从艾斯特的嘴里传出来：“她什么都知道，你以为她会不知道你现在的情绪？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楼上传来了几声脚步声。
“你们在做什么？我听着大呼小叫的。”
马恩有些迷迷糊糊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他最近总是很困，或者说是生物钟改变了，简单来说就是以前是24个小时分昼夜需要睡觉的时间，现在改成了一个月，或者更久的一段时间需要休息。
艾斯特想了想，正打算开口，就听旁边的赫敏说道：“现在的科技发展有多快你也知道，我最近接收的信息实在太多，情绪有些不稳定。”
“键盘上敲的字也可以？”马恩喝了一口茶水，把茶杯还给艾斯特后说道。
“嗯，只要是有记录的痕迹就行。”
“这样啊…”马恩挠挠头：“那该怎么办，我好像没什么好主意。”
“说实话，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赫敏站起来牵住了马恩的手，手指在他的掌心轻轻划了几下：“如果把大脑放空，什么都不想，会不会好很多？”
“我觉得…你说得对…”
马恩看了艾斯特一眼，艾斯特摆摆手：“别，你们忙，我书还没看完。”
说完拿起了一本放在桌上的书摆在了腿上。
“好吧。”
马恩直接打横把赫敏用公主抱的方式托了起来，在下楼三分钟以后，又回到了楼上。
大概几分钟以后，艾斯特开口道：“出来吧，赫敏解压去了。”
空气中突然浮现出一些小白点，慢慢在艾斯特对面的沙发上汇聚出一个美丽的少女。
艾斯特放下了手里的书，看着她道：“你开心了？”
“又不是我告诉她的。”玛格丽耸耸肩。
“她总会发现。”
“嗯，确实……但重要吗？她只是早了一点儿看到了真相而已。”
“这是真相？”
“是，但不完全是，只是一角。”
艾斯特叹了一口气：“玛格丽，你有没有想过，赫敏虽然接收了各种各样的知识，但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她是一个真正的少女，无论身体还是思想上。”
玛格丽喝了一点儿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柠檬蜂蜜水，闻言歪了歪脑袋：“可她总要学会怎样看待世界啊？要不然无尽的生命，只能带来痛苦的也之后剩下痛苦。”
“…你知道么，她学会说谎了。”
“说谎？技术怎么样？”
“很自然，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玛格丽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这多好啊，学会说谎，悠久的岁月就会有很多有趣的事可以做了。”
“不止如此，她还学会依靠别人了…甚至是勾引男人。”
“那可太糟糕了。”
艾斯特看着楼上感叹道：“是啊，她本来就聪明，学会了这些，可就难对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