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倚靠着沙发睡觉的姿势不太好,马恩一觉醒来总觉得头有点疼,身上也疲乏的不行,就像是做了几个小时体力活一样。
艾斯特在厨房里准备午餐,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不过想来一直被自己胳膊压着,应该不太舒服,所以跑了也正常。
“马恩~醒醒,吃饭啦~”餐厅里传来艾斯特的声音,餐厅和厨房连在一起,有墙壁隔着,看不到外面。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浑身有点酸麻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呻吟。
“马恩?你醒了吗?”艾斯特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餐厅门。
“来了…稍等,我去洗一下脸。”
马恩站在原地摇晃了一下有些发蒙的脑袋,让它清醒一点,晃晃悠悠溜达到卫生间一把脸,擦了一下后又逛到餐厅,桌子上只有很简单的几个菜,但是荤素搭配的很合理,颜色看起来也够漂亮。
“赫敏呢?”
“不知道,我和玛格丽忙了没多久就回来了,看你在睡觉也没打扰你,一直没看到她回来过。”
“玛格丽没过来?”
“她回去了,说是斯内普教授找她有急事。”
“算了,那…咱们吃饭?”
“吃饭。”
三十和鲁伯特从餐厅门口一边互相追赶,一边“滚”进了餐桌下边。
这两只猫有点奇怪,猫粮照吃不误,但大家吃饭的时候,它们也总是想过来蹭点,一开始马恩还怕它们吃坏肚子,后来被它俩一直叫,把马恩烦的受不了,就尝试着给它们喂了一点,发现没事以后每次在红茶屋吃饭都会喂它们吃一些。
吃完饭他把餐具都收进橱柜里让它们自己清洗一下自己,等洗过手再回来,艾斯特已经把桌子擦出来了。
马恩坐在桌前给两个人都倒了一杯红茶,举起自己的那一杯喝了一口,温度适宜的茶汤顺着口腔滑落到胃袋里,让他不由得有些感叹,这才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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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特走后,玛格丽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她尝试用手撑着地面,试图坐起来,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十八…十八…你过来…”她轻轻呼唤着,十八是一只姬鸮,也就是马恩经常借来寄信的那一只,它个子和麻雀差不多,重量比网球还要轻一些,拿不了重东西但足够灵活。
站在架子上的小猫头鹰听到了她的呼唤,飞到她面前一边跳着,一边有些焦急的发出自己独有的“无~无~”的声音。
玛格丽感觉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视线也有一些模糊,她费力的抬起手指,指了指不远处自己放在工作台上的魔杖。
十八很聪明,回头看了一眼工作台,飞身过去把魔杖抓了过来。
玛格丽用力捏住魔杖,对着工作台上的一张纸轻挥一下,几行字迹出现在纸张上,她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说道:“把它给斯内普教授,快…”
说完就闭上了双眼,昏迷了过去。
十八用自己的喙触碰两下玛格丽的脸,发现自己的主人没有任何反应后,转身飞向工作台抓起那张纸顺着排风装置里冲了出去,朝着斯内普的办公室方向,一路疯狂的扑扇着自己的翅膀。
天气很冷,斯内普的窗户关的很严实,它顾不上停下敲打窗户,整个身子缩成一团,撞碎玻璃后,和玻璃渣子一起砸到了斯内普的办公桌上。
斯内普本来正在调整一款魔药的配方,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回过头就看到了被玻璃茬划的浑身血迹斑斑的十八,小心翼翼的把它从玻璃堆里捧了出来,拿出它爪子里的信,吩咐在办公室帮忙的学生赶紧把它送去医治,自己则打开了那张纸:
【教授,我在黑湖边的工坊里,身体出了一些问题,麻烦你来一下,请不要让马恩发现。】
斯内普皱了皱眉头,难得的拿起了一把扫帚,一分钟以后扫帚落在了魔药工坊的门口。
他先用了一个无声咒,然后才打开的工坊的大门,稍微打量了一下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玛格丽。
解下身后的长袍把地上的女孩包住,放到了工坊里仅有的那个简单卧室床上,扒开她的眼皮查看了一下,就走出卧室,从外边的架子上挑选材料,点燃固定炉,开始熬制魔药。
大概过了又有一刻钟,一剂补充气血和精力的药物被他用试管卡着玛格丽的喉咙灌了进去。
“咳…咳…”玛格丽慢慢睁开了眼睛。
“教授…”
“你的第一味药材完成了?”
“是的,至亲承受酷刑时的脏器血,混合他自己的灵魂能量所成的彩色血液。”
“他是什么颜色的?”
“天蓝色。”
“真是个天真的家伙。”
“是啊,他一向很天真,而且总是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表里如一的单纯。”
“那你呢?你是什么颜色?”
玛格丽呆滞了一下,脸上表情有些奇怪的纠正道:“教授,我们这些普通巫师,灵魂的能量是不足以浸染至亲的血液的…”
“不足以浸染,不代表不知道颜色,我现在就知道了你的颜色。”
“什么颜色?”
“白色。”
玛格丽虽然身体很虚弱,不过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轻笑了起来,“斯内普教授,别人不了解我,您不可能不了解我,怎么会认为我是心底纯洁的人?”
“不,我是说你的大脑是白色的。”
“这…我有点听不懂。”
“大脑空旷,自然纯白无瑕。”
“您是在说我愚蠢?”
“看来还没白的那么彻底。”
“……”
“好好休息,下个周的课不用担心,反正你也不怎么去上课,我会从厨房借一只家养小精灵来照顾你的饮食的。”
“教授……”
“怎么了?”
“谢谢…”
“你既然已经开始,那就不会停下,如果你是真诚的想对我表示感谢,那以后就做好万全的准备再进行工作,我可不想每次都来收拾烂摊子。”
说完就起身离开这里,临走前,从地上那条血液跑过的线上抽走了所有的信息扔进了没有熄灭的固定炉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