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莘然听到消息的时候有些发懵。
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渊分明和她暗示过,此事会了结,而且看似是偏向她这一边的。
就算客云来背后的主子,陈渊也是清楚的,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相反,对客云来的主子来说,也就是一家酒楼,还不至于和陈府闹出不愉快来。
而且对方到底不如陈府底蕴厚重。
再者,陈渊的弟弟陈渝在京城,可是春风正得意,据说十分得太子殿下的看重。
马上就要盖棺定论了,却来了个大逆转。
任谁也要恍惚片刻。
……
林思易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他明明是在自家,却紧张得冒出冷汗,打湿了衣襟。
“不行,我再去趟茅厕。”他看见自已的衣衫不整,更加慌张,“还要再换件衣服。”
“老爷!衣裳才换了,怎么又去换?还有,别去茅厕了,这么一会儿都好几趟了。”说话的是他宠爱的妾室,“大人马上就要来了,您现在出去了,正好错过了迎接怎么办?”
林思易结果爱妾递过来的汗巾擦了擦,“大人是微服出巡,早就招呼过不让我出门迎接,只当是普通客人在家中等待。”
钱氏听了,在心中叹息,老爷这是忙中出错,真糊涂了!她说的迎接哪里是出门迎接?
在这里安分地等着,大人一来就能看见才是正理。
林思易低声地嘟囔:“都是我的错啊,大意了,大意了!”
钱氏听这话听了好多遍,早就释然,听见外头有人禀报,人来了。她立即站在一旁,准备一会儿伺候茶水。
钱氏低眉顺眼,不敢抬头,只见一双黑色牛皮靴子映入眼帘,缓缓踏了进来。
林思易扑通一声跪倒,叫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牛皮靴子根本没有停,一直走到了上位坐下。
来人半天没说话,场面十分紧张,气氛压抑,就连站在旁边的钱氏也心跳加速,有些害怕起来。
林思易猛然抬起头来,仿佛一下老了好几岁,红着眼对钱氏喊道:“都出去,都出去!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人进来,更不许人偷听。”
钱氏慌忙提起衣裙出去,把院子里的人都打发了。
待安静下来,林思易狠狠地磕了两个头,不敢看上位那人的脸。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待了这几年竟然变成了这幅德行,我都要认不出来了,还是当初那个举刀霍霍的林小刀吗?想不到,你还真成了酒楼的一个管事,还是阴险小人的那种,和一个丫头斗法,最后还输了。”声音浑厚低哑,每一个字都打在林思易的心上。
林思易听着这话,全身发寒,仿佛落入了冰窖之中。
“宇大人,求求您跟主子说句好话,饶了我这一次吧。”
“饶了你?饶你什么……”
“饶了我善做主张,险些坏了主子的大事,影响宇大人办案。”林思易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才说出来。
公孙宇笑了,不说话。
林思易壮着胆子,咬牙给自己勇气,说道:“小的只是想在大人来之前把这些小虾小蟹清理干净,省的让宇大人操心。谁知道,这岳家和陈家勾结,竟然敢……”
“哼!”
一声冷哼,林思易连呼吸都停了。
“林小刀,小虾小蟹也让你折在这里了,你想说的是你很没用,对吧。”
林思易用了大力叩头,地上见了红。
“小的忠心为主!宇大人明鉴。”
“若不是我为你出头,你现在怕是就在监狱里了。当初送你们出来,就是为了日后有用。想不到你不但没用,反而添了麻烦,需要我出手为你扫清尾巴。你既然衷心,可为主子想过?”
林思易心中一片冰凉,难道自己真的只能以死谢罪了?他这才发现自己真的是被生活一点点给磨软了,当初的他现在已经拔刀了。
温水煮青蛙,实在可怕!
他现在后悔了!不过是失去第一的名头,他怎么就无法容忍呢?
和命比,那些虚荣有屁用?
说到底还是他轻视了,大意了。往年只要稍稍用点手段,就能把其他酒楼挤兑完蛋,这一回才出手就栽了。
他现在没有心情去想这些,只担心自己看不见明日的太阳。
公孙宇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已经和主子求过情,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过,我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可以先缓缓。不是我不给你机会,你要抓住,将功折罪才行。”
林思易的心沉入谷底,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突然听说不用死了,立即大喘气,险些背过气去!
他忙磕头,竟险些喜极而泣。
“大人车马劳顿,先休息才是正理。房间早就准备出来。”
……
岳齐的脸色很不好,明明是陈渊请他吃饭,为什么大女儿也会在这里。
百味食府二楼包间,陈渊、岳齐、岳莘然,三人围坐在同一张桌子旁,身边伺候的都在门外守着。
陈渊装作看不见岳齐的黑脸,自然而然地笑道:“岳兄,你真是生了个好女儿,竟然把这里经营得妥妥当当,可见是个聪慧有才的女子。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却不这么认为。能有岳莘然这样的儿媳妇,是我陈府的一大幸事”
陈渊夸赞岳莘然的话,岳齐还是很受用的。难道陈渊是故意的?想要女儿培养成能赚钱的好手,嫁过去以后好理家?
可是赚钱是一回事,参与到那件事上就不妥当了。
“亲家,你就别抬举她了。她赚个小钱还行,脑子是够的,但那些大事都是男人干的,她可做不来。”陈渊知道,今日这场饭,是来劝说自己的。
岳莘然颔首微笑,为他们斟上茶水。
陈渊来时就说了,今日不喝酒,大家都饮茶。
“父亲说过的话也不算了吗?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只要她能超越客云来,就让她参与。现在她办到了,他反悔了。
不过,她早就想到会这样,并不着急。
话不能说的太急,总要一点点渗透才好。
岳莘然转移话题,“陈大人,关于客云来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心里也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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