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灵瑜已经换了身衣服。
身形单薄的像是被风一吹就走……她静静的站着，视线看着夜空，也听到梁思雅的话了。
但她没什么可说的。
“梁小姐，这世上真有后悔药，我应该早早就服下了。”
“后悔当日不该救他。”
“后悔……爱上他。”
已经没有了向往的爱情，她也不再需要了。
“梁小姐，他今天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与我没有关系。”纪灵瑜话落，凉薄的转身离开。
只是，离开的时候，她紧紧的攥着手指，心有些尖锐的疼，用力压着，才能勉强走稳了身子。
一步一步，离开。
夜色中，梁思雅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见她真的没有回头，就忽的眨了眨眼，笑了，说：“纪小姐这个性子，我喜欢。爱恨分明啊！”
旁边的下人站着，也不敢出声。
如果说，顾若白是明城的爷，那么这位，就是A市的祖宗。
她的狠劲，比顾若白更厉害。
也不知道当初顾若白是怎么想的，居然想要让她去献血？
呵！
胆子那么大，也不怕把命丢了。
“大小姐，现在把人放下去吗？”下人看了一眼，出声问，“顾若白很快就到三楼了……”
“急什么。”梁思雅唇底勾起笑意，她想看热闹，“等他上了三楼，再放不迟。我现在就想看看，他顾若白是不是心里真有纪灵瑜。如果没有，那就随他生死，如果真有的话……”
梁思雅话音一顿，往后面看了眼，轻笑一声，说道：“没准，我真可以帮帮他们。”
她最近真是太仁慈了，见不得人间疾苦。
明明相爱，何必相杀？
下人懂了：“好的大小姐。”
拿着对讲机，退了下去。
顾若白以最快的速度从楼梯爬上去……他站到三楼的平台，向下看，看着那个女人，她头发散着，头颅低垂着。
身上的衣服还是她从一愿咖啡馆离开的时候穿的那套衣服……眼下，已经全部都染了鲜血。
红得刺目！
“纪灵瑜……”
他快速到了平台前，伸手去拉那绳子，可惜，够不到。
绳子不是从平台吊下去的，是从三楼的半墙垂下的。
他弯下腰，头上的汗往下滴，努力去伸手拉她，他叫着：“纪灵瑜，你又在骗我的对不对？你怎么可能死！你死了，他们怎么办？”
“纪灵瑜，你就是个骗子！”
“纪灵瑜！”
他最后一声吼，眼泪“哗”的一下就落了下去，嗓音里带了哽咽：“纪灵瑜，过去是我对不起你，你说过的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刷！
一束灯照过来，准准的打在顾若白的脸上。
灯光太过耀眼，顾若白下意识偏头，梁思雅轻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顾先生，刺激吗？好玩吗？迟来的情深比草贱，你现在的眼泪，廉价的不如尘埃。”
“顾先生，反正她已经死了，你哭也没用……唔，你也别用这么狠的眼神看着我。也不是我杀了她啊，是她自己不想活了，她半路跳了车，然后就摔死了。我呢，只不过就是把她的利用价值最大化了而已。”
“顾先生，玩个游戏吧……你赢了，我就把她的尸体还给你。你要死了，那正好，做一对亡命鸳鸯，你觉得怎么样？”
梁思雅笑眯眯的说，像个暗夜女王，噬血，却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