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很听话？”
“嗯，少爷最听话了。”
有问有答。
方许辰愣愣的看着何茗湫，他从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看清了他此刻的样子。
很不好看。
眼眶猩红，泪痕凌乱。
可他无法控制自己情绪，那心疼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他呼吸都是困难的。
这是他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跟要了他半条命似的。
便衣警察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出了病房。
他给了何茗湫足够的时间，交代想要诉说的话。
何茗湫将方许辰抱在怀里，亲了好几口他的额头。
“少爷，既然听话，就别再哭了。”
“我们以后还是会再见到的。”
“那要好久。”方许辰低低的说道，哭腔很重，还带着些许的鼻音。
“很快的，我找了漏洞，只需要坐一年的牢，就可以出来了。”
何茗湫这两周一直在找这个位面法律上的漏洞。
他自首的态度友好，并且提供了很重要的证据，本来三年的有期徒刑愣是减到了一年。
方许辰呆呆的眨了一下眼睛，“一……一年？！”
他哭了那么久，难受了那么久，以为要十年、二十年见不到管家，结果，结果只要一年，一年？！
？？？
那他伤心的跟天塌下来做什么？！
“你！”
方许辰气急败坏的咬了何茗湫的手腕一口。
绝对是故意捉弄他的！
说那么多类似交代后事的话，故意让他误会，误会管家未来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在监狱里度过。
害得他难受的半死。
“你个混蛋！”
何茗湫：“……？”
他怎么又成混蛋了。
咒骂了一句，方许辰抱着何茗湫的手臂，悄悄的勾了勾唇角。
真好，一年后能重新见到他的管家。
“那个女人……她要进去多久的时间？”方许辰好奇的询问道。
她手底下那么多条人命，要是只判个几年，也太让人费解了。
“少爷猜一猜？”何茗湫把问题丢给他。
猜……
方许辰最怕猜东西了，他一次都没有猜过。
“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
何茗湫通通摇头。
“那……该不会是有期徒刑吧？”方许辰心头一紧。
他倒不是心疼那个女人，就是莫名的有点期待。
他一点也不善良。
他很讨厌那个女人的性子。
那天知道真相的时候，他才知道，以前对那个女人的了解还是过于片面了。
那个女人手里的人命就不下于二十条了，可想而知那个女人有多么疯狂。
“猜错了。”
听到何茗湫这样说，方许辰更好奇了，“那究竟是多少年？”
“枪决。”
何茗湫只说了两个字。
枪决？
方许辰惊了。
用命偿还曾经犯下的过错吗？
他设想过这个结果，藏在心底，没有敢说出来。
没想到……真是这样。
在他的记忆里，对那个女人的回忆片段少之甚少。
如果没有那个女人，现在的他应该会跟所有正常人一样，有自己喜欢的事业，还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整天的昏昏欲睡，随时有在睡梦结束生命的危险
还好，法律至上，坏人并没有逍遥法外，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