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利时修深红色的瞳孔一点一点的暗沉，累积的阴郁沉甸甸的。
绯红色的唇映着他过于苍白的肤色。
眉宇微皱，隐藏了千言万语，又似乎藏着无数的悲哀。
最终没有过多的言语。
何茗湫端着餐盘的手指紧了紧。
脑海里一片空白，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位面重叠了一瞬。
难怪。
难怪他会感到心悸。
一切都是有征兆的。
利时修竟然跟着他来到了同一位面。
他不清楚利时修怎么做到的，可他知道，横穿位面，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呼吸乱了。
“嗯。”
何茗湫眼神微闪，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回应了利时修，“好久不见。”
利时修垂下的手掌紧握，尖锐的指甲死死的渗进了肉里。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
眼里的阴郁更浓重了，比一望无际的深海、纸张上晕染开的墨水还要深沉。
长长的睫羽颤了又颤，犹如濒临死亡的残蝶，努力扑棱着翅膀，渴望着延续自己的生命。
他们曾那么亲密，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陌生了。
久别重逢，竟比故人还要生疏。
真是，莫大的悲哀。
氛围一片死寂。
倏然，被男孩稚嫩的奶音打破。
“你是谁？”
“放开湫湫。”
龙奕初时刻注意着何茗湫的动态，他早就看到这个陌生的男人。
一开始这个男人走的方向还挺正常，结果突然转了一个方向，把他的湫湫拦住了。
他直接把这个男人当作了登徒子一类的人。
或者单纯的找茬。
利时修身子一僵，嗓音嘶哑，难掩其的痛意，“湫湫，这是你的新欢吗？”
“什么新欢？”
“你这人，怎么莫名其妙的？”
龙奕初走到两人身边，才看清两人是拥抱着的状态。
顿时不满了。
吃味的想要推开利时修，结果失败了。
？
他竟然推不动一个人类？
开什么玩笑？
混乱的思绪强行回归，何茗湫反应过来，推开利时修，匆忙的把第个包子凑齐。
往前走了两步，他牵起龙奕初的手，“奕初走吧，吃早饭去。”
龙奕初还想说什么。
何茗湫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哄宝宝的口吻，道：“好啦，先吃饭，有什么事吃过饭再说。”
“好吧。”
龙奕初妥协。
转而撒娇。
“我要湫湫喂我~”
“好。”
…
利时修被丢下了。
他的孤寂与周围热闹的场景形成了两个画面。
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与别人甜甜蜜蜜的样子，是什么感受？
绝望吧。
又或许是委屈。
那颗常年冷寂的心如寒冰包裹，一寸一寸蔓延着难受。
湫湫……
为什么？
明明记得他，为什么对他熟视无睹？
他千百年的追寻，似乎成了一场笑话。
那么多年……
他只想要求得一个答案。
——丢下他不辞而别的原因。
刚刚的态度，他幡然醒悟，原来，一直以来他都在自以为是。
湫湫根本就不爱他，所以无所谓他的感受。
不爱他，所以他随时随地都会被扔掉。
不爱他，所以他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得到那份殷切的关注。
可他，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