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根据冉杰指路,费扬一路将马车赶至城郊的宅邸前。天色渐暗,路上并没有多少人往来。
“是这里么!”秋心掀开马车帘,拽着冉杰的衣领让他看清楚。冉杰疯狂的点头道:“就是这里!放了我吧!我真的就知道这么多了!我这种胆子,哪敢杀人啊!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
秋心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庞熠。庞熠迅速下手,在二人脖颈处快速一个刀手。很快二人晕了过去。
秋心立即跳下马。费扬上前,发觉大门只是虚掩着。立即推门而入。
庞熠换了位置,站在秋心身前,手里暗自捏紧了匕首,警觉的看着周围一片漆黑。
院子很大,秋心径直往正房走去。同样大门虚掩着。
借着火折子的光,看到里面一片狼藉,桌上的酒水被打翻在地。看样子有好几天没有收拾了,残羹剩饭散发着酸臭的霉味。
庞熠举着火折子找到屋内的灯,点亮后。四处翻看。
秋心疑惑的盯着饭桌被打翻的饭菜。“将军,你觉得,有没有哪里不对劲?”秋心问道。
庞熠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同样皱起了没眉:“是有些怪怪的。”
秋心灵光一闪道:“所有的椅子,都还在桌子下方。没有拉出来,可饭桌上的饭菜,却有些只有一半。说明是吃了一半,开始有打斗,将这些饭菜打翻在地。可这些碗碟的碎片,几乎都是朝上……说明当时有人将饭菜直接摔打在了地上,而并不是往人身上砸去。”
庞熠点了点头,也注意到秋心的发现,说道:“这样说,也就是当时这饭桌周围,并没有坐着人?”
“所以,我才觉得有点奇怪。不管了,先看看卧房。陆之湘的尸体上穿着寝衣,也许是睡觉的时候,被人神不知鬼不觉杀掉的。处理的匆忙,肯定会有痕迹残留。”
说着,秋心飞快往里间的卧房走去。可一进去,秋心就愣住了。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卧房内倒是整整齐齐,像是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秋心上前看着被褥。床脚的位置,发觉纱帐上,有些泥土。用手捏了捏,心里的疑惑更加浓郁了。
“将军!有人!”费扬的听力敏锐,瞬间有所察觉,往屋外奔去。庞熠和秋心紧随其后。跟着费扬往里院奔去。
只见飞扬直戳戳的往柴房的方向走去,这柴房的门,是从外面,用铁链挂在门梁上关着的。但是仍旧有一臂宽的缝隙。
里面发出“呜呜”的声响,这个声音秋心熟悉的很!是人被堵着嘴发出的声响。
费扬二话不说一脚踹了上去,将门踹开。庞熠举着方才屋子里拿出来的灯烛,将里面照亮。发觉一个人,穿着随从的衣服,被捆在地上。看着三人,发出惊恐的声响。
秋心上前摘下那人嘴上勒着的破布,冷冷问道:“你是谁?”
只听那人立即喊道:“救命啊!我是陆知府儿子家的随从阿衡!我家主子!我家主子被人杀了!”
秋心和庞熠对视一眼,眉头紧锁。这才将此人解绑。拽着他往直前的屋内走去。
“说吧,你主子,可是陆之湘?”秋心坐下之后,问道。
阿衡一脸惊慌的看着众人点了点头道:“你们三位是谁?怎么找到这里的。”
“陆之湘的案子,由我们负责。你且先说说。那日发生了什么?”秋心急切的问道。
费扬站在一旁,突然腹中绞痛,连忙对庞熠耳语一番后退了出去。
阿衡这才叹了口气道:“那日公子心情不错,叫了戏班里的一个优伶名唤云烟的来这里喝酒。一般这种事情,我都是伺候在门口。可那日不知为何,来了这里,便昏昏沉沉的靠在门边睡着了。恍惚间听到有打闹的声音,推门一看,那个云烟不知何时叫了一个帮手前来,在饭桌前同我家主子扭打在了一起。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我主子没气了。刚想跑,就被他二人控制住用绳子捆住仍在那柴房心里又惊又怕!就等着人来救我。”
秋心点了点头,看着阿衡,问道:“为何,一个优伶要伙同别人杀害陆公子呢?”
阿衡立即说道:“这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因为我家公子有钱吧。也许是想绑了他,结果失手杀了他呢。”
正说着,费扬推门而入,身上一股臭味,惹得秋心皱眉。费扬不好意思的抠了抠脑袋道:“那茅房太臭了。”
秋心看着阿衡,眼神凛冽。阿衡一脸无辜道模样道:“你们是当官的吗?我怎么没有在河间府见过你们。你们该不是杀手吧。”
说罢,一个趔趄,向后退去,差点站不稳,靠在门上,一脸不安的看着众人。
“我们是汴京来的,这件案子,死的是陆知府的亲儿子,所以他不能亲自查案。就交由我们了。既然你可以作证,那么看来,这个优伶确实是凶手了!不知是哪个戏班的!”秋心淡定的问道。
庞熠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秋心。这个阿衡的话,连自己都听的漏洞百出。秋心难道没听明白?又或者她有什么别的打算?
看着她一脸淡定的模样,便没有提出异议。
“秋音堂!那个云烟,是那里的名角!”阿衡不假思索的说道。
秋心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便先辛苦你一下,先送你去大牢,毕竟案子没破,还得你作证呢。”
“这个我明白。”阿衡立即应道。
秋心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对费扬道:“既如此,那便费大哥,你跑一趟。不过咱们今日劳累一天,将军怕是饿了。不如先吃饭吧。”
此话一出,费扬一愣,这秋心从来是只要有了线索,就恨不得立即去查案,怎么这次反而嚷嚷着要先去吃饭呢?
看到庞熠暗暗点了点头。费扬这才应道:“好,那一会我送他去大牢后,带入来将此地封锁。”
秋心点了点头,并无他话,与庞熠一起往外走去。费扬虽然摸不准二人的意思。可看他们胸有成竹的样子。便知二人心中可能已经有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