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你自己做的!你好狠的心!”罗秦氏咬着牙,她对于这荒唐的一切,难以接受。
晚娘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冷笑着说道:“闭上你的嘴吧!我好狠的心?呵,我都是为了我的孩子!”
众人听到晚娘如此说,倒是有些诧异。
却见晚娘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起来。
“你有那么多的嫁妆,有那么厉害的娘家!有一个女儿!我呢!我有什么!呵呵,若不是我有一个荣哥儿!罗玉山,早就抛弃我了!”晚娘突然看着罗秦氏咆哮道。
“他待你很好!为了你,可以抛弃我!你何出此言!”罗秦氏不解的看着晚娘,她怎么也不能理解。既然已经花了心思,找来一个孩子,抚养十来年了,为什么突然要杀死他!
难道仅仅是因为要扳倒自己这个正房吗?
“待我很好?哈哈哈,他这种色中恶鬼,对谁都好。你知道吗?很多次,他借口去谈生意,借口去收账!借口与你吵架出去散心,都是为了不同的女人,因为我有一个儿子傍身!所以我才能安稳在这个妾室的位置上坐这么久。枫叶!呵呵!枫叶!对,就是你的贴身侍婢枫叶!她早就与罗玉山厮混在了一起。你知道吗?”晚娘戳破罗玉山与枫叶的事。
罗秦氏愣了一下,随即感觉心口一阵酸疼。暗自捏了捏拳头。
“为什么一定要杀荣哥儿?”秋心看着晚娘问道。这是她最想知道的事情。
“因为他不是我们的儿子啊!越来越不像!与他那个贪得无厌的娘,简直如出一辙!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一个儿子来养吗?之前我在青楼被人玩.弄,早就没了可以生育的能力。可罗玉山为何替我赎身!就是因为我骗他我怀孕了!哈哈哈哈,果然。他就乖乖替我赎身!这个女人有了客人的孩子!我便花了大价钱买下。从此以后,荣哥儿才成了我的孩子,直到这个贱妇背着我竟然偷偷去看荣哥儿,而荣哥儿竟然来质问我。我就知道,他不能再留了”晚娘的嗓子开始沙哑起来。讲述这过往种种,瘫坐在地上。眼里没了精神。
“我给那个贱妇银子,让她去帮我置办同她一样的衣服,为的就是不愿意自己出面。我迟迟不愿意下手,直到,我找了多年的大夫,医治好了我的病,告诉我可以再有身孕。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哈哈哈哈,于是我等啊等,等到罗玉山再次与枫叶去了所谓的园子里厮混。机会就这样来了!”晚娘笑的凄苦。看着倒是有几分惨烈。
“果不其然,事情按照我的想法都实现了。罗玉山觉得亏欠我,答应了我所有的要求。我也如愿真的有了孩子!罗家的生意,都归我来打理,我就要成为真正的夫人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为什么都要帮她!她一生下来什么都有了!我只是想过的好一点,我有什么错!”晚娘咆哮着,整个脸变得通红。盯着秋心的眼,像是要喝她的血一样疯狂!
“这个女死者,是谁杀的?”秋心不理她的疯狂,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
晚娘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当然是我啊!她贪得无厌,要了银子,一次又一次的要!我都可以给!可她还不死心,要儿子!那我就让他们母子团聚!”
“这个女人浑身几乎所有地方都全部被折断,以你的身材,力气。做不到的。是那个相师吧。就是替你掩盖谎言的那个相师。”秋心问道。
晚娘迟疑了一下,别过头去,冷冷的说道:“什么相师,我不知道!我说了,是我!”
“啧啧啧!你这样痴情壮烈,我倒是开始怀疑,你腹中的孩子,是不是罗玉山的了,亦或者是那个相师的?噢,不对,那个相师有名字。叫阿金对么!”秋心一字一句道。
晚娘愣住了,不光是晚娘,管家和罗秦氏更是一头雾水。%(
“这个阿金,我想与你相识多年了吧。先是帮你隐瞒孩子的谎言让你在罗家站稳脚跟。后来又受你指使故意接近罗秦氏,让人误会产生谣言。罗玉山本来对罗秦氏就有意见。知道她与旁人产生情愫,自然不会对狱中发妻多加过问,甚至厌恶。而此时你又一次有了孩子,对他来说。简直是人间乐事。这个阿金,好痴情啊!呵呵。”秋心将自己分析的一一说出。
晚娘连忙辩解道:“我不认识阿金!我不认识,你们搞错了,人是我杀的!”
“你说你不认识阿金,可是与阿金共事大半年的伙计叫起阿金的名字,都吞吞吐吐一时说不清。而你能想都不想直接喊出他的名字。你说你不认识?我在女死者手中发现一块衣服上的碎屑,上面有染坊浆洗染料时将布料不小心染上之后变硬的痕迹。这个凶手,一定是染坊的人。要想知道,这个阿金,是不是当年的相师,更简单。管家是见过那个相师的。管家之后与侍卫说清楚那相师的穿着打扮,待南月将阿金押解来之后,按照其描述打扮起来。我想官家一定能认出是不是他了!”秋心昨天拿着那块碎料,连夜去找了南月。再三确认,二人分析了许久,终于将所有事情都捋顺了。
一早,秋心这边开堂过审,南月那边就开始抓人了。秋心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估计用不了多久,南月就会押着阿金前来。
“不是!不是他!你们放了他!放了他!我认罪,都是我杀的!我认罪!大人!求你开恩,饶了他!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是我骗了他”晚娘激动的挺直了身子,伸手想要去抓秋心的衣服。
可怎么也抓不到。
晚娘,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凄苦惨烈的事情,我也不会瞧不起你是青楼出身。你羡慕罗秦氏一落地就身份高贵。可罗秦氏的苦楚,你又是否清楚呢?你记恨罗玉山围绕在莺莺燕燕周围,可她生产不足月余,丈夫再度纳妾。她的苦楚,你怎么就忽略了呢?秋心看着晚娘的样子,想起第一次相见时她努力装的落落大方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