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了马车,费扬驾车往城郊围场走去,庞熠早早命人替秋心准备好了一切。
“对了,将军,你同关大人熟悉吗?他婚配了没?我还想替南月姐姐讨桩婚事呢!”秋心一上车,就八卦的问道。
南月又气又好笑。却见庞熠想了想说道:“这关少卿,说来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能做到这个官阶的人,要不是资历深厚的一些老臣,要不就是家中有靠山,比如我。”
秋心同南月诧异的看着庞熠,说出这样的话来,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一本正经的样子,惹得秋心倒是哭笑不得,的确,谁能跟庞熠拼爹?
那关大人属于哪种?秋心好奇的问道。
“他的厉害,就是介乎这两种之外,三年前的科举,他可是殿试榜眼,一个县城来的穷苦书生罢了。入了大理寺,不过一年时间,屡破要案。皇上直封他为大理寺少卿,惹得不少当朝老臣眼红。难能可贵的是,他从不站队,为人知分寸,所以也没有人为难他。不过,也正是这样,对他倒是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他在汴京购了宅子后,将家中母亲接来,在汴京生活,至今倒是没有婚配。”庞熠尽量回想着所有关于关大人的事情。
“哇,关大人这么厉害!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怕是提亲的人都要踏破门槛了!”秋心不由的夸赞道。
庞熠轻蔑一笑道:“踏破我家门槛提亲的人倒是不少,你怎么不夸我?”
秋心一时语塞,看着他故作认真的模样,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却见庞熠笑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他的位置确实也很尴尬。官居要职,却没有家中倚靠,与权臣不与相谋,也就没有靠山。若是哪天断案惹了权贵,也许连命都保不住。他可没有你幸运。所以,朝中大臣有千金的人家,自然不会将他列为第一人选。”
秋心想起皇上给自己的保命符。暗自松了口气。“我倒是有些同情关大人了。榜眼唉!这么厉害!啧啧啧,说到底还是他们太势利了!南月姐姐你要是真的看中他,我替你们拉媒牵线!”
南月笑了笑,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双迷人的眼睛来。可秋心看着她娇羞的笑,突然就意会了。心里赶紧盘算这如何给二人创造机会。
费扬驾车向来速度很快,不一会,就到了城郊的围场。这围场并不大,是庞家自己的围场,里面都是庞熠自己的马匹。
秋心好奇的看着一切,当庞熠将一匹雪白的马牵出来的时候,还是被惊喜到了。
“这马真漂亮!”秋心不自觉的伸手去摸。细腻的手感,瞬间打消了心中的恐惧。#@$
“上马试试!”庞熠看秋心欢喜的眼神,脸上挂起了笑意。而南月在一旁护着她,生怕她害怕掉下来。
就这样三人在围场骑马至入夜,方才罢了。而这一晚上,秋心已经能壮着胆子慢悠悠的骑着马儿前进了。
第二日清早,秋心比往常还起的早些,一睁眼就跑去马圈找昨夜牵回来的白马。
“嘿,给你起个名字吧!”秋心手摸着马背,一脸笑意,想要同它搞好关系。那马儿是庞熠千挑万选出来的,性格温顺极了。秋心与之好好交流了一番,终于给马儿起了名字“你就叫云朵吧!”
秋心看着它通体雪白,心中欢喜的不得了,安抚了云朵许久,这才放开手脚鼓足勇气回想着昨夜的动作脚踩,翻身。抓紧马鞍一气呵成!脚轻轻踢在马身上,“驾!”的一声,云朵顺从的跟着秋心手里的力道掌控缓慢踏出了马蹄。%(
这一路秋心虽然心里紧张,可却新奇极了。殊不知,有人比她起的更早,一路跳跃在屋顶,一双如墨般漆黑的眸子,紧盯着秋心的一举一动。生怕她掉下来。确保自己能第一时间去救她。
直到秋心到了大理寺,将马栓好。屋顶上的人,这才打着呵欠,安心的回府继续睡着回笼觉。
来到大理寺,秋心第一件事就是翻找四年前的记录。可进了存放案件记录册子的房间,一股灰尘气差点将自己呛出去。
待秋心咳嗽着耐心等灰尘落下,这才走了进去,房间里摆满了书架书架上放着各式各样的册子。地上还放着六七个大的箱子。箱子并未上锁,秋心上前随意掀开一个一看。
瞬间一个头两个大,半人高的箱子里,放满了记录的册子。好在所有册子按照年份分别开来。秋心一眼便看到四年前的记录在最角落的书架上。
于是径直走了过去,翻找着。很快,就在书架的最上面找到了一本册子,上面写着“娼字案”三个字。秋心终于松了口气。
可是将那册子,拿在手上的时候,秋心皱起了眉,到处都是落满了灰的房间里,这本册子,怎么表面上却并没有多少灰?
秋心拿起这本册子旁边的几本记录册子。发觉都有不同程度的落灰。这让秋心心里疑惑极了。赶紧翻看册子里面的内容。
只是粗略的翻看了一番,就发觉,册子竟然被人撕走了两页!
秋心翻看着记录,发觉第一页写死者身份的记录被人撕走了,再翻看其他内容,发觉确实同其他三起案子的相似度极高。只是不同的是,这位死者的死因,确是因为腹.部中刀!而且,不止一次!
这让秋心心里更加疑惑了。自己已经知晓的这三起案件,凶手行凶,致死的手法都不会太过残忍。而能反复刺伤腹.部致死,只能说明一件事,凶手行凶的时候,除了带着某种强烈的恨意之外,不排除凶手紧张!
而这四起案件,看似相同,却最明显的不同之处,就是关大人断案的这两起,找到的凶手,皆是死者的丈夫,既然是丈夫,为何又会做出强.奸的举动。秋心曾经学习过犯罪心理学,她分析这三个女人最重要的一个特征,就是都有姘头,情.夫。
如今第一个死者的背景被撕走了,就很难断定她是不是也有情.夫。一个对妻子有恨意的男人,选择杀害妻子,能对妻子做出强.奸这样举动的,很少。更多的是对妻子的厌恶,憎恨!所以秋心总是对这点心存疑虑。
再加上,若是丈夫所为,模仿作案,那最后一个死者呢?她的丈夫,分明已经死了。难不成是情.夫模仿作案?
不!丈夫已经死了,情.夫大可不必!情.夫更加没有强.奸的意念!那还会是谁呢?
自己怀疑过,是苏二为财模仿杀人,可是思来想去,还是有很多地方说不通。
女死者的指甲里,有不少凶手的皮屑,从位置判断,这些皮屑很可能是来自凶手的背部或者面部。
可她昨天刻意试探,苏二的背部并没有伤痛的感觉。但很多证据表明苏二去过案发现场。且得了一笔不义之财,所以自己才命人将苏二押回来想要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可如今,她看了这份记录,突然心里有个怀疑,关大人判定的这两起案件,真凶,是否抓错了!这几起案子,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做的?
这个人,对有情.夫的女人,有某种憎恨,所以刻意挑选了这些女人。以相同的手法作案,只是致死原因不同。而第一次,就是四年前的女死者。也许是错手,又或者是第一次紧张,所以多次在腹.部刺杀。而后来,他有了经验,开始选择不那么残忍的杀人手法。
想到这,秋心犯了难。关大人已经定案,并且处置了凶手的案子,自己若再想翻查,难免会让他心有芥蒂。想了想。秋心看了眼被撕走的记录。心想,又会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撕走这记录呢?
想了半天,秋心还是决定先去找老仵作。毕竟他在大理寺时间久了,四年前的案子,他也记得。说不定他能说出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
正想着,突然感觉门外闪过什么。秋心明锐的转过头大声喊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