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没想到花神娘娘,还是个多情之人。”庞熠细细品着这首诗,打趣道。
秋心耸了耸肩,“哪是花神娘娘多情啊,分明是修筑铜像的人多情!时候不早了,快歇着吧将军。”秋心猫了回来,继续靠着蒲团半卧着,有庞熠和费扬二人在,秋心总算是安心了不少。
这一夜,三人睡得都不算安稳,费扬更是一眼未合。天微微亮,秋心就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闷热的温度,睡得汗流浃背。额头上的汗水湿润了发梢,黏腻极了。
“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没有泉井。”费扬连忙说道,起身这才将门打开走了出去。
看着秋心热得绯红的面颊,庞熠皱了皱眉。不自觉的想要伸手替她将紧贴额头的发梢撩开,秋心愣住了,看着他缓缓逼近的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闪躲。
“将军,这里有井!快来洗漱吧!”费扬不合时宜的出现,打断了二人之间的粉红气息。
秋心尴尬的别过头去,连忙站了起来赶忙说道:“就来了!将军,我先去洗把脸。”说完低着头,逃似的出了门。
只留费扬站在门口看着庞熠,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将军看自己的眼神又多了一丝嫌恶。
庙宇侧边就是有间瓦房,夜里许是光线的缘故,站在正面,竟然没看到。
费扬所说的井,就在瓦房正前方。上面盖着一个年代已久的木板,秋心上前去,拿起井边的木桶,掀开木盖,艰难的打了一桶水上来,这才洗漱清爽。
抬眼打量着前面的瓦房。不知是不是没有上锁的缘故,门竟然半掩着。
秋心好奇,径直走了过去。果然一推,那半掩着的门就打开了。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庙宇的厨房所在。
同秋心想象中的一样,到处落满了灰。奇怪的是,地上倒是有几处新鲜的脚印,脚印并未在厨房里转悠,而是在门的附近。
秋心大脑像是被击中一般,联想到昨夜的情景。看来那人,是藏在这个地方!果然比他们要更加熟悉地形。
看着地上巨大的脚印,秋心不禁起了疑。连忙拿出自己的帕子将脚印拓了下来。这脚印,与昨日在私塾看到的,竟然有十成相似!
秋心仔细收好脚印,再打量了一遍屋内的陈设,眼睛落在了地上的药罐上。
走进一看,药罐被火烧的黢黑。上面落满了灰不说,可秋心小心捏起盖子一看里面,黏黏糊糊风干的药渣还在!
看来,这药罐是被熬干的!可要是熬药,怎么会任由其熬干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没有继续管这罐药!才会任由其熬干。
“秋心!”庞熠的声音从屋外响起,秋心连忙走了出去冲他招了招手。这才走上前去。
“那便是庙里的厨房,我刚进去看了一下,原来昨夜那人是藏在那里,还留着新鲜脚印呢!而且,将军你猜我发现了什么?”秋心有些得意的扬了扬眉毛。
庞熠见她心情大好的样子,随即附和的问道:“发现什么了?”
“昨晚来警告我们的人,就是去私塾里留下脚印的人,两者脚印相同,因为看起来有点奇怪,所以我记得格外清楚!”秋心得意的说着,言语间不难听出她的开心。
秋心看庞熠也洗完了脸,连忙拽着庞熠往庙里面走去,“将军我们抓紧去二楼看看吧!”
庞熠任由她拉扯着,因着是白天的缘故,秋心这次走在前面,胆子更是大了许多。
果然白天上了二楼,看起来更加狼藉。地上到处都是被随意扔在脚下的物件,面妆台上的胭脂,更是洒落在地上到处都是。
而木床上的痕迹更加触目惊心,秋心走上前去,翻看着床上的痕迹,大片大片的血污,充斥着秋心的眼球。
虽然已经风干成褐色,可依旧能看出来当时的惨状。
一个大胆的猜测充斥着秋心的脑海。只是地上凌乱的痕迹,让自己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有什么发现吗?”庞熠见她面色不太好连忙问道。
秋心沉默了许久说道:“第五公子说过,天女的尸体,有被凌.辱过的迹象对么!”
庞熠点了点头。
秋心看着满屋狼藉,吸了吸鼻子。猜测道:“其实大家都没有见过天女,即便是那些个狂徒将天女在这里侮.辱,杀死,想来也没人知道吧。在祭祀当天,只要找个身形相似的女子,带上红纱遮面,瞒天过海,夜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天女的尸体放出来,不就成功掩盖了天女的死?”
“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只不过。替天女报仇的又是谁呢?”庞熠问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秋心思量了许久说道:“两种可能,一种是天女私底下来往的人,这个不好查证,毕竟当年的事情太遥远不说,天女对于百姓,是神灵一样的存在,不与她往来是正常的、这样我们就很难查了,还有一种相对来说简单一点。就是这几个当年侮.辱天女的人,出现了内讧。而假借天女诅咒一事,将其他人灭口。这个看起来,似乎也是合理的。”
“那你更倾向于那种?”庞熠见她一脸愁容的样子,不免有些揪心。
却见秋心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一切,都还是未知数。现在掌握的东西,太少了。我们还得去打听打听。只不过,要快了!我怕,还会有人因此而丧命。”
“此话怎讲?”庞熠不解的问道。
“昨夜那人的警告,显然是催促我们离开,若是他不出面,我们查案,也不会太顺利。之所以冒险露面,我想,是我们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秋心皱着眉,事情比她想象的复杂多了。
“没错,昨日只有我们三人知道要上山,而他们能赶在费扬之前出现扰乱你我二人,想必是早早盯上了我们。”庞熠猜测着。
秋心抬眼看了他一下,摇了摇头。“以将军的耳力,想跟在我们附近而不被察觉,这些人的功夫怕远在将军之上了。如若不然,我想,这里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捷径。”
庞熠的神情有些复杂,虽然不敢傲居第一,可这大宋境内能与他武功不相上下且能胜过他的人,实在寥寥无几。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有捷径了。
“我们去一楼再看看,我总觉得那人消失的蹊跷。在我面前突然不见,费扬又从正门而入,一定是有出口!”秋心提议道。天女的卧房已经看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