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更不该招惹她,她住在那里自有我的道理。”季远凝冷静抬头望着她。
“什么道理?我早就告诉过你,若以后你心里有别人,尽管告诉我。我不会缠着你不放,你不用摆个人恶心我,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不干净。”林宁压抑的情绪突然被点燃,声音吼着大起来。
“听口气,你想离开我?”季远凝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玩味地在她脸上细致寻着,用她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
“阿宁你休想。别忘了我曾经在林村桃花树下对你的许诺。假如你我分散,天上人间黄泉碧落,我会不顾一切去找你。然后我就把你锁在我身边,不让你离开。
不管你对我的心意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说到做到。谁告诉你的别院地址?没想到你能耐这样大,傅石一个,陈泽一个,这次又是谁?”
“季远凝,你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太贪婪狂妄了。我和姚阿杏,你已经做出选择,那你就不能奢求我和她同时存在。你放我走吧,让我回江城去,那里才是我的家。”
林宁见他又近一步,强碰硬激怒他不是上策,便放低姿态,后退几步,想摆脱他的控制,软话说得楚楚可怜。
季远凝没有回答。他松了松领口,不让她后退,抵住她在自己和桌边。林宁听着他近在咫尺的粗声呼吸,还有一如既往散发的身体温度,以前是她最熟悉的存在,而今都变得陌生了。自从两人闹僵以来,第一次他主动靠近自己。
“你的家就在云城,在季园。我以前几次都没有放你走,现在更不会有那个机会。”季远凝执着说道,这个“压迫”的姿势很近,他的话音吹在她耳畔,有股别样暧昧在他们两人之间蔓延,说着他惩罚地啃咬她的耳垂。
“不要!季远凝,别这样,放开我!”林宁挣脱身子,用手和他隔出距离,冷脸严肃道,
“刚刚我的话不是说笑。我有洁癖,你别碰我。有我林宁在这里一天,你就休想要享受齐人之福。你要发疯,去找姚阿杏去,别在家里无端找我当下酒菜。你季远凝再有权势,这世间总有你得不到的东西。”
下一刻,林宁准备蜷起膝盖,向他靠近的身体顶过去。可惜在他面前,她反抗的气力实在是小儿科。林宁整个人被他强有力的手臂箍住,更被他的吻封堵得严严实实,他一手搂着她,另只手强行把桌上东西一扫,把她带往书桌上挪。
他不安分的手锁住她的,依次解开披肩、衣服的襻纽,附身而就,接下来一切便顺理成章,失却了人前的温良,在她的小天地肆意泛起舟楫,激起浪花,一下子淹没了她的抗拒。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林宁觉得很懊恼,从混沌变得清醒后,她咬紧唇,低头整理着,季远凝在一旁抱臂好整以暇凝视她红霞未褪的面庞。
“阿宁,你的身体还是认得我的,我很满意。”他靠过来暧昧地在她耳边道,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她。
“啪!”林宁愤怒地扬起巴掌,摔上他没有防备的脸,季远凝白净的面庞上立时出现了五个红红的手指印,他望着她,眼睛里闪过一丝似曾相识的错愕。
“季远凝!我还念着你我曾经的情谊,你再荒唐,之前我都忍了。没想到你发了疯还要羞辱我,既然如此,你我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不要有下次。”林宁转身欲走。
季远凝没有接口,他打开书房门,不远的竹林丛里微微有晃动,掩映的小径处走来一个名叫小七的仆从,季远凝皱皱眉,就手挥来他:“你去把郑平叫过来。”
“是。”小七一溜烟去了。
林宁怨气地把季远凝的帕子揉了扔进字纸篓。小七领着郑管家来得很快,恭听季远凝吩咐。
“郑平,你让人把西苑花厅那边收捡出来,请夫人搬过去。”季远凝看了眼停步的林宁,沉声道。
“可是先生,西边那个院子一向都用来堆放杂物的。那边房屋设施也比东苑这边差得多,而且离府里餐室和花园太远,冬天透风夏天酷热的,孤孤零零的,实在不适合夫人居住。”郑管家尽力辩着。
“怎么,你在为夫人不平?”
季远凝一个眼神扫过去,郑管家心惊胆战,忙不响了:“小的不敢。”
“算你识趣。那边院子小,夫人搬过去后,派人严加守卫,倘若让我听说夫人跨出西苑院门一步,唯你是问。”季远凝命令着,“这就请夫人去收拾吧。”
说完他看都不看林宁一眼,背了手冷漠地转身进书房坐下来打电话。是打给本城声名鼎盛的成衣铺掌柜的,大致是请有名的师傅上云灵山的别院去给阿杏裁衣服,言笑晏晏说着让师傅尽管去,钱的事情不必担心,什么花样布料任她自选。
林宁咬着唇,季远凝这样安排,她一点都不意外。他和自己的感情估计完蛋了吧。不就是搬去西苑,井水彻底不犯河水,挺好!林宁忽然觉得心酸,人生的苦楚,至此她全尝过了,和家破人亡、苟延性命相比,夫妻失和算得了什么!
她摇摇头挥去了心头那点酸涩,吩咐道:“郑管家,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