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1 / 1)

李越本来颇为感激北风肯陪着自己来元文景王府,这种时候,虽然他不愿向人倾吐,身边有个人陪着总好过孤单一人。可是不久他就发现,北风哪里是来陪他的,分明是想来看活春宫的。比如说现在伏在王府墙角下,李越看着北风兴奋得发亮的眼睛,实在无语了。这个人看来是真对男风产生了好奇之心,而且在没能满足之前恐怕会一直好奇下去,就好比他偷袭李越的兴趣,越是没能偷袭得手,就越是念念不忘……

“最里面那个院子就是元文景留宿的地方。”总算北风还没忘记这次来的目的,尽职尽责地向李越介绍了一下上次来探查到的情况。

元文景今晚去宫中向元丰辞行。从年前入京开始,他在上霄已经呆了三个多月,也应该回转封地了。元丰对于信的事情一直按兵不动,因此几个儿子也都当做不知道,该来的来,该走的走。元文景已经定下明日一早启程,因此今晚就是李越最后的机会。

最里面的院子已经熄灯了。院门口有两个明卫,不过据李越的观察,暗处至少还有四个人,两边的院子肯定是侍卫的住处,一旦有响动人就会立刻出来,要硬闯显然不行。元文景的王府并不太大,格局却十分宽敞,尤其最里面那个院子,院门很大,青石板道路宽阔,两边只有些普通的花木,除了门外的高大树木之外,很难藏得住人,这也是北风上次虽然进了门,却看不到人的原因。李越上次能进元文景的书房,主要是因为元丰亲临,侍卫都忙着去护驾,反而疏忽了内院。这次可就不一样了,李越观察了一会,发现守卫十分警惕,完全不是其他地方那种应付了事的态度,想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就这样进内院,基本上不可能。

北风戳戳李越:“怎么办?我去引开暗卫?”

李越摇摇头。六个侍卫,北风一个人不可能全部引开,还是进不去。

“元文景今夜入宫,是骑马还是乘车?”

北风不知他为什么问这个:“乘车。他给元丰带了些礼物,而且元丰肯定还要赐宴,他可能怕喝醉了不好骑马。”

“那我们退出去,等他。”

元文景的马车深夜而归,前面开道的两名侍卫拐过街角,突然勒马。路中间不知被什么人扔了辆破泔水车。两名侍卫拔刀出鞘,谨慎地掩过去,却发现真是辆破车,并没什么蹊跷,显然是拉泔水的人嫌车破了随便扔下的。两名侍卫将破车拖到一边,才打个口哨让后面的马车跟上来。

李越贴在马车底下,黑暗中感觉北风在他肩膀上撞了一下,意思是表示佩服。刚才马车那么一停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滚到了马车底下。深夜之中,留在车边的侍卫注意力也放到了前面,丝毫没有察觉车下多了两个人。唯一有所察觉的大概只有拉车的马,可惜又不会表达。

王府大门打开,马车直接驶进了最里面的院子。李越那天灯节进王府的时候就发现青石板上有马车驶过的痕迹,一直到最里面的院子,看来元文景不愿意这个男妾落人眼目,马车是从大门直接驶到最里面的。今天果然也是如此,马车停到院子一角,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提着裙子匆匆忙忙从屋子里跑出来迎接:“王爷——”

元文景看来是真有些醉意了,下车的脚步也有些虚浮:“籽儿,公子睡下了?”

“天一黑就睡了。”籽儿在月光下眨巴着眼睛,“王爷是——”

元文景眉头一皱:“你下去吧。”推开上来搀扶的侍卫,摇摇晃晃往屋子里走了进去。侍卫们会意地对看一眼,连忙退了出去。籽儿听听屋里的动静,也想退回隔壁自己的屋子里去,不过刚刚推开屋门,脖子后面就挨了一记,失去了知觉。

李越接住小丫头的身子,和北风闪进屋子里。这间屋子紧挨着元文景的卧房,显然是为了方便随时服侍。屋子里点着一支细蜡,烛焰小得几乎看不见,跟没有蜡烛也差不多。李越一口吹熄了蜡烛,在薄板壁上挖了个小孔,刚刚把眼睛贴上去,就听见一声碰撞的声音,接着椅子倒地,元文景微有些愠怒:“籽儿,掌灯!”

床上忽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掌什么灯!”

元文景这一下碰得不轻,借着酒劲一脚把椅子踢出去:“本王说掌灯!”

床上人也恼了:“籽儿,不许过来!”

李越这边自然不能吱声。那边黑洞洞一片,窗户也拉着帘子,虽然门开着,也不足以让李越从这边看清对面的房间。只听元文景似乎不再坚持要掌灯,反而关上了门,一路摸到了床上,床板吱嘎一声响,引来床上人的低声惊叫:“你做什么!”

元文景重重喘息着,连撕带扯,床板响得似乎要断掉。床上人开始似乎是在全力挣扎,后来就没了动静。只听元文景粗重的喘息声突然变了,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嘴……紧接着哼了一声:“你——”

黑暗里传来一声轻笑。虽然沙哑,却带着说不出的柔媚。元文景的喘息声立刻又急促起来:“你,你个妖精!”

床上人轻轻哼了一声:“怎么,王爷忘了自己过的话?”

元文景急促地喘息着:“知道,不成事不能动你。你,不准用手,用嘴来……”

床上的动静停了一下,然后又响起来。李越在听到床上人沙哑的声音时心里已经凉到了底。这声音无论如何不会是柳子丹的,差得实在太远。何况那笑声,带着说不出的妖媚,柳子丹是绝对不会向别的男人这样笑的。头脑有一刻的昏乱,清明过来时那边已经结束了。有人摸索着下床倒茶漱口。元文景懒懒的声音从床上传来:“你的眼睛不是能见点光了么?”

床下的人没理他。元文景冷笑一声,情事后的慵懒一扫而尽,又恢复了锐利:“你当本王不知道么?你不掌灯,不过是不想看见本王罢了。不过看不看得见也无甚差别,不是一样要侍侯本王?”声音突然一厉,“上来!”

床下人沉默了片刻,回到了床上。元文景轻轻哼了一声:“跟本王玩什么三贞九烈?早晚不还是本王的人?”

“王爷话别说得太满,一天不成事,就还说不准呢。”

元文景冷笑一声:“本王真要你,你打量躲得过?”

床上人也轻轻冷笑:“人在王爷手里,自然是王爷作主。只要——”话没说完就咽下去了,元文景似乎支起了身体,冷冷道:“你威胁本王?”

床上人夷然不惧:“只看王爷爱江山还是爱美人了。”

元文景沉默片刻,又躺下去:“没有你,本王也未必就不能得江山。”

“这话倒也不错。只不过若有我相助,就更容易些。我知道王爷虽然也爱美人,可是那江山是万万不能失的。我能力虽是有限,但只要能对王爷有分毫之益,王爷也是舍不得丢弃的。”

元文景阴沉地一笑:“你倒是了解本王。不过,本王答应你的事一成,你可得践约。要是你打什么歪主意,到时候别怪本王不客气!”

“我手无缚鸡之力,王爷难道还怕我跑了?”

元文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道:“李丹,这是你的真名?”

床上人打了个呵欠:“王爷精神倒好,深夜之时讨论起我的名字来了。是不是真名,对王爷有什么关系么?”

“本王听了你这名,就想起一个人来。”

床上人显然全无兴趣,懒洋洋道:“谁?”

“西定香公子,柳子丹。”

床上人一声嗤笑:“王爷真是抬举我,居然把我跟西定皇子相提并论。不过我虽是孤陋寡闻,却也知道此人早就死在南祁了。怎么,王爷看我很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鬼魅?”

元文景哈哈一笑:“你虽不是鬼魅,却是个妖精!”

“哼——”

“怎么,不服?吊着本王的胃口,甜头给了,又要跟本王约法三章,不上不下的,好本事啊!”

床上人懒得理他。元文景静默了片刻,不怀好意地道:“说来,本王的皇兄倒也招了个姓李的侍卫,身手还真是不错,你知道么?”

床上人没好气地道:“我被王爷关在这深宅大院里,门都不出,能知道什么?”

“想不想知道?”

“不想!侍卫也是人家的,关我什么事!”

“说起来,我倒颇有招揽之意,此人身手确实出众,若能为我所用,必有大助。这人也姓李,名叫李——”

砰地一声,床上人不知摔了什么东西:“王爷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唉,本王是让你想个主意,怎么能把此人网罗过来。”

“这种收买人心的主意,王爷比我多的是!”

元文景轻笑:“你也不差。那一盏走马灯,不就把父皇引过来了?”

“这算什么,无过是投其所好罢了。王爷真要招揽那人,看他喜欢什么就给他什么也就是了。”

“就是这点麻烦。父皇本来就要封他官职,却被他辞了。”

“官职算什么,这天下未必人人都爱为官。权势、金钱、美人,王爷手上都有,不会挨个儿试试?”

元文景哧地一笑:“把你送给他如何?这样的美人,他该动心了吧?”

“王爷不怕把他吓跑了就尽管送!”

元文景阴笑:“这只怕未必。我皇兄那突然冒出来的儿子就是他带来的,长得倒是秀气,又正是好年纪。只怕龙孙未必,龙阳倒是有的……”

床上人呸了一口:“王爷倒会糟塌人!好歹也是你皇兄的儿子,嘴上积点德吧。”

元文景手脚又不老实起来:“哪天让他见你一面,就知道他好不好这一口了。”

床上人啪一巴掌把他手打开:“好啊,他要真喜欢,王爷把我送他不就完了?”

元文景哈哈大笑:“本王可舍不得呢。先别睡,再来一回。明天上了路,可就不方便了。”

“王爷喝了酒,还是安分些的好。”

元文景哈哈一笑:“本王今夜还就是有兴致了。”

床上人听他悉悉索索下床,正在疑惑,突然火折子光一亮,吃了一惊:“你做什么!”

元文景刚才那么一闹,酒劲上涌,身上更热,点着了蜡烛摇摇晃晃回到床上:“本王偏得看着你。”

这蜡烛也是极细,烛焰微弱,似乎与籽儿房里这一支都是特制的,点起来房间里也只是昏暗而已。床上人却已经翻身向里,反手拉下了半边床帷:“王爷是想毁了我这双眼是不是?”

元文景看他露在床帐外面两条白玉般的腿,心里更痒,扑上床去将他压在身下,哧地一声本来就扯得破破烂烂的中衣全扒了下来。床上人挣扎起来:“王爷这是干什么?”

元文景硬扳他的身体,要把他的脸转向外面:“本王要看着你。放心,不进去!本王答应你的事言出必行,不过,侍侯本王可也是咱们讲好了的。”

李越听到现在,心早就凉透了,从板壁这里只能看到元文景的背影,看着他压制住身下人,分开那人的两腿,实在不想再看,轻轻扯了一下正看得兴致勃勃的北风,从窗户里翻了出去。这时候元文景已经硬把身下人翻了过来,昏暗的烛光下映出一张眉目如画的脸,双眼紧闭,额角鬓发间有一块伤疤。刚才那一通折腾,唇角已经有些磨破了,微微渗着血丝。元文景看得更加兴奋,压下身子去一阵乱啃乱咬。手也不老实地往下探。身下人突然张开眼睛,双手伸下去抓住他的手:“王爷想食言?”

元文景嘿嘿一笑,另一只手在他胸前狠狠捏了一下:“李丹,你的眼睛明明能见光了,还跟本王打什么马虎眼!”

李丹脸色有点难看,索性也不再伪装:“王爷别打岔!这是准备言而无信?”

元文景压在他身上,手腕虽然被李丹双手攥住,手指却还在他腹下弹动:“你欺骗本王,又算是什么?”

李丹冷笑一声:“恐怕这一条不在约定之内吧。不然王爷将我软禁,似乎也不尽合理。”

元文景嗤笑一声:“嗯,要论讲理,本王是讲不过你。行,这事本王就不计较了,不过,今晚你得让本王尽兴。放心,本王不是那食言而肥之辈,不会进去。不过,其他的,可就由着本王的兴趣了。”

李丹咬紧了牙,但双手慢慢放开了,仰回到枕上,冷冷道:“只要王爷不违背约定就好。”

元文景最不爱听的就是这一句,冷哼一声,突然将他双手按到床头,扯过床帷绑了起来。李丹由着他折腾,只是紧紧闭上了眼睛。他越是冷淡,元文景越是可着劲折腾,在他身上到处亲吻啃咬还嫌不够,忽然拉过自己的衣裳,从里面掏出枚小小金印来,凑着蜡烛烧起来。李丹张开眼睛看他一眼,脸色微微变了变:“你想做什么?”

元文景嘿嘿冷笑:“给你打个印记,让你记着已经是本王的人了!”细蜡烛焰太微弱,他干脆又从角落里翻出支普通蜡烛,点着了烧烤金印。李丹脸色一变,用力拉扯手上的绑缚:“你混蛋!这算什么!”

元文景只觉浑身都兴奋得发热,血液沸腾,似乎能从天灵盖上冲出来。李丹于他,就像是挂在马笼头上的胡萝卜,似乎唾手可得,却又遥不可及,他越往前跑,就越够不着。得到的那些甜头,不管怎么折腾,总觉得是隔靴搔痒,愈搔愈是心痒难熬。此时这烙印的主意一生出来,只觉兴奋异常,想到这人身上此后就会打上自己的印记,竟似是比方才的发泄还要痛快。

烛火冒着黑烟,很快将金印烧得通红。元文景都有些拿不住,从旁边扯了块布裹住金印末端,跳上床将李丹压住,上下审视。李丹见他将烧红的金印往自己下身探过去,敏感之处几乎已经感觉到灼热,面上失了血色,认命地闭上了眼。元文景一手抚弄他粉色的顶端,眼光贪婪得似乎想把手中之物吞下去。李丹心里恐惧,身体却不听话,本能地随着元文景的抚弄一寸寸热起来,腹下也渐渐硬了。他心里明白元文景另一只手中的小印只等他兴奋到极点时便会按下来,无奈身体有着自己的意志,硬是顶着他心中的惧意一点点向高峰攀登。耳边能听到元文景兴奋的喘息声,一声声像煽火一般,将室内的空气燃得更热。李丹听着那愈发急促的呼吸声,心里冰冷,身体却突然绷紧,弓一般向后拉了过去……

咝地一声,似乎有一缕青烟飘起来,带出半声惨叫,被闷在枕头里,含混难辨。元文景牢牢压住身下因痛苦而弹动的身体,手上的小印牢牢按在李丹背后、挺翘臀丘之上的一小块平坦之地。良久,通红的金属渐渐冷却,元文景提起手来,血肉模糊的一小块,能看出是个景字。元文景看着手中沾着焦黑皮肤残片的小印,表情古怪。半晌才将身下的人翻了过来。触手处全是冷汗,腹下却湿透了。元文景眯着眼睛看看那沾着白浊的位置,突然把手里的小印按了下去。不过此时金属已经完全冷却,当然也不会再有什么痛楚。但李丹仍是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元文景嘶嘶笑起来,把小印一扔,压了下去,将身下人无力的双腿并起来,夹住自己的下体,一面抽动一面在李丹耳边恶狠狠道:“这次饶了你,再不听话,你自己想想让我烙哪儿!”

李丹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不知是烛光太过刺激还是怎么,有一线冷泪从他眼角渗出来,细细的一道,流入了鬓发之中,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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