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敏没有听从秦凡的建议,抱着孩子赴死般地回到父母的家中,在短暂的错愕后,董爸不顾老伴和女儿董欣的阻拦,抄起大扳手就向秦凡砸去,秦凡躲过飞来的扳手,心里早已料到有这样的场面。
董敏抱着孩子大哭道:“爸,你把他砸死,我和孩子也不活了!”
董爸怒道:“不要脸的家伙,还没结婚你就生个野种,你还有脸带回来,我...我......”说着又想找东西。
“老头子,你就不能听丫头把话说完吗?”董妈抹着眼泪叫道。董欣死死地按住董爸,同情地看着姐姐和“姐夫”。
按照路上编好的说词,董敏哭着道:“凡子现在还是学生,就是想结婚也结不了,我年龄大了就想提前要个孩子有什么不可以,等凡子毕业后我们再办*证,这有什么不可以......”
董妈从董敏抱过哇哇大哭的婴儿,一边哄着一边劝着老伴:“两孩子都有事忙着,一时没办结婚证,以后补办就是,而且凡子对敏敏不薄,对我们也很好啊,你还想怎么样!你就是死脑筋......”
“闭嘴!这是两码事,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董爸怒喝道。
秦凡最终还是被愤怒的董爸撵出了门。
回到家中,没见小家伙若馨和京狮狗扑上来,到见雪梅和秦妈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心里有鬼的秦凡强笑着问道:“你们怎么了?怎么拿这样的眼光看我。”
“雪梅在这,你老实交待,你在外面是不是又有了人?”秦妈沉着脸问道。
“没,怎么会呢。”秦凡掩饰道。
“怎么不会!孩子都有了!”雪梅气愤地说道。
“你们听谁说的?”秦凡故作惊讶道。
“你别问是谁说的,我问你有没有这回事?”秦妈越问心里越沉到谷底。
秦凡回想了一下,余璐是和她们没有交接,董敏要是和雪梅说了,雪梅早就炸了,突然脑中闪现一人,只有她可能......
“我猜是唐月那丫头在胡说八道吧,她的话你们也信,前段时间她犯癔病,妈你又不是不知道。”秦凡理直气壮地说道。
秦妈和雪梅相对看了一眼,说不准他和唐月两人谁说的是真话。
“那唐月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你在外面的孩子都多大了......”雪梅说着说着伤心地说不下去了。
“这小丫头到底怎么说的?”秦凡隐隐猜到是自己不大理睬唐月,她就想捣乱让他不好受。都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这话一点也不假。
雪梅实际上只也是在背后,听到唐月翻看若馨照片册时,嘟囔一句“若馨跟那孩子长得真像!”
当雪梅追问时,唐月却慌里慌张地逃出了门。留下雪梅呆在屋里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是:秦凡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跟着告诉了婆婆秦妈,刚开始秦妈并不相信,可听雪梅一分析,她结合自己看到的情形,也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确实在外面有事。
两个女人脑洞地猜想着,如果秦凡知道,他就会发现她们的猜测居然与事实八九不离十。
“到底怎么说的?”秦凡又一次追问道。
雪梅期期艾艾地说出唐月的嘟囔,秦凡暗自松了口气道:“你们没事就胡思乱想,没有的事都让你们想出事来,害得我比窦娥还冤。”
“真不是你的孩子?”秦妈不太相信,雪梅虽有疑惑,却选择相信他说的话。
这时客厅通往后院关着的大门,被京狮狗挠的吱吱作响,随着就是它兴奋的叫声,它已感到主人的归来。
开开门,京狮纵到秦凡的怀里,正在院子里挖着奶奶花盆里的土的若馨也大叫着向他扑来。
一手抱狗一手抱着女儿,若馨却拿着手里的小铲子对京狮头上拍去:“下去,下去!爸爸只能抱我。”
秦凡逗着女儿和京狮,不再搭屋里雪梅和妈妈的话,心里却生起唐月的气来。
腰间的呼机“嗡嗡”地震动着,放下京狮拿起呼机,看到上面显示“我和若霖已回到上海,有空过来看看儿子。璐”。
秦凡急忙按了删除键,刚要把呼机挂在皮带上,呼机又是一阵“嗡嗡”地震动。
再次查看时,屏幕上却显出“秦凡!你这个王八蛋!我恨你!”。没头没脑的也不知是谁发的。秦凡苦笑着也删去了这条信息,把跟自己有过绞结的女人过了一遍,想不出是哪位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恨意,有的话也就唐月这小丫头。
“别碰我!”雪梅翻过身喊道,秦凡伸向她雪峰的手僵在半空,片刻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雪梅的心结还没解开,想自己在家带孩子,又要在店里管着那摊事情,他却在外面风流快活,活活想把人气死,唐月的话已像粒毒草种子种在心土里,只等着发芽长大。
听到身后的秦凡叹了口气后,也翻身背对着她睡下,雪梅的眼泪刷地流下,心酸地想他竟然不哄哄自己,自己气得快发了狂,他竟然能背对着自己睡去!
正想翻过身张嘴欲咬时,耳边响起秦凡的声音:“如果有人在我面前说你在外面有情况,你说我是该信呢,还是该信呢。”
“我信你个大头鬼!”雪梅吼过抓起他的手臂恨恨咬着,秦凡咧着嘴忍痛任她发泄心中的怒气。
渐渐地雪梅咬着不动,秦凡扭头看她又如丧尸女友般地盯着他,忍着痛笑道:“解气了?”
雪梅哼哼着:“牙痛。”
沉睡的秦凡突然感到胸口被什么重物压得喘不过气来,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脸,吓了一跳才发现是雪梅的脸,正盯着他,半晌才喃喃道:“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
--------------------------------------------------
年三十夜。
穿着大红羽绒袄的唐月丝毫不顾忌秦凡和雪梅、秦妈看她的眼光,仍如以前一样,陪着秦凡、秦颖和雪梅守夜。
雪梅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问道:“月月,你那天说有个小孩跟若馨长得很像,那小孩到底是谁啊?”
唐月眯起眼瞥了秦凡一眼道:“我是瞎说的,小孩子都长得差不多,我回去仔细想了想,也只有小鼻子有点像,嫂子你该不是多心了吧。是不是你以为是凡子哥在外面的小孩?”
等雪梅和秦颖去厨房准备鸡蛋汤圆时,唐月变脸威胁道:“你敢不理我,我下次就说真话!”
秦凡冷笑道:“有本事你就说!”
“你......”唐月被秦凡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给噎住了。
“你狠......”唐月恨恨地说道。
等雪梅和秦颖端着汤圆煮鸡蛋出来,看到唐月和秦凡像是斗鸡般地相对着。
“你们俩怎么了?”雪梅奇怪地问道。
“哼!有人不识好人心。”唐月哼哼道。
秦凡从雪梅手里接过碗放到唐月面前道:“汤圆都堵不住你嘴?”
雪梅望了望唐月,又瞧了瞧秦凡,总感觉他们俩有事瞒着她,便笑着问道:“有什么事不能说给我们听听?”
唐月挑衅地问道:“凡子哥,你说我能不能讲啊?”
秦凡端着热气腾腾的汤圆鸡蛋,嘴里咬着半个汤圆点头不是,摇头更要不得,仰着头咕哝道:“好烫!”
整个三十夜,在两个女孩的言语机锋中,秦凡感到从没有那年的年三十守夜像今年这般难过。
初一初二初三初四还是按往常一样的程序,一家一家的拜年吃饭喝酒打麻将。
至于亲戚之间的牢骚矛盾和不满,在饭桌上不加掩饰地发泄出来时,秦凡装作没听见,只是自顾自地喝酒吃饭,不时地夹一筷子菜喂给疯玩一圈回来的若馨。
为了钱连亲情都不顾的亲戚,秦凡也是见得多了,在落难低谷时,指望亲戚们伸手援助,还不如希望他们闭上讽刺的嘴。
腰间的呼机又一次“嗡嗡”地震动着,秦凡没在意,只是以为朋友或是同学发来的祝福短信。
没一会,呼机再次“嗡嗡”地震动着,翻开看看:“我爸妈要你明天过来吃饭。收到回电。敏敏”
秦凡心虚地删了信息,不防雪梅探过头来问道:“谁给你发信息?”
“嗨,还不是吴玉他们。问我什么有时间聚一聚。”秦凡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没意思。”雪梅想到那些男生酒喝多了,就胡说八道耍酒疯。
“你去少喝点酒!”
“什么情况?”秦凡在路边找了公用电话回道。
“没什么情况,就是我爸妈请你过来吃饭。”电话里董敏疲惫地说道。
“敏敏,这段时间委屈你了。”秦凡如何不知道她这段时间过得是什么日子。
“委屈不委屈的就不说了,你来可要做好准备。”董敏提醒道。
就在秦凡去轴承厂路上的同时。
雪梅向薛姨倾诉着自己的苦闷:“姨,你说我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