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口里刚喝的茶水被这句话呛得咳个不停。
“谁把谁睡了?”门口跳进来笑吟吟的雪梅,只听得话尾,笑着问道。
秦凡掩饰道:“说什么呢,你董敏姐在里面睡觉,不要吵。”
吴玉也觉得自己失言,低着头不在言语。
雪梅好奇地跑进去看了看,出来靠在秦凡的肩旁,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秦凡就把事由与她说了一遍。
“那吴玉有什么不高兴?”看见吴玉的脸色,雪梅奇怪地问道。秦凡向吴玉问道:“要不要说?”
吴玉难堪地摆摆手:“就当我胡说。”不说还好,雪梅好奇心更要追问,撒着娇地问道:“到底说些什么呀?”
看着秦凡张口欲说,吴玉跳起,嘟囔道:“你们这对狗男女。”狼狈地落荒而逃。
“他为什么骂我们狗男女。”雪梅沉下小脸问道。
“他吃错药了。”秦凡敷衍道。
“你们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雪梅仍旧不开心地问道。
“有什么瞒头的,也就是吴玉喜欢董敏,董敏在我这休息,他不放心,跑来看看,就这么个事。”秦凡不以为然地解释道。
“吴玉喜欢董敏姐?这不是在做梦?不过,董敏姐睡在你这,我也不放心。”雪梅担忧地说道。
“我在你们眼里算什么,一个个都把我当流氓了,既然当我是流氓,为什么还要跟着我?”秦凡耍起无赖。
“谁把你当流氓,人家只是担心嘛。”雪梅也急道。
“你看我像那些流氓加冲动的人吗?”秦凡仍旧不依不饶地问道。
“哎呀,你是好人,你是好人这样可以了吧。”见秦凡生气的样子,雪梅忙安抚道。
秦凡见好就收,不再言语,雪梅到问起另外一件事:“那小女孩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每次见到我,总是拿哪种眼神看着我?”
“谁?什么眼神?”秦凡奇怪地问道,店里的人都知道雪梅和他是什么关系。
“那个叫菲菲的小女孩,什么眼神,就是那种被人抢去宝贝的眼神。”雪梅迷惑地问道。
“那是看你比她漂亮。”秦凡随口说道。
“骗人。”雪梅嘤咛一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没有哪个女孩被说比别人漂亮更开心的事,虽知道有时也是骗人的鬼话。
董敏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当她醒来时,迷糊了一会,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直到看见秦凡坐在圈椅上,仰着头呼呼睡着,想起自己困极了栽倒在秦凡怀里的事,瞅瞅自己的衣服已被褪去,心里稍稍紧张了一下,又仔细感觉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当秦凡醒来时,床上已空无一人,看样子是董敏已经离开。正要站起,只觉得肚子上被塞了什么东西,抽出一看,哭笑不得,只见纸条上写着:“谢谢,你这个小流氓。”旁边还画着伸出舌头的鬼脸。
快到开学时,吴玉和董敏、进军的衣服卖得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大部分是男装,一个寒假,他们各自挣了一、二千块,吴玉把借秦凡的钱还回来时,财大气粗地非要请他吃饭。
“真不想再去上课了,考上大学有什么用,毕业后工作,拿到的工资一年还不到我们一个月挣的。”酒桌上,吴玉大放厥词地说道。一旁的进军边吃边点头,姜楠掩着嘴偷笑。
“哎,你那小妹妹怎么没来?”董敏不理吴玉,向秦凡问道。
正挟着猪蹄的秦凡想都没想地回道:“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
“你恶心不恶心啊。”董敏笑着轻轻捶了他一下,这时,秦凡发觉整个包厢静了下来,原本噼里啪啦说个不停的吴玉沉着脸,喝着闷酒。
“怎么不说了,听得正高兴。”秦凡胡诌道。
“你听到什么,也罢都是我自讨没趣。”说完又灌进一杯酒。
秦凡放下手中的猪蹄,擦擦手道:“怎么没听道,你说的都是一些瞎扯蛋,你还想休学卖衣服?这次要不是你敏姐,你现在还能在这喝酒,说不定现在正抱着一堆衣服在哭着呢。”
董敏在旁戳着秦凡,让他不要在说下去,多少给吴玉留点面子。秦凡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再说,卖衣服这么赚钱,皋城人不是傻子,过完年,肯定有很多人上杆子跑去进货,可你看看老百姓还有多少钱来买新衣服?卖衣服的人多了,买衣服的人少了,货都压在手里,时间一长,潮流再一变,压在手里的衣服更卖不出去。”
秦凡没说的是:今年经济增长突然下降,物价飞涨,社会有些混乱,尤其是在思想方面,老百姓还如往常一样的犹豫不定,以前做生意的好多人又返回了单位上班。个体生意有些清淡,人们手里的积蓄迅速贬值,去年老百姓突击抢购的家用物资还有很多。
商贩生意人的日子普遍不好过,老百姓都在风仪私人个体户挖了社会主义的墙角,做生意的就是走后门送礼,低买高卖,没有创造价值,是整个社会的蛀虫。
听到秦凡这样一说,吴玉泄了气,又给自己灌了一杯。
“少喝点,酒不是好东西。生意也不是不能做,最起码等你毕业后,再商量商量,不一定要做服装生意。”秦凡劝道。
一旁的董敏本是和吴玉心里想的一样,还打算去学校里请假,再接着干,听秦凡这么一说,心里犹豫起来,戳戳秦凡,小声问道:“这衣服真不能再卖了?”
秦凡前几日也为前世吴玉的假像所骗,谁知道吴玉啥也不懂,这次幸亏董敏拿主导意见,不然的话,吴玉就要在寒风中飞泪度日;哎,不对呀,董敏什么时候变得有这样的眼光,自己还记得董敏穿着垫得高高的肩头。
仿佛窥破秦凡的心思,董敏嗔怪道:“看什么看,就知道你怀疑我,没眼光,不会穿衣,怎么会挑衣服的。”
秦凡还是疑惑地点点头,董敏伸手在他脑门上一弹,笑道:“你给婉晴挑衣服,我在旁边是白看的。”刚说完,立刻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偷眼看看秦凡,果不其然,秦凡的情绪垂落到谷底,半晌没在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酒地喝着。说是该放手的,可哪有那么容易。
“婉晴还好吗?”秦凡问道。
“还是跟以前一样,上学,回家。这个寒假又回上海老家了,虽然不是她真正的爷爷奶奶。”董敏回道,心里也是一阵难受,尤其是看到婉晴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几次心疼地落下泪。
后面的酒基本上喝得都是闷酒,尤以秦凡和吴玉喝得多,进军几次被姜楠拦住,董敏原先喝得是饮料,估计心情也不是很好,后来陪秦凡和吴玉喝了几杯。
当秦凡感到自己醉意朦胧时,不记得董敏吴玉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许微微吃力地把他扶上楼,服侍他入睡,然后就再也不知道了。
清晨的鸡鸣声,把秦凡叫醒,迷迷糊糊睁开眼,怔了一会,忽然感到身下有人正在把玩着自己硬硬的东西。
秦凡感到自己的头发根都要竖起,猛地掀开被子,看清那女孩时,秦凡惊讶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