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冷笑一声,道:“怎么?鸿霄门还想让本王再避世二十年?”
应真子微微一笑,道:“没想到鬼王还记得此事,当年一战,鬼王的风姿令老夫至今难忘啊。”
“哼!”鬼王冷哼一声,不屑的道:“应真子,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了,当年一战,若不是你让崆辉子在旁助阵、观战,导致我有所分心,你当年未必能胜过本王。”
闻言,何必平、王晁等人面色微变,各方势力看向鸿霄门的眼神中也是有些震惊和疑惑。
王晁眼神微动,看向应真子,心中暗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鬼王,和魔皇不同,魔皇仅凭喜好做事,杀人如麻,不分理由,而鬼王则是专杀四部中的几大顶尖势力中人,无论其是否得罪自己,也无论其是否做过匡扶正义或伤天害理之事,只要出身于这几大势力,鬼王必杀之。
众所周知,二十年前,魔道一代领首者鬼王突然宣布避世隐居,这位被天下名门正派恨不得“生啖其肉”的鬼王,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从此,二十年来,世上再无鬼王的消息。
据传闻,二十年前,应真子退位于师侄崆辉子,而后与鬼王相约一战,败者必须无条件答应胜者一件事。
两大天阶二级强者交战,惊天动地,据说连战一天一夜,最终以鬼王战败而告终,鬼王立誓,二十年内,不再出世。
之后,应真子也随即闭关,当年一战也是传言,并没有人知道具体的情况。
如果据鬼王所言,当年应真子与鬼王一战时,如果有崆辉子在一旁为应真子助阵的话,鬼王极有可能会有所顾忌,毕竟当时的崆辉子修为境界据说已经隐约超越了应真子,虽说并没有踏足天阶**,但也远不是寻常的天阶二级强者可比的。
当年鸿霄门传出消息,前任门主应真子大败鬼王,令鬼王立誓,二十年不出世,一时间引起轩然大波。
当时也不乏有人产生了疑虑,因为鬼王与应真子之间,曾经有过两次对决,皆是应真子带着鸿霄门门人外出之际,鬼王出手相阻。
而那两次对决,皆是应真子战败,若非当时还有鸿霄门众多高手在旁,应真子可能就不仅仅是重伤那么简单了。
不过以鸿霄门的名誉而言,也不会有太多的人对此表示质疑,更多的人都是纷纷表达了内心的喜悦,毕竟作为魔道中人,鬼王的名声,可不算好。
应真子眉头微皱,抬起手,只见鸿霄门众人纷纷备战,应真子直视鬼王,道:“鬼王,有些事情,让它尘封起来就好。”
鬼王没有多说,看向众人,不屑的笑出声来,道:“你们来此,也是为了炫钧剑?炫钧剑既然为魔皇佩剑,自然为我魔道所有,你们,也有资格握住炫钧剑?”
说着,鬼王手中紫光一闪,接着,一柄通体散发紫光的三尺灰色长剑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炫钧剑?!”
见到此剑,立刻有人惊呼出声,就连应真子、何必平等天阶强者见此也是微微一惊。
“没想到,炫钧剑最终被你所得。”应真子双眼微眯,目光始终盯着鬼王手中的灰色长剑。
“魔皇传人呢?”王晁上前几步,问道。
不过虽说问着顾尘的消息,但其目光也没有离开炫钧剑。
此等至宝,对于这些天阶强者而言,也是具有莫大的吸引力。
“死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也敢自称魔皇,本王就教教他如何做人。”鬼王极为淡定的说道,似乎杀的并不是一位天阶强者,而是一个蝼蚁一般。
“嗯?被你所杀?”王晁明显有些不相信,问道。
“废话,既然你说了他是魔皇传人,本王夺得了炫钧剑,他难道会无动于衷?本王不杀了他,现在为何他不现身?”不等王晁等人再度出言,鬼王不屑的看着王晁,道,“你是什么人?有资格与本王对话?”
王晁怒笑道:“好好好,今日是什么人都要与本宗过不去啊。本宗乃是古灵宗现任掌门,你隐世二十年,自然是不知道本宗的大名。”
“大名?哈哈哈,古灵宗?当年古灵宗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本王的手中,本王不介意今日多杀一个掌门!”
鬼王看起来也丝毫不在意王晁的身份和天阶二级强者的修为,随意的道。
王晁面色阴沉,但也没有多做口舌之争,不过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阴狠一笑,道:“各位,今日鬼王重临世间,对于各派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王晁还未说完,只见一道火光燃烧而来,王晁面色一变,随即气势暴涨,一掌拍出,一道庞大气流自手掌处奔涌而出,与火光相撞。
“怎么?古灵宗觉得对本王无计可施,就要联合各派,以多欺少?就像,当年对付魔皇那般?”
鬼王淡淡的说道,言语中颇为不屑。
“哼!你这魔头,杀了各派不知多少高手,难道不该死?”王晁怒喝一声,手掌向前一推。
砰!
燃烧的火光被磨灭,庞大气流径直冲向鬼王。
鬼王面色不变,波澜不惊,手掌一挥,一道火焰漩涡出现在鬼王身前,气流涌入其中,消失不见。
“二十年过去,古灵宗如此落没?”鬼王看向王晁,摇了摇头。
“应真子,你是什么意思?要不要再与本王斗上一斗?反正虽然崆辉子不在,但你鸿霄门却是出动了不少天阶强者,周围还有不少天阶强者在此,他们也是对本王恨之入骨,你我交战,你还是有希望在本王身上找到破绽的。”
并未再去理会王晁,鬼王将视线投向应真子,笑了笑,不过笑容中充满了敌意和蔑视。
应真子摆了摆手,道:“鬼王今日就不必用激将法了,你我到了如今这般年纪,对于这些所谓的胜负,还那般在意吗?你也看到了,各派对你的敌意,我鸿霄门可不能阻碍他们复仇,也不能左右他们的决定。”
“各位,今日鬼王已然现身,还得到了炫钧剑,难道我等就看着他安然离去吗?”
“鬼王,你当年杀害我门下弟子无数,今日本宗要你血债血偿!”
“各位,出手吧,今日可不能让这个魔头逃了!”
说者,数道带着强横气息的身影悍然出手,不过诸位天阶强者很明显也是有所保留,毕竟他们彼此之间,也没有绝对的信任。
“哼!”鬼王冷哼一声,接连出手,挡住了数道攻击。
鬼王双掌在身前不断做出切割状,在半空中一道火红十字架图案缓缓浮现,众位天阶强者看着那十字印记,也是能够清楚的感应到其中暗藏着莫大的威力,心中也是暗自心惊。
“不愧是鬼王,单单是这一招,寻常天阶强者面对此招,恐怕唯有重伤下场的结果。”
诸位天阶强者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齐齐出手,合力对抗鬼王这威力无比的“十字火焰印”。
“嗯?”突然,鬼王看向虚空某处,随后连忙后退数丈距离。
唰!
只见虚空中出现一道身披绿色长袍的身影,下一刻他就带着凌厉的一掌来到了鬼王前一刻停留的位置。
“应真子,暗中出手,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鬼王看着那道身影,颇为不耻的说道。
“对付你,需要在意这些吗?以杀止杀,才是最好的方法。”应真子并未理会,身形一闪,带着狂暴的威势向着鬼王冲杀而来。
“来的好,就让本王来看看,这二十年的闭关,让你有多少长进!”鬼王大笑出声,不退不避,身形射出,与应真子碰撞在一起。
转眼间,应真子和鬼王过招不下百式,看上去两人不分上下,但眼尖的天阶强者却可以看出,隐隐间,鬼王已经逐渐压制了应真子。
“看来鬼王所言不假,当年若非有所顾忌,应真子要胜过鬼王,难。”王晁淡淡的说道。
“成王败寇罢了,虽然鸿霄门此举有些令人不耻,但对付魔道中人,未尝不可,十年前你我和何必平联手,三派追杀魔皇,难道不是以多欺少?”恒吉门的柳门主倒是并不在意,淡淡的说道。
“不错,动手?”
“好。”
随后,王晁脚掌一踏虚空,手握巨戟,冲杀而去。
柳门主双手轻抬,手中一把长弓浮现而出,随后柳门主单手后拉弓弦,一道光箭虚影出现,虚影中含有极为锋锐的能量。
“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鬼王身形不断闪避,但却并未做出其他防守姿态,反而是有些越战越勇,攻势不减,越发强势。
“呵!”鬼王怒喝一声,身形一闪,一掌拍向王晁。
王晁当即出掌,双掌相对,王晁连连后退,后退数十步方才稳住身形。
反观鬼王,更是连续后撤数十丈的距离。
正在鬼王要再度出手之际,左右两边两位天阶强者已经悍然出手。
鬼王双掌拍出,以一敌二。
“噗!”
下一瞬,一道利箭射来,令得被限制无法脱身的鬼王,以身硬抗这一箭。
利箭自鬼王腹部穿透而过,鬼王瞳孔微震,双掌一用力,瞬间将两位天阶强者击退,自己却是在虚空中单膝下跪,鲜血自其腹部缓缓流淌而下。
“死!”
接着,又有数道天阶强者的身影快速奔袭而来,准备给予鬼王最后一击。
鬼王强忍着剧痛,脚掌一踏,身形飞速后撤,向着封印之地逃窜而去。
“噗!”
鬼王在进入封印之地前,再度受到一次重击,数道强大的气流奔来,直直的轰击在鬼王的背后,隐约可见鬼王身形在迷雾中下坠而去,显然是身受重伤。
“诸位,好机会,谁先击杀鬼王,夺得炫钧剑,炫钧剑就归谁,如何?”
“好!”
“就这么决定了,我等以名誉起誓,不得违背!”
说着,数道天阶强者的身影向着封印之地内暴射而去。
“你们在此留守,若是鬼王逃出,务必拦截!”王晁看向身后的众多古灵宗门人,下令后,身形也是朝着封印之地内冲去。
“门主?我们也去吗?”
“这是否会是圈套?”
鸿霄门的两名中年男女看向应真子,轻声问道。
应真子眉头微皱,道:“即使是圈套,为了得到炫钧剑,我们也不得不出手了。就算是陷阱,也得进去闯上一闯。你二人留在此地,务必小心。”
应真子说完后,看向白发老妪,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踏出,在空中化作两道流光,直射入封印之地内。
“咳咳,剩下的,可就看你的了。”鬼王捂住腹部,面色难看,连忙向着迷雾中缓步走去,想要走远些,再寻找一处安静的地方疗伤。
而应真子、王晁等人先后踏入封印之地,进入之后,他们立刻警惕起来。
他们一进入此地,就感到自身魂力仿佛凝固一般,难以调动,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制约。
并且此地极为诡异,迷雾中,即便是天阶强者也不得探测远处的情况,这令得他们有些顾虑,故而前行时,脚步轻缓,生怕被鬼王偷袭。
而也因为迷雾的阻隔、进入时间不同,位置不同,众位天阶强者很少是结伴而行,大多都是单独一人。
在此地中,众位天阶强者都是时刻保持着清醒和警惕,他们不仅仅是针对于鬼王,也是针对于各派天阶强者。
炫钧剑只有一柄,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为了得到炫钧剑暗下杀手。
各大顶尖势力和其余一流势力,本身就不是铁板一块,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在利益面前,没有绝对的朋友,甚至,他们都是对手。
王晁手中巨戟紧握,魂识缓缓释放,探测着周围小范围的情况。
虽然说受到迷雾阻隔和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神秘力量的影响,天阶强者也是无法对魂识运用自如,但为了保险起见,王晁还是释放魂识,能够预先感知到一些危机,总归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