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在沈玄身形消失的一瞬间,一道梵音经文出现在李淳风这间庭院内。
声音一出,佛光普照,甚至天上落下来那巨型手掌都在这梵音下迅速净化乃至同化。
飘在天上的玄奘法师,感受到来自梵音的洗礼,面色大变。
他没想到,对方的佛法修为竟然远超自己。
自己这具真身乃是经过西天佛法加持,身具无上法力,自身更是功德佛,佛法无边。
但面对来自梵音的力量,他发现自己这些佛法竟然如镜中花水中月般破碎,难以抵挡。
身后那具大罗法相也在梵音之下变得虚弱透明起来,再有片刻,将化飞灰。
玄奘法师在地球成佛,在地球修真界乃至仙界确实如擎天一柱,实力通天,自身更是拥有大罗金仙修为。
不过,此界的他,修为还受到修真界法则控制,无法发挥出全力。
再有,沈玄所动用的正是佛门高僧的高深佛法。
金色手骨!这具金色手骨曾经助沈玄在冰天帝手中逃脱,实力可见一斑,远非一个不能施展全力的大罗金仙相提并论的。
“噗!”
一口精血夺口而出,玄奘法师满是震惊的看着正前方的沈玄,身后大罗法相在此刻消失无形,整个人如一个瘦小的孩童,显得无助。
正前方,沈玄的身体正飘在那里,虽是道童之身,但却仙气飘逸,看现场修为,远比下方的袁天罡李淳风强。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散。”
沈玄口里轻喝一声,大手一甩,眼前一脸震惊的玄奘法师便在沈玄这一甩之下,化为飞灰消失无形。
“师父,好久不见。”
沈玄转过身看向下方站着满脸惊骇的李淳风和袁天罡。
但两人还没说话,身体便如玄奘法师一样,化成片片飞灰,跟着消失不见。
“师父!”
沈玄大喊,但紧跟着不光是两人的身体,包括面前这座庭院,远处整个长安城都在支离破碎中。
“幻境!”
沈玄飘在空中,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免有些惊骇。
在见识到弥勒佛曾经施展的时间倒流后,他以为自己带着记忆回到了大唐。
眼前的场景无比真实,纵然是他都分辨不出真假。
他师父真真假假不知道,但玄奘法师的身上有股戾气,绝非玄奘本人,他是见识过玄奘的,身上那种浩然气世间少有,而之前那玄奘法师身上没有。
也正因如此,沈玄才判断出真假,配合金色手骨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但,现在一切竟然只是幻境。
幻境都如此真实,让沈玄想起来不免一阵害怕。
伴随着周围天地空间化为虚无,等沈玄再看周围时,发现周围是血色世界,而且血色墙壁很厚,看上去如蛋壳一般。
“我进来了。
。”
他口里呢喃,点了点头。
现在可以确信一点,他进入到之前湖底里的那颗血蛋内部。
血蛋之内,没有想象中孕育的生物,而是一根血色金刚杵。
通体血红,如血液打造,手臂粗细,约半米长,前头是金刚杵造型。
不过,与金刚杵不同的是,这血色金刚杵没有能量,一丝都没有。
与外界那恐怖的能量相比,这里能量几近于无,如果闭上眼去感知,甚至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仔细打量这件武器,沈玄有些疑惑,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想不明白。
“算了,收了再说。”
沈玄单手抓住金刚杵,准备将之拔出来,不过那金刚杵仿佛如烧烫的烧火棍,温度高的可怕,手掌贴上去,立刻粘在一起,任凭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啊!!”
钻心的疼痛袭来,甚至让沈玄想直接斩断手掌与之脱离干系。
那股疼痛,灼烧神经,如万蚁噬心,疼痛难忍。
不过,在疼痛的同时,沈玄也感受到了一股细微能量如丝般镶嵌在自己的身体里。
这股能量进入身体后,迅速改善着原有的肌肉细胞组织,仿佛给了每一个细胞都赋予了灵魂。
这种手段,也唯有脱离肉身,在灵魂体上可完成。
但现在,他竟然有种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活了。
能量持续注入,本来细若游丝的能量在稍稍适应了身体之后,开始加大输出,下方的血色金刚杵如一个巨大能量池,永远释放不完。
但沈玄的身体承受强度有限,多次注入下,那股噬心的疼痛之外,还有一股胀体感。
恐怖的能量,仿佛随时都会把他撑爆一般。
同时,身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化。
“啊!!!”
沈玄痛苦的大叫了出来。
但,能量不会因为他的叫声而停止。
“啊!!”
身体开始变大,整个人如气球一样的吹了起来,但那手死死的黏在金刚杵上。
直至,发出了一道爆炸声响。
“嘭!!”
巨大的响声传来,爆炸力量席卷周围,外面的血色蛋壳也在这爆炸之下支离破碎。
与此同时,支离破碎的还有沈玄的身体。
化成了一蓬血雾,散落在周围。
之前的血色金刚杵好像也在爆炸之下化成了飞灰,与身体的身体碎片融合在一起。
……界外。
陆压真君眉头一皱,看向面前的东皇太一。
“他的命灯灭了……”他口里呢喃,最不愿意出现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作为跨越多个纪元的陆压来说,修仙者的命灯代表了寿元,代表了他存在这天地间的唯一痕迹。
当年沈玄自爆,灵魂体被山河社稷图护送到灵兽大陆,虽然凶险,但命灯尚在,只不过昏暗了很多。
但就在刚刚,灭了!灭了,代表着消失陨落。
“唉!可惜了!”
东皇太一也跟着摇摇头。
“若承其贵,必承其重,他还是太弱了。”
东皇太一摇了摇头,很是可惜。
“也就是说,你把我兄弟给玩死了。”
陆压真君看着东皇太一,脸色阴沉的可怕。
“时也,运也,命也。”
东皇太一摇头道了三句话。
陆压拳头紧握,脸色阴沉的仿佛滴出水来。
多少年了,嬉戏人间的他没有露出这种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