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停车场,克莱斯已经安排人将飞机上的行李拿到了车上。
“爸爸,这车好长啊!”傅笑菲在傅松的怀里张开两只小肉胳膊比划着,“比咱家的车长这么多,好多好多呢!”
傅松被她的可爱模样逗得哈哈大笑,点点她的小鼻子道:“今天人多,所以爸爸才弄了一辆大车。”
车是加长的林肯,坐六七个人也很宽敞。
“一、二、三……。”上车后,傅笑菲开始数人头,数到最后掰着手指头道:“爸爸、妈妈、江阿姨、小姨,哥哥,菲菲,再加上开车的怪叔叔,一共七个人。”
傅松哑然道:“怪叔叔?”
傅笑菲飞快地瞄了克莱斯一眼,趴在傅松耳边小声道:“那个叔叔不会笑,老奇怪了!”
傅松这才反应过来,再次大笑起来。
梁希在傅笑菲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皱眉道:“不许没礼貌!”
“爸爸,你看见没,妈妈又打我!”傅笑菲立马躲在傅松身后,从傅松肩膀上探头跟梁希对峙着。
车队离开机场后,傅笑菲顿时被外面的车水马龙和高楼大厦吸引住了,趴在车窗上不断地大呼小叫。
“爸爸,好多车啊!”
“爸爸,好多大楼呀!”
“爸爸,这座桥好高啊!”
“爸爸,快看,大轮船!”
……
其实,不单单傅笑菲这个小孩子震惊,梁希和江璐这两个第一次出国的大人,也看得目瞪口呆。
许久,梁希才喃喃地感慨道:“在国内只听说美国发达,只有亲眼见识后才知道,自己的想象力有多贫乏。”
江璐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苦笑道:“我怎么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习惯了就好了。”梁音一直在玩傅声远肉墩墩的脸蛋儿,“我刚来美国的时候,比你们更吃惊。你看我现在,见怪不怪了。”
从下了飞机见到傅松后,梁希一颗心都放在了男人身上,直到此时她才好好打量起多年未见的亲妹妹。
这一仔细打量,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梁音今天穿了一身清凉装,只是这条碎花的连衣裙半透明,这也就罢了,问题是连衣裙的领子也太低了吧。
稍微一俯身,里面就一堆东西晃荡,她一个女人看得都觉得臊得慌。
“梁音,你……,你这衣服哪买的?”梁希本来想说,你怎么穿这种衣服,但想到梁音现在已经不是小姑娘了,自己再像以前那样用质问的口吻跟她说话,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姐,我这衣服好看吧!”一说起身上的衣服,梁音立马来劲了,往梁希那边挪了挪屁股,“姐,你摸摸这料子,穿在身上可舒服了,嘻嘻,就跟没穿一样,你摸摸!”
梁希直翻白眼:“我才不摸呢。”
这么好的炫耀机会,梁音怎么可能放过呢,这还是姐夫亲自给自己买的呢!
“姐,你摸摸,你摸摸嘛!”她见梁希无动于衷,干脆抓起梁希的手按在自己身上,“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是不是又滑又软?”
傅声远趁着梁音说话不注意,终于从她的魔爪中逃脱出来,连滚带爬地钻到傅松旁边,跟妹妹一起趴在窗户上看热闹。
“是是是。”梁希很是看不惯梁音那副得意劲儿,“滑不溜秋的,也不怕走着走着衣服掉下来。”
“怎么会呢!”梁音用力挺了挺胸,挤眉弄眼道:“姐,我现在不比你下了!”
梁希又好笑又好气,在她脑门上拍了一巴掌:“要不要脸!”
梁音笑嘻嘻道:“这有什么的,咱俩谁跟谁。”
“去去去!”梁希拿她没办法,只能无奈苦笑,“要是让咱爸看见你穿成这样,哼哼,有你好受的。”
“老古董!”梁音撇撇嘴,“我都这么大了,连穿什么衣服都要管,烦死了!”
梁希好笑道:“你长多大,也是爸妈的闺女,在他们眼里你都是小孩子。”
“梁音,你这衣服肯定很贵吧?”女人天生对好看的衣服没有任何抵抗力,江璐自然也不例外。
“多少钱?”梁希现在都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虽然对衣服已经没有年轻时候那么执着了,但对江璐的这个问题同样好奇。
梁音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伸出一个巴掌:“这个数。”
“500块钱?”梁希一边摸着衣料,一边啧啧称奇,“还行啊,不贵嘛。”
江璐笑道:“梁姐,肯定是美元啊,这衣服要是在国内卖,怎么也得三四千块钱。”
梁音嘴角抽了抽,弱弱地道:“5000块钱,美元。”
“多少?”梁希和江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5000美元?”
梁音就知道只要自己说了实话,梁希肯定又得骂人,于是缩了缩脖子,赶紧朝傅松指了指:“我姐夫给我买的,我都说了不要,他非给我买。”
傅松转过头来,一脸懵逼。
梁音啊梁音,你说话得摸着良心啊,老子啥时候说过这话?
梁音见傅松要说话,连忙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他,那模样要多无助就有多无助,要多娇弱就有多娇弱。
不知道怎么回事,傅松居然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对梁希笑道:“我答应她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结果临时有事没去成,心里过意不去,就领着她去买了两件衣服。”
梁希深吸了口气,颇为无语道:“这也太贵了,她又不赚钱,穿这么贵的衣服干什么,我都没穿过这么贵的衣服……。”
一句话把傅松逗乐了,原来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啊,连忙道:“今天休息一下,明天我就陪你出去逛逛。”
梁音兴冲冲道:“姐夫,我也去!”
梁希白了她一眼:“怎么哪都少不了你?对了,你不是要上班吗?”
梁音立马蔫了,吱吱呜呜说不出话来。
梁希心里咯噔一下,问道:“你是不是闯祸了?”
“哪有!”梁音嘟囔了一句,“我好端端的上哪闯祸去,我把昆哥给炒鱿鱼了。”
“啥?炒鱿鱼?”梁希一头雾水道,“昆哥是谁?”
傅松哼了一声道:“你这个好妹妹啊,前两天辞职了,郑坤特意给我打过电话,我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
“你可真行你!”梁希一听就火大了,用力戳着梁音的额头数落道,“还炒老板的鱿鱼,你这么能耐咋不上天呢!”
梁音哭丧着脸道:“人家又不喜欢那份工作,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昆哥嘴上不说,估计巴不得我赶紧滚蛋呢。”
梁希被她气笑了:“梁音啊梁音,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我要是郑昆,早就让你卷铺盖滚蛋了!”
“好了好了,怎么刚见面就吵起来了?”傅松连忙打了个圆场。
梁音扭头瞪着他,埋怨道:“让你看着她,你就是这么看着的?我看你是一点都不上心!”
傅松:“……。”
老子真特么的嘴贱!
呸,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还是俺大闺女好,漂亮、温柔、体贴……
梁音见傅松被梁希骂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灰溜溜地去傅笑菲那找安慰了,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你还有脸笑你!”梁希继续戳着她额头,“你和你姐夫,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梁音也不反驳,只是低着头玩手指头,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往傅松那边瞄。
姐夫啊姐夫,你后不后悔娶了这么一个母老虎?我不一样啊,我很温柔的……
梁希看梁音这模样,就知道她压根没听进去,顿时感觉心塞又心累,这要是老娘的亲闺女,老娘保准修理得让她生活不能自理!
算了算了,老娘是管不了这个妹妹了,要操心就让梁敏章和高月操心去吧。
紧接着,她又后悔不已,好不容易见面,真不该朝傅松发火。
本想跟傅松说两句软话,哄哄他,可当着外人的面,她又拉不下脸来。
就在她心里万分纠结的时候,突然感觉车速慢了下来,她抬头一看,只见周围已经没了高楼大山,满目郁郁葱葱。
很快,车队拐了个弯,驶进了别墅的后门,然后直接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等车停稳,傅松拍拍梁希的手背道:“到家了。”
梁希已经晕了方向,任由傅松牵着手下了车。
坐电梯上到一楼,仆人们已经在大门口等候多时了。
傅松知道梁希英语说的磕磕巴巴,给她简单介绍了一遍,便拉着她进了大门。
跟往常一样,洛杉矶今天的天气阳光明媚,在室外站了一会儿,突然走进室内,梁希的视力出现了短暂的下降。
等她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后,顿时瞪圆了眼睛,站在那条长长的艺术门廊里,久久无语。
傅松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也不枉自己花了那么多钱,握住她的手问:“喜欢吗?”
“喜欢!”梁希这才回过神来,眼睛里掩饰不住地兴奋和雀跃,一边往前走,一边环顾四周,“真漂亮!”
“有什么好看的。”梁音跟姐姐不一样,对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一向没兴趣,“姐,要欣赏你过会儿自个儿慢慢欣赏,我都快饿扁了!”
“饿死你拉倒!”梁希正沉浸在艺术的海洋里,突然被梁音给搅和了,只觉得大煞风景。
傅松揽着梁希的腰道:“我先带你去看看咱们的房间,然后再吃饭。”
梁希回头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嗯,听你的。”
来到主卧,梁希再一次被震住了,“这也太大了吧?”
两个孩子已经跟着梁音去了隔壁他们的房间,没了旁人,傅松再也忍不住了,从后面抱住她,跟她脸贴着脸道:“你不就喜欢大的吗?”
梁希听着他轻佻的语气,脸色顿时一红,在他手背上抽了一巴掌,嗔怪道:“刚见面就调戏人家,讨厌死了!手,拿出来!”
傅松哪里舍得把手拿出来,反而变本加厉起来,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奶腥味,纳闷道:“你这才几个月啊,不都生完孩子才来奶水吗?”
梁希闷哼一声,整个人浑身无力地瘫在傅松怀里,紧咬着嘴唇,以免自己发出不合时宜的声音,苦恼道:“我也纳闷呢,老大老二都是生完后才来的奶水,不过我妈说正常。”
傅松把心放回肚子里,笑道:“那就好,嘿嘿,我今晚有口福了。”
梁希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去你的!”
小别胜新欢,虽然不能真干点什么,但两人还是趁着这短暂的机会,温存了一小会儿。
直到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姐,姐夫,吃饭了,饿死了都!”主卧的门没关,梁音直接就闯了进来。
“嚷什么嚷!”梁希现在怎么看梁音都不顺眼,恨不得她马上从眼前消失,“姑娘家家的这么大嗓门,小心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正好,本小姐还不乐意嫁呢!”梁音说着突然抽了抽鼻子,“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哪来的味道?就你事儿多!”梁希伸手捏住她鼻子,“你不是饿了吗?愣着干什么,吃饭去。”
“不是,真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姐夫,你闻到没?有点腥……。”
傅松干笑了两声:“没。”
梁音嘀咕道:“奇怪了,难道我鼻子出问题了?不应该啊……。”
为了迎接女主人的到来,仆人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餐。
梁希看到傅松居然吃起了小灶,奇怪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松道:“我最近在健身,这是健身教练定的食谱,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
梁希上下打量着他,好笑道:“说的跟真的一样,你身体好好的,还用的着健身?”
“有备无患,有备无患。”傅松心虚不已,赶紧埋头吃饭。
梁音道:“姐,我姐夫现在可自律了,每天早上六点半准时起床去跑步,早饭后打会儿网球,中午雷打不动睡午觉,下午健身泡温泉按摩,晚上九点钟准时睡觉。”
梁希笑道:“你倒挺清楚的嘛。”
梁音道:“我住在这能不清楚吗?”
“什么?”梁希愣了一下,“你不是在外面租了房子吗?”
“我姐夫过段时间就回国了,你身边不能没人照顾,我哪放心的下?我上周把房子给退了,搬过来就近照顾你。”
梁希恍惚了一下,这话怎么听起来就感觉特假?
她倒是不反对梁音住在这,刚才她也看了,家里房间这么多,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只是梁音打着照顾她的幌子,这让她很是无语。
自己虽然怀着孕,但跟梁希在一起,还真不一定谁照顾谁呢?
这臭丫头,跟老姐我耍心眼儿呢!
你这套都是老姐我当年勾搭你姐夫玩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