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语气有点小幽怨。
傅松心里一乐,笑道:“所以我今天麻溜地又来了嘛。疼得厉害?”
徐倩摇摇头:“还好,习惯了都。”
傅松拿起暖瓶晃了晃,道:“我去烧点热水。”
烧上水,傅松把门打开,窗帘拉开,“捂得这么严实干什么?又不是冬天,还怕冷?”
徐倩紧张兮兮道:“昨天晚上,我感觉有小偷,就在窗户根下。”
“小偷?窗户根下?”
“嗯,半夜十一点多,我那时候还没睡,吓得我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喘。”
傅松又惊又怒,鬼才信是小偷呢,教师宿舍里有什么可偷的?
窃书?
就算是小偷,恐怕也是偷人的小偷!
特么的,老子到现在连徐倩的小手都没摸上呢,哪个王八蛋敢捷足先登!
用的还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无耻,禽兽!
“看清脸了吗?”
“这我哪能看清?我只听到动静,根本不敢吭声。”
“传达室的秦大爷?”很奇怪,傅松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胖乎乎的秦大爷,虽然从身体机能上讲,秦大爷似乎已经有心无力,但人不可貌相,干瘦的老头都行,胖子怎么就不行?
徐倩没好气道:“你瞎说什么呢!秦大爷多大岁数了,以为还跟你一样?”
傅松被她噎得够呛,悻悻道:“那可不一定,这男人嘛,人老心不老,花花肠子不减少,那个什么不起来了,所以就想着过过眼瘾……。”
“滚!越说越不着调了!”徐倩苍白的脸上抹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她三十好几的老姑娘,虽然没有男人疼爱,但该懂的都懂了。
“那会是谁?”
“算了,以后我小心点就是了。”
“算了?怎么可能算了?”敢抢老子的女人,活腻歪了吧!
如果不揪出这个采花贼,他哪里能放心的下?
只有千日做贼的,就没有千日防贼的。
“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嗯,捉贼。”傅松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徐倩从发丝后看了他一眼,居然没反对。
水烧开了,傅松拿杯子给她倒水,却听她道:“抽屉里有红糖。”
“红糖是舒经活血的,会增大血量,你们女人觉得喝红糖水有作用,其实不是红糖的作用,而是热水的作用。痛经是因为宫寒,把热水袋放在腰眼上捂一会儿,再喝点热水就好了。热水袋呢?”
“衣柜里呢,好久没用了,你先洗洗。”徐倩指了指衣柜,笑着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懂的挺多的嘛。”
傅松暗有所指道:“久病成良医。”
徐倩问:“你媳妇儿也有这毛病?”
“哈?”傅松知道她误会了,自己刚才说的是上辈子她久病,于是含混道:“你们女人有几个不这样的?起来喝水,怎么着还得我喂你?”
徐倩爬起来捧着杯子,小口喝着热水,看着他在翻箱倒柜找热水袋,“还没找到?就放在最底下。”
“没有啊。”傅松其实早找到了,不过男人嘛,不管多大年纪,都有一颗童心,对于某些花花绿绿大大小小后宽前窄带着绳子的东西充满了好奇,把玩起来爱不释手。
“怎么会呢?我明明记得春天收拾柜子的时候,就放在衣服下面压着呢,你歇着吧,我来找。”
“啊,找到了找到了。”
“眼大漏神!”徐倩根本没发现,自己的语气亲昵中带着娇嗔。
傅松自然听出来了,感觉离成功又近了一步,心情一好,做事都麻利了许多,灌好热水袋,然后用干毛巾包起来,看徐倩还坐在那,道:“愣着干什么,趴下!”
徐倩突然变得羞涩起来,攥着睡衣的下摆道:“我自己来吧。”
“让你趴下就趴下!”
当老子傻啊,让你自己来,老子还怎么上下其手?
咦,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就听了他的话,乖乖地趴下了呢?
徐倩把脑袋埋在枕头里,突然感到后腰一凉,然后一热,紧接着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好舒服!
傅松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裸漏的小蛮腰,一点都没变,一颗黑色的痣还在左腰上。
“你……,你别乱动。”徐倩感觉到他的手在腰上缓缓的滑动,浑身顿时绷紧,颤着声道。
傅松道:“我给你揉揉。”
“你这是揉吗?”
“我不是怕你受不住力吗?”
徐倩张了张嘴,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
傅松俯下身子看着她的脸问:“叹啥气?”
徐倩语气幽幽道:“你说咱俩现在算啥事儿?”
傅松笑道:“你就当我是技师呗。”
“技师?”徐倩不明所以,不过现在她没心思细究,“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那个?”
“哪个?”
“就是……,一点都不矜持,大白天让你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不仅不反感,反而还挺享受的。”
“从心就好,你看我现在就很从心,只要从了心,我就觉得伺候你也是一种很享受的事情。你看,咱们虽然性别不同,但在从心这一点上,还是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去你的!”徐倩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就会跟我耍嘴皮子。”
“别乱动!”傅松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热水袋都让你拱下来了。”
“你!”徐倩只觉得被打的地方,又酸又麻,还有点火辣辣的疼,两条大腿不由自主地绞在了一起,那种感觉让她很羞耻,只好将脑袋整个都埋进枕头里,装起了鸵鸟。
傅松以为她会爬起来对自己怒目而视,呵斥自己下流,现在看她老老实实地趴在那,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根本停不下来,反而越来越大胆了。
就当他沉沦在上下其手的快乐中时,徐倩突然道:“你别得寸进尺!”
傅松连忙止住使坏的右手,讪讪笑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徐倩翻身爬了起来,跪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他,“我就闹不明白了,我一个三十多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有什么能入你法眼的?你这么有钱,随便勾勾小指头,不知道有多少水灵灵的小姑娘主动投怀送抱。傅老三,你能告诉我,你看上我哪点了吗?”
傅松被她问得一愣,是啊,老子看上她哪点了?
论相貌,与其说她漂亮,不如说清秀,唯独一双眼睛很亮,透着一股灵气;论身材,她也就比萧竹梅强,离前凸后翘还差得远,倒是一米七的个头配上一条大长腿,给她加了不少分;论学历,高中学历,函授大专,也就比徐琳强。
可为什么那天在下面街上见到她第一面后,自己就对她念念不忘?这两天晚上做梦梦到的都是她?
“怎么不说话?”徐倩见他成了锯嘴的闷葫芦,自嘲地笑了笑,“你是不好意思说吧。那我帮你说,你有老婆孩子,还跟我……,跟我这样,无非贪图个新鲜,换换口味。”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傅松生气道,他认为徐倩冤枉了自己,自己真的没这种想法。
图新鲜?她的味道自己早尝遍了。
徐倩叹了口气道:“不过这事儿也赖我,一开始没跟你说清楚,反而跟你腻腻歪歪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两天浑浑噩噩的,跟丢了魂儿似的。”
傅松有些心疼地抓住她的手,问:“你相信缘分吗?”
徐倩挣了挣手,没挣脱开,想到反正刚才都那样了,他爱抓就抓着吧。
“不信。”
“我信!”傅松斩钉截铁道,“前天晚上我睡在你的床上,做了一个梦。”
徐倩看着他,虽然没说话,但好奇的目光却出卖了她。
“在梦里,我大学毕业后因为一些事情,最后回到二中教书。有一天,我们在两个学校的围墙边相遇……。”
“咱俩谈了两年恋爱,然后就结婚了,我还记得婚房就是这间宿舍,从家里回来后,咱俩在宿舍门口的空地上摆了三桌,请同事们吃饭……。”
徐倩静静地听着他讲述,刚开始,她只当是他随口胡诌的故事,但渐渐地,她心里生出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好像自己似乎真的活在他的故事中。
黄粱一梦,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个词。
因为在他的故事里,她看到了一个真实的自己。
“你……。”徐倩用一种探寻的眼神打量着他,“为什么我感觉你甚至比我都了解我自己?”
“哈?”傅松轻轻地笑了两声,“我说过,这是缘分。”
徐倩摇摇头,总觉得他没有说真话,“然后呢?”
“然后……。”傅松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然后,你跟你婆婆关系不好,老子夹在中间难受得一比,吵啊吵,吵啊吵,最后把家给吵散了。
“然后……。”傅松抬起头对上她闪亮的眸子,心突然一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笑着道:“然后,你给我生了个儿子,儿子长得像你,特别是眼睛,很亮很有神,就是有点皮……。”
“你说谎!”徐倩突然打断他,身体前倾,脸对着他的脸,“你说谎!你一说谎,眼睛就眨得特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