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徐浥尘身旁的青木玲子有些不耐烦了,对他说道:“徐副官,这个徐咏像根木头一样,审他也是浪费时间,要我说,送他回去吧。”
“行,等后天他能说出话来,再审也不迟。那就,送他回病房吧。”徐浥尘应声道。
“你这个人点子多,脑子很好用,不过做起事来总是婆婆妈妈的。
见到姑娘就立马精神了,以后怎么成大事。”青木玲子睨了徐浥尘一眼,说道。
“青木督察,我可都听你的啊。
那个赵晓雪,你不让我去找她,我现在就不去了。
刚才走廊里那个姑娘,我是昨天给她撞过,就是道个歉吗。”徐浥尘见守卫正解开徐咏的拴在椅子上手铐,故意提起赵晓雪,说道。
果然,徐咏听到徐浥尘提及了赵晓雪,脸色变了几变,心道:
“难道这个徐浥尘发现了赵晓雪的身份,有意和她接近?
真要是那样,可就危险了。赵晓雪毕竟年轻,可不能受人蛊惑了。
这个徐浥尘究竟是什么人?每一次说话,都能说到他自己的心里。
还有,为什么会起了个当年大哥说过的名字,相貌又和大哥如此相似,他会不会和大哥有什么干系?
难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就是一个汉奸,彻头彻尾的汉奸。”
可越是这么想,徐咏越是不自觉地向徐浥尘望去。
没料到徐浥尘也正看着自己,眼睛里似乎充满了某种期待,徐咏连忙收起眼神,低下了头。
……
见徐咏被带走,青木玲子说道:“徐副官,没什么事,咱们现在回特战队吧。”
“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今天训练全都停了,回去也没什么事,不着急。”徐浥尘说道。
“不回去?不回去我们去哪?”
“我先去三楼会议室,跟那个被我撞过的姑娘打声招呼,毕竟撞了人家,就这么走了不好。”徐浥尘道。
“那个姑娘一看就没什么事,你是不是看她长得好看,就想跟她凑近乎啊?”青木玲子没好气地说道。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色,我就是去跟她打声招呼。你要是不放心,跟我一起去便是。”
“既然你这么说了,反正外面下着大雨,我也没什么事,就跟你去一趟了。”说着,青木玲子站起身来。
“我靠,这个日本小娘们像个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一点儿空都不给自己留啊。”
徐浥尘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说道:“青木督察,那咱们就一起去吧。”
说着,徐浥尘也站起身来。
……
江城医院,三楼会议室。
慕安安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开着会议室的门,等着徐浥尘到来。
长这么大,从江城到法国再灰江城,身边追求者络绎不绝,从来没有少过。
不过,见到徐浥尘这种心动的感觉,对于慕安安来说,还是第一次。
一向洒脱的她,莫名其妙地也多了几分小姑娘该有的羞涩。
想到又要和徐浥尘相见,内心不由地忐忑不安起来。
这时,楼梯口传来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向会议室这边而来。
慕安安抬头看去,未料到,进来的不是徐浥尘,
不过,也不是外人,是赵晓雪到了。
见到赵晓雪,慕安安问道:“晓雪,你怎么来医院了?是找我哥吗?”
“是啊,昨天姑父回家,看到三叔不成人形的样子,伤心了一晚上。
一大早就让姑姑到医院打听打听,姑父的伤势还能不能治好了。
江城医院,姑姑也不认识什么人,只能让我来找你哥,帮着打听了。”赵晓雪说道。
“哦,是这样啊。晓雪,你找我哥,干嘛不去门诊那边,来这做什么?”
“现在这个时候,是你哥最忙的时候,我去打扰他不好。
昨天你不是说,要在这等那个徐浥尘吗?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还真在这。
怎么样,徐浥尘来了吗?”
其实,在医院外面,赵晓雪便看到了徐浥尘的车,知道他已经到了。
明知故问,只不过把话题引到徐浥尘身上罢了。
果然,慕安安笑着说道;“你还说着了,那个徐浥尘今天还真的来了。现在去五楼了,一会儿就能下来。”
“安安,还真让你等着了。徐浥尘到了,我在这就不方便了,我还是先出去吧。”赵晓雪道。
“晓雪,你别走。
我猜那个日本人女人也会跟着徐浥尘,你要是走了,我自己在这也够丢人现眼的。
再说,我就见过徐浥尘两面,对他只不过是有些好感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像是一定要嫁给他似的。
你别走了,就在这陪着我吧。”
听到慕安安的话,赵晓雪说道:“也好,我就陪陪你,省得那个日本人女人把你欺负了。”
“日本女人怎么了?我也没作奸犯科,她凭什么欺负我?把我惹急了,谁也别想好。”慕安安不屑道。
……
这时,四楼传来下楼的脚步声,不多时,徐浥尘进到了会议室。
果不出慕安安所料,青木玲子跟在徐浥尘身后,也进到了会议。
青木玲子向会议室看去,见赵晓雪也在里面,未等其他人开口,便向赵晓雪问道:“赵晓雪,你怎么也在这里?”
“青木长官,我是来找慕医生的。”赵晓雪未料到青木玲子上来便问她,便随口答道。
“慕医生,哪个慕医生,你找他做什么?”青木玲子盯着赵晓雪,问道。
“糟了,刚才随口一答,被青木玲子给咬上了。
我要说找慕岱山询问三叔的情况,即便青木玲子不怀疑我什么,不过,知道我为了三叔的事找过慕岱山,以后慕岱山想接触到三叔,就更不可能了。
这该怎么办?”赵晓雪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赵晓雪身旁的慕安安对青木玲子,说道:
“这位长官,你还不知道吧?赵晓雪是我哥哥的女朋友。
她说了慕大夫,就是我哥哥,江城医院外科医生慕岱山。”
“哦?赵小姐,是这样吗?”青木玲子向赵晓雪问道。
“哦,慕家和赵家两家人确实有这意思,让青木长官见笑了。”赵晓雪清楚,这可能是最好的说辞了,于是答道。
“原来是这样。”青木玲子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舒服了不少,对徐浥尘说道:“看来赵小姐来此事出有因,你不用多想了。”
“哦,我知道了。”徐浥尘应声道。
“不对啊,昨天在楼梯口,自己看的很清楚,赵晓雪对那个慕岱山一点意思都没有,今天怎么这么痛快就默认了?
十有八九赵晓雪来医院是想通过那个慕岱山,打听三叔消息的。
这个青木玲子生怕我和赵晓雪往一起凑,真是够烦人的,”听到赵晓雪和青木玲子的话,徐浥尘心中默念着。
“两位长官,你们别站着了,都坐吧。”这时,慕安安冲着徐浥尘和青木玲子说道。
“好好,我们坐。”徐浥尘回身看了看青木玲子,便坐了下来。
青木玲子见状,在徐浥尘身边坐了下来,慕安安和赵晓雪则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慕小姐,昨天因为公务缠身,撞到你后,也没问你有没有事,就走开了。
今天,浥尘向你道歉了。”徐浥尘开口道。
“徐长官,你不知道,昨天撞我那一下有多疼,到现在走路还有些不利落。
不过,毕竟没有伤到筋骨,也没有什么大事。
既然你态度诚恳,有心道歉,昨天的事就过去了。
我打听才知道,徐长官你原来是城防司令部副官,我慕家在江城生意很多,时不时会与城防司令部打交道。
以后,还要请徐副官多多关照啊。”慕安安说道。
“哦,那是自然。”徐浥尘用手敲了敲脑袋说道。
刚才与徐咏在五楼下会议室见面,徐浥尘用上了读心术,头疼病又发作了。
青木玲子见状,问道:“徐副官,你又头疼了?”
“哦,是啊,这次好像更厉害了。”
也许,是这几天常用读心术,未得到恢复的原因。
现在,每用过一次,头疼便厉害几分,这一次,疼的徐浥尘不停地敲着脑袋,不禁哼出声来。
“青木督察,你能不能给我治一下啊。”徐浥尘对身边的青木玲子说道。
“不行,我说过,我这个方法治标不治本,总用会有副作用的。
你先忍一忍,看能不能挺过去。”青木玲子摇头道。
“可这一回,实在太疼了。”
“那也忍着吧,那种方法不能总用的。”青木玲子拒绝道。
“头疼?我来帮你治治。”坐在对面的慕安安见状,说道。
“你能治?”青木玲子问道。
“是啊,我当然能治了。这位姐姐长官,一起坐半天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我是城防司令部督察长官青木玲子,你是?”
“原来是青木长官啊,久仰久仰。
我是江城义兴盛慕家姑娘,叫慕安安。
宪兵大队和城防司令部的军服军被这些军需物品,大多是我们慕家生产的,大大的良民。”慕安安说道。
“原来是慕姑娘,据我所知,义兴盛慕家只是生产纺织用品,怎么,你还会看病呢?”青木玲子不解道。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长话短说吧,我慕家祖上是清宫御医,到了我爹这一辈才弃医从商的。
即便已经不再从医,不过,慕家还是有行医的传承。我的哥哥就读了京城医科大学,而江城医院也有慕家的股份。”
“原来是这样,那你有什么治他的头疼?”青木玲子饶有兴趣地问道。
“针灸,我们慕家祖传的技法,治他的头疼应该没问题。”慕安安自信说道。
“慕小姐,要是没问题,你就动手吧。”徐浥尘对慕安安说道。
“是啊,慕小姐,你动手吧。”青木玲子道。
“既然你们答应了,那我就试试。
不过,这手针灸技法,是我慕家祖上传上来的,外人不能观摩,还请青木长官和晓雪你们在这稍候,我带徐副官到会议室旁的休息室施针。”
“这个……”青木玲子不清楚这个慕安安所言是否为真,担心徐浥尘的安危,便犹豫起来。
“这个什么?你要是不愿意我治,我还不治了呢,疼死他得了。”慕安安置气道。
“玲子小姐,让慕小姐治吧,没问题的。”徐浥尘说道。
“那你们就过去吧。慕小姐,你施针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满打满算,差不多一个小时吧。”慕安安说道。
“那好,一个小时之后,我去休息室,去找你。”青木玲子说道。
“好。徐副官,你跟我来吧。”说着,慕安安站起身来。
……
进到一旁的休息室,慕安安关上了病房的门。
让徐浥尘躺倒床上,从药箱中取出针盒,说道:
“徐副官,你的运气真不错,上个月我在这里为我大娘施过针,这套银针正巧留在了这里。”
“那就有劳慕姑娘了。”徐浥尘趴在床上,说道。
“我看你这样子,十有八九是用脑过度引起的头疼。
在国外的时候,那边的大夫说是因为脑部急速运动导致缺氧导致偏头痛。
其实,两种说法,说的都是一个意思。
我慕家有套针法,专门治这个毛病的。当然了,每个人病人状况不同,不一定都管用。
你都疼成这样了,试试也无妨。徐副官,把上身衣服脱了,我要动手了。”
“哦。”听到慕安安的话,徐浥尘将上身的衬衫和背心脱下后,又趴到了床上。
慕安安坐到病床旁,轻抚着徐浥尘的后背,用手拿捏着穴位。
不多时,一阵阵疼痛从后背传来,徐浥尘不禁哼出了声。
“徐副官,觉得疼就喊出来吧。这套针法扎的都是要穴,疼很正常,要是不疼,可就出毛病了。”慕安安说道。
“还好,我能忍的住。
慕小姐,按理说,这种技法都是传儿不传女的,你们慕家怎么传给你了?”徐浥尘不解道。
“徐长官,你说的没错,这种技法本应传男不传女。
不过,我们慕家这一代有三个男丁。
我哥学的是西医,瞧不上这些偏方。
还有一个二哥一个弟弟,二哥在纺织厂做襄理,弟弟在美国留学读金融,都不想学这些。
整个慕家,也就我喜欢研究这些东西。没办法,只能传给我了。”慕安安一边用针,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