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茂密的槐树亭亭如盖,枝桠透着蓬勃的朝气从主干延伸到空气之中,浓绿色的小椭圆形叶子掩映着夏日的光芒。
远远看去,仿佛槐树散发光晕,安静挺拔,淡淡其华。
宽阔的内院,挺拔的树木,青葱的松柏,无一不透着辽东地区的粗犷与萧瑟。
但这株年长的槐树下却支起一只中原风情的秋千,其实原本也只是一只做工细致一些的秋千,说是极具中原风情,却是因为秋千上的女子。
一袭水青色长裙轻轻摇曳在秋千的弧度之中,上身一件别具风情的烟紫翻领小衣,在玲珑的胸前系出细致的绸带花。小衣微紧,勾勒出女子不盈一握的细腰。从胸口微微收拢的绸带更点缀那温润而引人遐想的温软,一寸柔滑的雪肤在烟紫的衣领下若隐若现。一抹光洁而诱人的雪颈因为天气的热度而微微的泛着细密细密的水珠子,光线中透出一抹勾魂的光晕。
黛眉弯弯,青丝绾髻,红唇微启,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人心,一双不知是何种风情的眼眸紧闭着似在小憩。偶有清风,却不及美人沁透人心。
四采走近王嫱儿的时候,她正闭眼小憩,四采用冰凉的湿巾给她拭去一些细小的汗珠子,摇着美人扇轻轻的给她送来凉风习习。
冰凉的湿巾令王嫱儿舒服的shenyin了一声,蜷起身子将整个人窝进秋千里,却沉沉的睡去。
“怎么睡这里?”忽然一阵威严的男子声音显露。
四采连忙跪地道:“回禀国主,天气太热,姑娘一定要出来小憩。”
慕容荀微微蹙眉,最近这天气确实惹得有些诡异,挥手退了四采,他走进王嫱儿的秋千架。
少女少妇之间的无限风情令慕容荀心神微漾,伸手将秋千架上的美人抱入怀里,伸手爱抚着美人娇俏的脸蛋。
王嫱儿轻蹙眉伸手将慕容荀的手拉住,一双明亮而干净的眼眸张开,直勾勾的看着扰她好梦的男人。
慕容荀心神一漾,低头便吻住她粉嫩的红唇。
王嫱儿安静的张着眼任由他的偷袭,安静得仿佛一株盛开的雪梅花,无悲无喜,无怨无怒。
但慕容荀却不肯让她安静,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细腰,伸手便解开她胸前的绸带花,烟紫的小衣散开,诱人的肌肤似乎透过那水青色的长裙漾出光华,大掌隔着衣裙扭捏她的丰满。
王嫱儿脸色泛起红晕,眼里开始羞恼起来。
“别,这里是外面!”王嫱儿羞惭道,旁边的侍卫,不远处的宫人,他怎么好意思!
满意的看着王嫱儿的娇羞,慕容荀横抱起小人大笑着走近殿。
千年老藤冰凉的触感透过水青色的长裙贴着王嫱儿的肌肤,脸上唇间眼眸细细的热吻,后颈那双大掌揉捏着她敏感的发际肌肤之间,引得她阵阵颤抖。
阵阵的jiaochuan溢出,他热烈的索取她的甜美,然后心满意足的抱她在怀闭目养神。
王嫱儿半张的眼眸恢复了安静,微微的喘息伴随起伏的胸腔慢慢的梳理心中的情绪。
“小羊。”慕容荀喃喃的低唤他的宠,手掌摩挲着少女温软的身体。慕容荀觉得他每日最满足的便是来碣石宫里,小羊柔顺的承欢之后抱着她闭目养神。
小羊的身体微汗之后透着清凉,抱着甚是舒服。而每次她都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猫一般蜷在他的怀里,极大的满足了慕容荀的怜惜情怀。所以即便王嫱儿很少说话,即便她总是安静的静坐或者呆思,慕容荀对她的恩宠却有增无减。
除去王嫱儿身体不爽利期间,慕容荀绝大部分的时间都逗留在碣石宫。宫中也有新晋的妃嫔,毕竟慕容荀已经准备开枝散叶。
偶尔会听闻有人怀孕的消息,而王嫱儿却一直不为所动。
甚至慕容荀说起王乐,王嫱儿也只是淡淡的一笑置之。这种变化从她大病清醒之后便开始,最初以为是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但三月来却一直都是这般的安静。
但王嫱儿并不忤逆慕容荀,不管慕容荀对她做什么,她都温顺的接受。也从来不隐忍自己身体的反应,也从来不去让慕容荀堵心。
就仿佛一位贤良的妻子,对丈夫的事情都是安静的承受。她甚至只要他宿在碣石宫,他早朝的时候她便会起来给他更衣送他出殿去早朝。
他的每一次求欢,她都不会拒绝。甚至有时候她看起来很困乏,却会尽量满足慕容荀。以至于慕容荀被惯得肆无忌惮,对王嫱儿是欲求频繁。
至于御医院送来的所有汤药,她都安静的照喝不误,甚至从前怕苦的不愿意喝药的行迹也都已经消失。用膳的时候,她会努力让自己多吃一点,努力的让自己不挑食。
王嫱儿安静的变化着,一点一点的变化着。慕容荀因为朝政繁忙,与她呆在一起痴缠的时间并不多,再分去一些给他那些新晋的妃嫔,王嫱儿的日子倒是过得不算太糟。
不过王嫱儿喜欢去散步,但凡有闲散的时间她便会出去走一圈。
她在宫里的地位很奇特,虽然没有封号,却没有任何人敢怠慢她。她出去散步,那些新晋的妃嫔无论如何都不会来招惹她。
但王嫱儿又一个秘密,一个只有她知道的秘密。
她散步的时候会有意无意的走入一些地方,然后安静的看几眼便回去。她身体不爽利的时候,便会按照之前的记忆重新在夜里走那一圈路,然后暗暗记下来。
宫里的侍卫什么时候换班,什么时候巡查一圈,中间可有空隙,这些她都细心的记在脑子里。她不会画出来,也不会用纸记下来。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用脑子的记忆进行着,甚至四采也不知道王嫱儿的秘密。
“姑娘,这是国主命人送来的中原丝绸。说是给姑娘你几身秋衣,所说正是夏日,国主便想到了姑娘的秋衣呢。”四采笑嘻嘻道。
王嫱儿浅笑报之,继续拿着笔抄写书籍。温婉的气息之间带着一股与之前相去甚远的成熟韵味,她十七岁的生辰也马上要到了。她却没有告诉任何人,去年那时她尚在洛阳。
桃肥李脆,聚香茗的牡丹糕,大哥吹箫,二哥、柳儿伴唱,三哥赋笛,爹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拍着小调。谢大哥从建康城赶来,送了她一只江南玲珑的步摇。
爹取笑着说嫱儿可以嫁人了,谢大哥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她尚且不懂男女之情的躲进爹的怀里不肯嫁人。
转眼不过一年,她却经历了一生。
过去的十六年不过转瞬即逝,如今的一年却仿佛用尽她一生的气力。
王嫱儿的安静,只为了再回洛阳,去爹爹希望她去的南晋国,然后不悲不喜的度过余生。十七岁,她却已经觉得一生够了。她努力的活着,只为了亲人的期望。
王嫱儿相信即便她的爹、大哥、二哥都已经离去,却一定一直看着她。她相信就像她的爹说的,娘去了很远的地方,却能够一直看见她。只要她不高兴,难过,娘也会不高兴,难过。
所以她相信如果自己过得不好,离去的人也会看见,那么她不能让自己过得太悲惨。她知道她的爹一直希望她回南晋国,所以她努力的要去。
她要活着,到南晋国好好的活着。那样她所有的家人才会欢喜,那么她也会欢喜。
离开所有的噩梦,远离所有的血腥,去找大伯,然后在南晋国找一家小庭院,等着三哥累了回来。她走后她会告诉三哥她会好好的活着,不会让他孤苦无依。
她从慕容荀的言语里知道,他最近会出征。休整了大半年的鲜卑大军终于要出动了,她虽不知道他原本计划秋收之后的行军为何会提前,但她却心里却十分欢喜这样的提前,更是细心入围的对宫中的守备仔细的刻入心间。
“小羊,朕十日后会带兵离宫。你好好在宫中等着朕,等朕的好消息。朕此番先把中原山东、陇西、河北收拢。过不了多久,朕就会带你回洛阳。”慕容荀抚着王嫱儿的俏脸,一双闪烁着雄心大志的黑眸睿智晶亮而摄人心魂。
“嗯。”王嫱儿点点头。
“那么朕再离去之前,小羊可要好好负责服侍朕,出征之后朕一定会想念小羊。小羊,你说朕把你带着一起出征可好?”慕容荀贪恋的吸允着王嫱儿的huarui,一心两用的说道。
他的发丝散落在她的娇躯上,她的手臂无可奈何的勾着他的颈。她的细腰被紧紧的钳制在他的身上,她迷离的眼眸却闪过一抹惊慌道:“我去只会拖你后腿。”
“朕不怕,就算带着小羊行军,那些匈奴兵也不是朕的对手。”慕容荀却不以为然,加大气力的霸占王嫱儿的身体。
王嫱儿嘤咛一声道:“我怕。”
“朕就知道,算了,朕不带你去。等朕到时候带回来更漂亮的女奴你可不许哭闹,因为你自己不去。”慕容荀邪恶的啃咬道。
女奴,她也是女奴。那么有什么好哭闹的,有什么资格去哭闹,又与自己何干?
王嫱儿安静令慕容荀有一丝烦躁,压下身眼眸紧盯着身下的小人道:“小羊,你最近太安静了。”
“你不喜欢吗?”王嫱儿却问。
慕容荀勾唇笑开道:“朕更喜欢有时撒娇胡闹的小羊,当然像现在这样配合朕也极好!”
王嫱儿压下心底复杂的情绪,迷离的大眼微微眯起,放任自己的声音发作。
十日之后,你出征,我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