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王平求见。”阿蛮的话终于带来。
慕容荀轻哼了一声,终究是忍不住了。
“不见。”慕容荀淡淡的回了一句。
阿蛮微微惊讶,国主留着这王平不是有用吗?怎么现在又不见了!
“今晚设宴庆功,把王平、王乐、谢廷等洛阳贵族一门都带去。”慕容荀又道。
阿蛮有些疑惑,设宴让这些汉人去不是捣乱吗?
“给他们赐座参加庆功。”慕容荀见阿蛮不会会意,便又点了一句。
“是。”阿蛮怀揣着疑惑去办事。
慕容荀站起身走出御书房准备去见他的小羊,小羊该换上了他们鲜卑族的服饰。
却不知道王嫱儿此时比呆在慕容荀身边还要痛苦,她才被宫娥带到慕容荀的寝殿,这便迎来了慕容荀的女人。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荀的贵妃独孤氏。独孤氏本也不是来为难王嫱儿的,只因为这慕容荀出征也有小半年了,她本意是代表后宫一众妃子来看看慕容荀。
不想这一进殿里看见的不是心心念念的慕容荀,却是一名妖里妖气的汉人女子。
王嫱儿被慕容荀抱回来之后就丢给了宫娥,宫娥按照慕容荀的意思正在给王嫱儿梳洗。这才刚弄完就赶上独孤贵妃前来,当即毕恭毕敬的跪拜道:“贵妃娘娘。”然后便一个个慌张的退在一边,这独孤贵妃在宫里排行老大,可是不能得罪的主。
再说王嫱儿被莫名其妙的折腾了半天已经有些发晕,如今又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贵妇人。一时间王嫱儿又手足无措起来,心里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有地位的女人。王嫱儿微微揖了身表示礼貌性的见礼,不管是汉人还是胡人,王嫱儿都以她的教养在对待。
但独孤贵妃见她这般顿时火冒三丈,一巴掌就甩给了王嫱儿。
独孤氏自由习武,同是鲜卑大贵族部落的她可是自幼在马背上长大,那手劲可不是一般的大。
王嫱儿被甩得眼冒金星,整个人站不稳的扑腾在地上。两股温暖的液体从她的鼻腔涌出。王嫱儿咬着唇,即便是慕容荀也不曾这样打过她。她娇俏的脸蛋还从未受过这样的罪,泪水差一点就决堤。但这一次王嫱儿忍住了,她将眼泪忍在眼眶里使劲的憋回去。
王嫱儿伸出右手去擦拭自己鼻腔流出来的血,手刚一挪动却痛得她抽着凉气。原本支撑着她身体的手也瞬时软了下去。王嫱儿这才缓过神知道她的手怕是折了!她努力的用左手撑起身体要扶住旁边的椅子,可独孤氏可不给她好过。
一脚踹了椅子冷笑道:“小贱种,见到本宫竟敢不磕头,这就是教训。现在给本宫磕一百个头!”
王嫱儿忍着痛,她可以给她见礼,却绝对不会给她磕头。娇弱的王嫱儿倔强的性子上来,便是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装死,敢给本宫装死!”独孤氏一脚踏在王嫱儿盈盈一握的小腰肢上,疼得王嫱儿咬破了嘴唇。泪水再一次的要绝提,可她死死的再一次忍了回去。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亮了整一个寝殿。
“小羊。”慕容荀抱起地上的王嫱儿怒火中烧。
“独孤,朕刚回来你倒来朕的寝殿摆起你贵妃的架子?朕告诉你,朕能立你,也能废你。滚出去。”慕容荀满含冷意的话惊得独孤氏慌忙跪地道:“国主,国主。臣妾只是教训这小贱种知道礼仪,见了臣妾竟也不行礼,这不是目中没有我鲜卑皇室吗?”
慕容荀扫了独孤氏一眼,森然的冷意看得独孤氏慎得慌,连忙行礼起身告退。她在宫里这么多年如果还不了解国主的脾气简直就是白混了,国主一旦生气真有可能废她去冷宫也是不是不可能的。即便自己的大哥正在为国主卖命,独孤氏也不敢在慕容荀面前妄自尊大。
“小羊,她打你你不会喊么?”慕容荀不悦的瞪着王嫱儿。
王嫱儿忍着痛,眼里还汪着眼泪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那眼泪就止不住。
“把你打哑巴了?来人,去宣御医。”慕容荀吩咐着,一面伸手去给王嫱儿擦拭去她脸上的血迹。
王嫱儿粉嫩的脸颊大大的五指印显目而惊心,看得慕容荀微微蹙眉道:“下手比朕还狠,现在知道朕对你好了吧。”
“哇——”王嫱儿被慕容荀左摸摸右摸摸的,原本忍着的痛和委屈顿时就忍不住了。
这哇的一声哭出来,却把慕容荀的心扯了一下。
眼见王嫱儿哭得梨花带雨,慕容荀却有些无措了。
“不许哭。”慕容荀命令道。
王嫱儿却哭得更大声了,她从小到大从没有被人这样打过。甩了她的脸还折了她的手,还被踩在脚下。
但自己怎么可以在胡人面前这样哭呢,他也不是好人!王嫱儿忽然咬住嘴不出声了,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从她的眼里哗哗的掉出来。
慕容荀伸手拾去她的泪珠儿带着他不习惯的口气哄道:“别哭了,朕已经甩了她一巴掌了。朕的手劲可不比她弱。”
王嫱儿擒住泪水不明白的看着慕容荀,他为什么现在对自己这么好?刚才不是还炫耀性的将她这个战利品炫耀给他的部下看吗?
“除了哭你就不会说话了吗?”慕容荀无奈的轻笑。最近半月多来,这小羊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怕自己了,现在还敢看着他不抖了。
“你不用给我一巴掌分我一串冰糖葫芦,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讨厌你。”王嫱儿认为慕容荀是在逗她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王嫱儿并没有因为这半月多慕容荀的作为而改观他就是一个好人。无论如何他杀了自己的哥哥,他见死不救,他一次次的折磨过自己。这些王嫱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更不会忘记一次次的羞辱。
“不许。”慕容荀不悦的瞪着王嫱儿,她竟敢说她讨厌自己。小羊,看来你太大胆了。
慕容荀决定让王嫱儿长长记性,便低头攫住王嫱儿的嘴,伸手搂紧王嫱儿的身体让她更贴近自己。
王嫱儿却猛的一跳哭起来,一手抱着自己的手一脸痛楚。
“怎么了?”慕容荀被王嫱儿吓了一跳,她从前可没这么大的力气。却原来王嫱儿是被疼痛爆发了力气,她折了的手被慕容荀一砸住,顿时痛得她眼泪打转,半天没缓过气来。
慕容荀见王嫱儿脸色煞白,整一个十分痛苦的模样顿时着急起来。
“告诉朕,你怎么了?”慕容荀没察觉她的手折了,还伸手要去抱过王嫱儿。
王嫱儿含着泪花摇头,正要说话。
“国主,御医请来了。”
“进来。”
“微臣叩见国主,国主可是在征战途中受了伤?”御医得了诏令不敢怠慢,以为慕容荀在战场上受了伤。
“你看看她怎么回事。”慕容荀去指着王嫱儿道。
御医愣了愣,便起身给王嫱儿诊脉。
王嫱儿得了空隙这才有时间说道:“御医大人,我的手似乎是折了。麻烦您帮我瞧瞧。”王嫱儿忍着痛左手支着右手出去给御医看。
慕容荀眉头一皱,独孤把她的手也弄折了!
御医仔细的检查道:“娘娘别担心,没有折,只是脱臼了。得接回去,接回去可能会更痛。娘娘要忍着点。”这御医白须苍苍,一脸慈眉善目,并没有因为王嫱儿是汉人而有偏颇。
“我不是娘娘,大人叫我嫱儿就可以了。”王嫱儿脸上一红道。复又摇头告诉御医道:“我不怕痛的,您接吧。”
“国主,您可得好好的抱紧娘娘。”御医含笑并不叫王嫱儿的名字,看国主这神态可喜欢这姑娘得紧。将来这姑娘一定会是宫里的人。
“破六子,你怎么越老越多事。”慕容荀扫了御医一眼,看起来与这御医倒不是普通的君臣关系。
原来这破六子乃是鲜卑族的神医,本是世外的闲人。不知慕容荀是做了什么,竟让这破六子心甘情愿的入宫为御医统领御医院。
“啊——”说话间王嫱儿忽然一声尖叫。
“怎么了?”慕容荀有些紧张的看着王嫱儿,便见王嫱儿汪汪的眼泪又要溢出来了。
“好了,接好了。只是娘娘舟车劳顿,气血微虚,再加几服药调养一下舟车劳顿便可。”破六子说着撩起王嫱儿的手臂,想检查一下是否还有有瘀伤。
那雪白的肌肤裸露,顿时引来慕容荀不悦的声音道:“做什么?”
破六子摇摇头,难怪国主这么心疼。这脆生生的女娃子他老头子看着都心疼,一面摇头道:“微臣只是检查是否有瘀伤,既然国主心疼就不该下手这么重,汉人的女子比不得我们鲜卑女子,都是娇惯养着的千金小姐。”
“不是他打的,是——”王嫱儿刚急急的解释,又不说话了。
破六子也不说话收拾了东西赶紧走人。他老头子可不要坏了国主的好事,还是赶紧去下药方早点把这女娃的身子骨调养好,免得影响国主做事又要找他老头子麻烦了。
慕容荀横抱着王嫱儿往内殿走去,王嫱儿低垂着头很紧张。因为慕容荀看她的眼神十分不对劲,就像,就像他第一次抓到自己的样子似的。
王嫱儿被抱到了床上,一看是床上她就更紧张了。一靠床她就抱着被子躲到角落大眼戒备的看着慕容荀。
慕容荀这一次没有喊她过去,而是自己逼近。
“别,我手疼,我腰疼,我脸疼。”王嫱儿捕捉到了危机,连忙搬出自己的伤来。
“朕让你不疼。”慕容荀将角落的王嫱儿揽入怀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