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任公子明显一愣,意想不到必败的局面,陈宇居然还敢加磅?
纵使任公子外表桀骜、内心细腻,但他硬是琢磨不透陈宇的意思。
在他的认知中,必败的陈宇还选择加磅,这不是白给他送好处吗?
想不通干脆不想,反正是陈宇主动提出来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任公子似笑非笑地问道:“哦?那陈先生,你想怎么加磅?”
陈宇淡淡说道:“我赢了,除了茶具,把博古架上最贵的古玩送我。”
任公子又愣住了,陈宇的胃口可是不小啊!
不过毕竟是千亿豪门的公子哥,不至于这样就被吓到,任公子点头答应道:“没问题,反正如果射覆是你赢的话,最贵的古玩是你选出来的。”
“你选出来的正确答案,作为额外奖赏归你所有,也合情合理。”
“那么……”任公子的笑容愈发诡异。“如果你输了呢?”
陈宇的回答更加爽快。“听说过明代的暗龙戏珠蛋壳杯吗?”
“嘶!”任公子情不自禁抽了口冷气。“明代御窑极品之作,更甚于薄胎玉器、现存最薄的瓷器,全世界只有三件的那个蛋壳杯?”
“不错。”陈宇肯定道:“前三件都在宝岛故博,第四件在我手里。如果我输了,不光让你凑齐一套哥窑茶具,更是连蛋壳杯也拱手奉送。”
“这么大手笔?”任公子蓦然有些不知所措,蛋壳杯的意义可太重大了。
薄胎玉器稀少,起码还有。蛋壳杯,除了宝岛那三件,恐怕陈宇手里的是天底下独一份儿了。能跟蛋壳杯抗衡的,唯有如今只见于文字记载的卵幕杯。
任公子十分诧异,依旧想不明白,陈宇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自信能赢?
不过任公子很快就冷静下来,毫不犹豫同意了陈宇加磅的想法。
开玩笑,以现在射覆的形势,大概率能把蛋壳杯收到手,凭啥不赌?
若是真能拿到蛋壳杯,凑齐一套哥窑茶具,反而成了次要的陪衬。
“哈哈,陈先生你可真贪心啊。”任公子笑道:“不过我喜欢。”
“蛋壳杯我拿定了,因为你绝对赢不了!”
任公子知道自己摆下的射覆大阵有多么大威力,一炷香时间,光是鉴定四十几件古玩,并给它们估价,就基本不可能。
再加上四十件古玩中,他还掺杂了大量的超精仿瓷器赝品。
以及,把射覆从小玩到大的他,擦着射覆的规矩,使了个‘小’手段。
对陈宇而言,此番射覆,几乎是必败的死局。
对陈宇不够重视、了解不多的他岂能知道,许多时候,陈宇能力的变钛程度,超出人类的想象……
“啪!”两人刚刚聊完给赌注加磅的事情,最后半厘米香柱自己就灭了。
陈宇甚至连转过头再看一眼博古架上剩余古玩的时间都没有。
还剩下三十几件古玩,陈宇未曾过目呢。
理论上,他想赢,只能从已经看过的有限几件古玩里选择哪件是最贵的,或者干脆放空大脑,闭着眼睛蒙一个正确答案。
“陈先生,记得你之前问过我,究竟看出了你有几分成色。”任公子皮笑肉不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俯视和怜悯陈宇的态度,语气傲慢。
“现在,检验你成色的时候到了。”
“博古架上四十几件古玩中,哪一件是最贵的,请指出来吧。”
对于射覆这种文雅的玩意儿,符虎两眼一抹黑。虽然跟着陈宇进来,但他什么忙都帮不上陈宇。符虎紧张兮兮道:“大哥,能行不?”
陈宇朝符虎挥了挥拳头,笑骂道:“说什么呢?我哪次不行过?”
“告诉你,说一个男人不行,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见陈宇这么有气势,符虎倒是宽心不少。同时,他也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不对啊!那大哥,上次秦小姐、宋小姐、林小姐、李小姐、黄小姐一起到你卧室过夜,你怎么大喊着‘不行了,我真不行了,一滴都没有了’呢?”
“砰!”陈宇一步踉跄,差点栽倒。
他飞起照着符虎的屁股来了一脚,大骂道:“你特么咋啥都往外说?”
符虎也很委屈。“我说的是实话啊……砰!”
话没说完,陈宇又踹了他一脚。
任公子脸上闪过一抹鄙夷,但没说什么,语气嘲弄道:“选好了吗?”
“选好了。”陈宇走到红酸枝博古架前,用手在外形是国宝级陶器、实则为后挂彩赝品的西汉彩绘载壶陶鸟上一点。“我选它……那是不可能滴!”
发现陈宇选了件赝品,任公子脸上立即绽放出了笑容。可是笑容还没维持一秒,立即又随着陈宇的大喘气发言,给收了回去。
任公子被耍了有些恼火。“你不选它,你用手指点它干什么?”
“嘿嘿,手滑,手滑。”陈宇胡乱解释着,随意收回了手。
可他收手的动作貌似有点太大了,硬生生把手甩到了博古架的上层。不偏不倚,恰好拍在射覆开始之际、他第一眼注意到的唐代铜鎏金瑞兽八角镜上。
因为这面八角镜摆放的方式比较怪异,所以率先吸引了陈宇的注意力。
让人鉴定古镜,应该将古镜竖起来,侧对鉴定之人。
这样,鉴定人可以毫不费力就看清古镜镜面和古镜背面的状况。
而这面八角镜,居然是被倒扣着摆放的,叫陈宇看不清楚它的镜面。
按理说,三百年的古董世家公子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所以,陈宇选择的最终答案,是他第一眼就看到的这面八角镜。
见陈宇把手故意搭在八角镜上,任公子立即变颜变色,心跳都漏了半拍。
“我的答案,它就是博古架上最贵的一件古玩。”陈宇一边说着,一边在倒扣八角镜背面拍了拍,语气充满了戏谑。
然而,就在符虎以为形势反转,陈宇选中了正确答案时,形势再度反转。
“陈先生,你选它?”任公子忽然不再紧张,哈哈笑道:“不好意思,你输了。这面唐代铜鎏金瑞兽八角镜仅仅价值八百万而已,何谈‘最贵’?”
陈宇的手依旧覆盖在八角镜的背面不懂,摇了摇头,坚持说道:“不,我没输,输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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