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王深情的望着她眼神,完全忘却了身后羽林军。羽林军早已将他包围住,他口中喃喃语,反复当年那句话:“绣幕红颜一笑开,一笑倾城醉理王。”
“你说什么?”郁尘眼神徘徊四周,却不敢抬起头来,将整个脸躲在理王怀中,怕羽林军认出她。
“小心后面。”郁尘从他怀中跳下,拉过他的手,忙抬起脚顶住了砍下来的刀,随后她脚一弯,劈开羽林军手中的刀。四周皆是包围严实,所有羽林军皆聚集在一起,连一只老鼠都不容放走。
郁尘撕下裙角,忙蒙住自己脸颊,痴迷理王久久不能自拔,任徘徊在青竹湖边。
一百来个羽林军手持佩刀步步逼近,郁尘紧紧握住双手,对付这几个羽林军自己是不在话下的,可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施出招数。
当众军齐刀砍来时,郁尘脑海中闪过一串陌生且又熟悉咒语,她伸手扯下衣袖一角,用肩上血在布上写道几个字符,口中喃喃咒语,情不自禁将要扔出符咒,可从天而降一缕刀光。
羽林军停住了手中的刀,片刻皆倒在地上,百来个羽林军悄无声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郁尘眼睛一转,只见一男子蒙面黑衣,手持一把大刀从中而落。
此刀唤作无血刀,三尺九寸器锐精利,刀背上刻有篆文图案,刀刃润滑光泽,地上吹起叶子靠近刀刃,落地成半,不出她所料此人便是一刀封喉。
郁尘没有缩回手,双手夹住符咒,向他扔了出去,一刀封喉急速一闪,撇开符咒,符咒落地,周围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理王被一场大火觉醒,待郁尘伸手击向一刀封喉,理王拦过她挡在一刀封喉面前形色紧张道:“且慢,都是自家人。”
“我知道。”郁尘只是淡淡说了三个字,伸手想扯下一刀封喉蒙面。
一刀封喉举过手中刀向郁尘而去,她敏捷向后弯腰,刀刃从鼻尖划过,落下几缕青丝,这一幕让理王屏住呼吸深深松了口气,眼神一犀利呵斥道:“旋风,你敢伤了她我拿你是问?”
“旋风不敢!旋风护驾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一刀封喉放下手中刀,单膝跪地,抱拳降罪。
郁尘心里很明确,眼前这位人并没有想伤自己,也没有真正用刀去对付她。
她在宫中早已听闻一刀封喉,而她也猜想过一刀封喉就潜伏在宫中,且是自己身边的人。
她不敢去猜,只是想知道眼前这位人究竟是谁,猜想不过皆为空,莫不过亲眼所见。
郁尘肩膀一直在流血,动作幅度过大,皮肉拉紧,伤口内疼痛不止,整个手衣服上皆是血迹斑斑。她脸色一白,没稳住脚,软在地上,一刀封喉神色大变,刚要去扶郁尘,理王蹲下身,扶过她。
血流过多缘故,她惨白无色,唇色无一丝血丝,如僵尸一般,理王再也看不下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郁尘要折回岐州城。“别动,尘儿,我带你去找大夫。”
“乘羽林军还没来,你快走,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郁尘扬起身子,没支撑多久又软在理王怀中,她觉得自己好累。
她看着理王脸,让她不得不想起那个人,睫毛中略微有些湿润,也不知是肩上伤口疼痛还是心中难过,敞开双臂紧紧将他揉住,无力张口道:“陛下!”
她的声音很微弱,只有微微张开嘴型,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随后她便觉醒,渐渐松开双手道:
“你放~我下来,不用管我,有一刀封喉在,你定能逃出~岐国,你好~好容易逃~出,莫失良机。”她双手推着理王,用尽全身力气说话,不过是说了几句话额上便冒出几粒汗珠,湿了两侧鬓发。
“那又怎样,你看你血一直在流,再流下去就会死的,你说你来这里干什么,这是我跟上官浩轩的事,你又何必为我挡下这一箭。
就算我今日难逃性命,我也要找到大夫,帮你止血,你别动,乖!”
理王神情紧张,一直安抚郁尘别动,他边跑边看着郁尘肩上伤口,怕自己跑的过快,郁尘的血就会流的越多,他的情绪紧张不已,脑海之中全然一片空白,从来没有如此慌张过,大口大口喘着气,他不能让怀中人有任何事。
郁尘看着自己的肩膀,小洞中一直在流血,尽管用按住,血也会从指缝中流出,她看着理王的胸口的衣服上,全是自己的血迹。
耳敏极高的她闻得远处有马蹄渐行渐近,睁大双眼,见城门内一队人马正朝此地而来。
她从袖子中拿出一根银针,伸过手,扎在理王脖颈上。
理王顿时驻足脚步,动弹不得,她捂住自己胸口,从理王怀中跳下,身子完全没有力气,有些没稳住脚,单膝跪在地上
一刀封喉抓住她手臂,扶她起身,刚要讲话被郁尘抢先道:“一定~一定要帮理王逃出~岐国!拜~托!呃!”
“你放心,可是尘……!”一刀封喉刚要唤她名字时,突然停住了,郁尘甩开他的手,不再多说,而是向远处走去。
一刀封喉深深看着郁尘背影,眼神中满是放心不下,一队人马来势汹汹,带头的正是魏溟,他手持无血刀,一动不动站在道中间。
从身后来了一辆马车,此马车从南元而来,车夫急速掉了个头,马车内跳下一女子,走到一刀封喉耳旁喃喃几句,一刀封喉望着郁尘离去方向对她说了几句话,女子脸色突变,忙点了点头,命车夫将理王带上马车,转身随着血迹去寻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