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你的声音为什么如此软绵无力?”女友问道。
“都说过了。”刘伟则瞥向身边正埋头夹饭粒吃的妹妹,“昨天我在骑车,突然有感觉想唱首歌……”
“雄性之歌?”
“普通的歌。”伟哥没好气地纠正,然后继续道,“结果刚吸一口气,一只虫子就吸进去了。”
“这样唱歌是不对的。”柴咪一本正经道,谁知向来幸灾乐祸的初夏没有笑,小雅倒是被逗得笑出声,随即饶有兴致地看着邻居小姐。
“肯定是不对的。”说罢,刘伟又瞄了眼初夏,只见少女头都不抬,即便是在捡碗中最后一粒饭,未免也对刘伟的糗事表现得有些冷漠。
果然在生气啊。年轻人心想。
“哼,你不知道。”
柴咪则对男朋友不屑一顾,她开始说明唱歌的气息不是靠吸气而来,因而刘伟唱歌前竟将虫子吸进去,用气的方式是绝对存在问题的。
看着咪咪自顾自点头认同,刘伟方才想起这家伙虽然在他的面前不怎么有表现,但女孩确实是的能弹钢琴,还能召集大家来开演唱会。自己来当主唱的人物。
于是他虚心请教道:“那该怎么发声呢?”
“不知道。”女孩倒是回答得干脆利落,没等刘伟缓过来,她又说,“而且没必要教你,吃两个虫子又不怎么样。”
不是为了避免吸到虫子才问的!
伟哥颇感无力。
昨天虫子进嗓子,他连忙咳嗽,可惜嗓子都咳得痛,依旧没有咳出来的迹象。更倒霉的他今天早晨一开口,发现嗓子已是完全哑了。
倒霉归倒霉,但想到这种事能让妹妹感到开心,他迫不及待用所谓软绵的声音将它跟少女去讲。
未曾想初夏没多大反应,刘伟略感灰心,不过当时仅仅觉得是恰好没有抓住她的笑点。
谁知此番再度提及,并且有邻居小姐配合拆台,小雅都乐得笑眯眯的,初夏依旧是不为所动。
不单是刘伟,女生们亦注意到妹妹的异常。
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小姐思考起来。
柴咪则想直接询问室友,不过发现刘伟左右探望,如坐针毡的模样。她灵机一动,道:“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清楚吗?”
“诶?!咳咳……”
“哼。”
而晚饭过后,男友果真如她所盘算的那般借机靠近自己。
“小夏为什么会生我气?”
“听不到,太软绵无力了。”
两人站在冰箱前,刘伟为了显得自然一些,硬着头皮从里面拿出一罐冰镇的啤酒。
“刘先生不是嗓子不好吗?”
“没事的——小夏她没事吧?”
刘伟将另一手搭在女友的肩膀上。他格外在意这件事,尤其是他刚刚故意有说窝在被炉的初夏小小一只,没有换来妹妹任何的反击:
妹妹住在这里的事情她的父母其实并不知情,刘伟起先是觉得要是这样初夏更加自在,这样也无妨,只要少女不要为了增肥硬吃把肚子给撑坏。
谁知现在初夏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但是看起来总有些心结。
而今天倒霉事未令她笑出则让年轻人更清晰地体会到这点。
“刘先生……”
柴咪完全没有料到刘伟会如此重视,望着对方凝重的深色,女孩悄悄咽了咽口水,“其实我也不知道。”
下一秒她护住自己脑袋,生怕被弹到脑壳。
“害怕什么。”刘伟沙哑的声音传来,女孩随之被抱在怀里,“你又没做错什么。”
“嗯……”
-谋生-
天桥下,父亲一手拿着行李,另一只收则接着领导的一通电话。
“这趟带着孩子去不会影响到你吗?”
“我会尽量安排好的……”
讲是这么讲,但他目前陷入相当棘手的境地:
答应路上给儿子买鸡腿,因排队耽误了些时间,如此一来在火车站前最后一段距不得不抓紧。
偏偏这时候领导想起给他布置任务,他双手皆被占用。“跟着爸爸。”他小声道。
小孩则没有丝毫的紧迫感,走走停停。虽说对于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孩来讲已经很听话了……
对话谈及业务,父亲的注意力回到通话中,脚步忘记放缓。
小男孩的嘴边还有炸鸡的面粉块,隐约也意识到父亲的着急,习惯性伸出手想牵,可他立即发觉办法唯有自己加快脚步跟上。
周边好几个人超过他,而父亲驻足不断回望,就在这时男孩一个踉跄。
“我来带你跟着爸爸好吗?”
小未将他扶住,随即很自然地拉起孩子的手。
父亲在台阶上惊出一身冷汗,他试图将行李箱放住腾出手来,奈何它在楼梯上怎么都会向下倾倒。
幸好帮忙的女生露出笑容,示意他继续前进。
……
“所以你跟了人家一路?”
“因为爸爸很急的样子,是在赶火车呢。”
“你倒是很厉害啊。”
小墨身边的墙上色瓷斑斓,黑人运动员咧嘴笑着,双手抓着一个篮球。
“平时很老实,居然能这样坦率帮人家。”姐姐放下画刷,盯着洋溢着幸福笑脸的小未看,“反正我是觉得尴尬的。”
“能牵到小孩子的手多开心~”女孩梳着乖巧的低双马尾辫,与姐被风吹得零散的灰色长发截然相反。
“是趁机占小孩子便宜咯?”沈墨拿起刷子随意涂了两笔。
“我是想帮忙啦。”
…
这确实不假,刚刚小墨在涂墙时不断远眺天桥那边,牵小孩手是没目睹,但是对方接连帮了几个女性拎大包或提行李箱是不假。
偶尔姐妹隔着老远对上视线,小未会小幅度招招手,替姐姐加油,旋即她小跑到天桥下,寻找新的目标。
“你完全可以告诉她们前面有电梯啊。这些人也真是,大包小包的,还不愿动脑子。”
嘴上这么说的,但她发现妹妹能够因心地善良而变得开朗积极,她还是相当敬佩的。
“画风突变没关系吗?”
小未看着一旁篮球运动员的q版画。
素材来源于网络,经沈墨的手,几乎是原封不动地呈现出来。幸好这是用在新建火车站旁工地的灰墙上,不必担忧版权之争。
原来计划的第二幅是知名足球运动员,不过等妹妹忙完一圈回来,那里已是水墨作品。
“又冷又累。”沈墨显然是想省去配色调色涂色的时间,不可谓不明智,“要不得我把头发染回来,接你的那份活去?”
一直处在阴面,与天桥上充裕的阳光截然不同,女孩被冻得瑟瑟发抖。她草草照着手机图片画完鸟下面的树枝的,立马带着妹妹一道来到阳光下。
啪啪啪啪!
女孩双脚交替跺向地面。
有路人走过,小未会双手贴住脸,像是在取暖的模样,实际只是觉得害羞罢了。“一双袜子都没有?”
“本来都打算穿拖鞋出来——要不你给我画?”艺术家套着妹妹准备好的一次性雨衣,滋啦滋啦作响。本来想要感叹这有多麻烦,不过低头看到上面的印记后,她也就不吱声了。
“你还是接了那个活吧。”她话锋一转,妹妹则心不在焉的模样,“其实在太阳底下还是蛮暖和的,今天天气挺好的。”小未自言自语道。
…
当摄影模特的事情她没想要说。
只是一开始姐姐作画时,自己无论说什么对方只是象征性地“嗯”两声,显然心思更专注于调色上,略感寂寞的小未便把此事道出。
恰好最近她又收到消息,说只要她肯重新回去当模特,费用能给出以前的三倍之多。
结果可想而知:注意力是过来了,但是小墨一连串问了无数问题,作画进度也停滞不前,于是妹妹便假借上厕所之名逃脱。
待她回来,沈墨果真忘记了一会儿,然而此般重大的事件马上便可回忆起来。
“你想,酬劳是我这破墙的5倍,用的时间应该还比我短……”说话间,沈墨渐渐意识到其中的猫腻,“不会是要给摄影师做特殊的服务吧?”
“烦啦,没有的事!”
“吓死我了。”艺术家用熊猫脸似的手扶着胸口,“是你自己说的,要指定摄影师。”
“是‘我’要指定摄影师。”
“……哟!”姐姐脸上短暂出现的阴霾转眼就被笑容取代,“好像明星的样子!我就说我妹妹可爱的要命。”
“没有的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时一老人背手经过此处,很自然地提起小墨的板凳,掂量了几下。他随之发现旁边这墙上新鲜出炉的水墨画,稍作停留,然后继续向前。
见到浑身颜料的小墨,老人豁然开朗,“小姑娘,是你画的?”
“嗯,还不错吧?”
“好。”
可惜他脸上并无舒展的表情,俨然对墙上涂鸦的职业和女孩染色头发都无法认同,“你这打扮太奇特了。”
老人接下来埋怨了一阵工地的噪音,自己舒爽了,正要离开,小未忽然厉声道:“椅子是我们的。”
————
“有什么的,反正跳起来够得到。”沈墨说着就跃起,一笔掠过,随性至极,“你看,不是挺有感觉的吗?”
至于头顶上也因此洒上颜料,女孩是浑然不觉。
她知道小未只有为了别人时才会变得很勇敢,故而会强硬地和一个老头子去计较。
可偏偏妹妹其他时候都比较内向,完全不知道展现自己。
而接下来小墨还是默默爬上椅子,开始描绘底色。
说到底,光靠蹦跳总归不是办法。“谢啦。”
…
小未在初中时遇到了一个喜欢的男生,悄悄和姐姐说,奈何她小墨在家里无论怎么怂恿她,女孩一到学校,连和对方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实在觉得有些丢脸,她就说彼此间没有那么熟悉,当然无法自然地交谈了。
于是当姐姐的主动出击,试图以自己为交集,拉近的小未和那男生的距离。
结果男生反而喜欢上了大大咧咧小墨,为此双胞姐妹还冷战了一段时间……
收关作品是只老虎,奈何白色颜料的都用于两幅水墨画的底色,最后老虎单调地立在光秃秃的灰墙上不说,它的毛色还是黑黄黑黄的,整个作品给人以浑浊的感觉,让画师自己都觉得有失水准。
“偷懒的后果。”小未嘟囔道。
沈墨则凑得很近去看,“大猫”头顶的王字依稀可见,“就这样吧!”她用力撕开雨衣。
“怎么还是沾上衣服上了?”
“就这一点点。”
“可是洗不掉呢。”
大功告成时已是暮色。
“有喜欢的人吗,我们接下来制定计划啊!”小墨兴致高昂,像是要放长假的学生一般。
既然赚到了工资,姐姐便要请妹妹吃饭,找价位合适又不失排场的餐馆时,她们的话题随之转移:
若是开店的话,什么店合适?
“反正这面店我我不开,太麻烦了。”
“嘘。”
“他只是打工的,又不是老板。”小墨不以为然。
上面的店员则看了她们许久,多半是发现了两人是双胞。
“其实花店是能一个人打理,这倒不错。”女孩麻利地将两碗面上的羊肉牛肉互换,这样姐妹俩都能都尝到味道。仔细看的话,她显然是把更多的肉给了妹妹,自己则是夹回来两小片。
“但是花不是很麻烦吗,一会儿就枯萎了。”
“哪有店会什么都不用管,还能一个人就搞定?”小未将头发换成马尾辫,这时她发现姐姐的头发都浸到汤里,赶紧伸手,“脏啦。”
“嘘。”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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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大眼睛四处张望,“你这样说人家店里会真的不开心。”说罢她就低头吃起面来,咽下一口,她品味良久,“脏归脏,味道是不错的。”
此刻店里座位已被沾满,偶尔来了几个客人,在门口张望一下就离开。
有一个女孩正独自吃面,未等踌躇不决的店员开口,她主动起身,端着碗向双胞胎的座位靠近,“坐在这里可以吗?”
没等姐姐开口,小未早就往里面挪了座位。
“当然!”
漂亮的女孩小心翼翼地碗放下,待她入座,小墨的目光依旧没有转移,毫无顾虑地盯着人家的脸蛋看。
发现姐姐都下意识地抬起手来,小墨连忙提醒道:“那是筷子。”
“有什么的,模拟一下。”
“人家……”
“画画?”陌生女孩面带笑意,“对了,文具店怎么样?”她也始终看着小墨的眼睛。
片刻后,她将干净的碗放在原地,“偷听你们的对话不好意思,碗就放在这里,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扰你们了。”
女孩说话间,果然有店员在调剂大家坐在一起,但若是四人桌上有三个碗,他绝不会第一眼注意到这里。
“就是文具店!”
“别说的像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一样。”小未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现在还有女生会把碗里的东西吃光?”
“家教啦,她绝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
“头发绳给你。”
“多体贴的妹妹,会备头绳给我。”
小未白了她一眼,因为她出门就是两个马尾的状态。
“为什么?”
“因为你头发进面里了!”
“哦——”
如小墨所预料的一样,妹妹为了她开店,答应要去接受模特的工作。
想要的摄影师则非指定了就会有,据说对方已经不在那家公司工作,需要以私人的名义去联系。
“我去问问他吧。”小未说。
“朋友?”
“不是,就见过两次。”
“那他是技巧出众咯?”
“算是吧。”女孩模棱两可,环顾四周,发现邻桌总看她们的大叔已经离去,小未也不打算对姐姐隐瞒什么了:
除了她想要的那位,其他的摄影师皆很猥琐,有的体现在话语上,有的则直接体现在动作,令人发指。
小未说得比较模糊,但姐姐已经感同身受,没有询问任何细节方面的事情。
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总之当女生不容易,小时候会被同性欺负,长大了又要被异性欺负。”
“我又没被女生欺负过。”
“但是我担心啊,身高不高,又很老实,喜欢的事情是画画。”沈墨一脸严肃。
“你不也喜欢吗!”
过去的话题总让她们感觉温馨,小未想起小学时姐姐最担心她两件事:找不到新郎,以及被班上的女恶霸视作欺负的目标。
所以她甚至为此放出过风声:自家妹妹最爱干的事情就是踢路边的野狗玩,而且是爆踹的那种。
按照常理,这种不实消息最后总会被查觉,幸好两人是形影不离的双胞胎,发现苗头不对,小未总能力挽狂澜。
“为什么佳琪不让我摸小狗?”
“那小狗狂犬病疫苗还没打呢。”
…
……
“放心,我陪你,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烦啦,你在算什么情况?”
“万一我看着也不错,还好帮你翘翘边。”
在面馆里,两人压低声音在交流,如今来到室外,小墨的声音恢复正常,而妹妹则仍旧悄悄说话。
“不可能,是拍那种暧昧的照片,你在我怎么放的开?”
“不是全裸的?”
“想什么呢!”小未连连摆手否认,她的双手始终在脸颊前徘徊,有意无意遮住自己的脸。
没过多久,她的手心就没什么温度,便一个劲地往里面呼热气,然后乖乖将它们放进口袋里。
而姐姐认为全裸比半遮半掩相比更能让人接受,令小未难以理解。
“会有感觉。”
沈墨解释道。她一般只会画脑袋里浮现的画面,但若是年轻貌美女性的身体,她倒是愿意认真临摹。
“当我的模特啊。”
“不可能的!
“别小气啦,说不定我的成名作还是要回归这种写实风格。”
“你是变态吗!”
“有什么的,我就说是我照着镜子画的……嗯,你好可爱。”
“我们一样的!”
…
小墨之所以萌生开店的想法,自由自在点儿或许是一个因素,可最主要的是则还是自己能拥有个居所,以解决寒假往后的住宿问题。
“有的时候也让让妈妈,不要和她断绝关系。”小未说,“她会伤心的。”
“尽量咯。”
小墨用尽全力维持住笑容。
因为她们的母亲在前不久已经自杀了。
————
-早饭-
“哥哥。”
“再累也要吃早饭哦。”
…
“鸽子,起床啦!”
刘伟在梦中听到初夏的声音,直到少女一下扑到床上,他勉强睁开眼睛。
不是梦啊。
他确认了初夏穿着围裙的身姿,不知为何反而身体放松下来,刚要再度睡去,妹妹就使劲摇晃他的身体。
“让我再睡一会儿。”
他将头埋进被窝。
…
伟哥实际是想成为一个作息规律的人,奈何总是会发生始料未及的事件,打乱他的规划。
偶尔睡不醒,一觉起来快10点的情况也有。
-午饭-
“哥哥,吃饭了。”
“等等我。”刘伟直播途中,未曾想初夏不到12点就将午餐准备好。
“哦呀,饭热着呢。”
“马上,马上。”
…
……
对了,应该就是这件事!
晚餐过后,刘伟察觉他前两顿饭都没有准时出席。
妹妹一直强调过饭菜要趁热吃好吃。此外昨天她还和吃饭前偷吃零食的柴咪闹过别扭。
正因为用心在做,所以才会亲自来叫人吃饭,并且会有些拘泥的事情,容易生气吧?
他恍然大悟。
幸好他及时察觉并向少女道歉,在寒假开始以前将问题解决了。
妹妹气冲冲地将拳头砸在他的头上,但没有什么力道,甚至可以温柔来形容,“原谅你了。”
少女随之回到运动会场地。
大家都要走了啊……
刘伟感慨万千。
假期里女朋友、妹妹和小雅都要各自回家,明天初夏最先走的。
身为一家之主,柴咪则趁着人齐全的时候开起轰趴,以此欢送的虾虾。
恰好早晨逛了运动品超市,所以家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商品。
“这家伙,花了不少钱吧。”刘伟说。
“是呢。”小雅则拿着计分板,“不过我已经和邻居小姐达成协议。”
毕竟逛超市的时候小雅也在场,女孩之所以没有阻止柴咪的爆买,则是她们约定要对买好的商品负责,每件至少要用上二百回。
指压板、瑜伽垫、儿童自行车、呼啦圈……
若是能全部用上那么多次,怎么说大家的体质会变好,刘伟倒是觉得合情合理。此外付出一定的代价,下次那家伙兴许就不会肆无忌惮地买东西了。
“可是还是有点浪费。”
“主要是妹妹也想要运动。”大小姐解释道。
两人坐在沙发上,注视着准备启动的妹妹。
原来增肥中的初夏终于察觉她的饭量始终没有显著提升,于是想到先进行运动让肚子饿一些,然后就能多吃食物了!
目前初夏选手挑战的是双重跳绳,绳子快速划破空气两圈,嗖嗖的声响让蜜桃都快步撤退,随之在远处观看人类到底又再搞什么花头。
“9、10……”少女轻声念道。
柴咪则煞有其事地握着秒表,然而项目的本身是根据最终能完成的数量决定的。刘伟气不过,来到笨蛋身边,“数个数啊!”
“好凶。”柴咪一下子缩起脑袋。
不过第一反应不是说对不起,大概是两人真的有变得越来越亲近了。
“17、18、19、20……”绪礼则有好好帮着初夏一起记数,“23,好厉害。”邻家少女不禁感慨道。
最后初夏跳的面红耳赤,她作为第一名选手留下32个的惊人成绩。
刘伟摩拳擦掌准备挑战记录,谁料自己刚调整好绳子的长度,就被告知男生的成绩就要被加个根号。
“用让人好理解的算法啊,可不可以?”刘伟欲哭无泪。
“哪有不好理解,绪礼酱,假如刘先生同样跳32个,实际成绩是多少?”
“嗯……”高中生略作思考,“四舍五入的话是5个。”
太少了。刘伟无奈道。
“不愧是优秀家教!那么……刘先生要超过虾酱的记录,实际要跳多少个,鸭鸭!”
“1000多吧。”小雅替刘伟苦苦笑道。
“你看,大家都反应很快。”柴咪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初夏则已经瞄向一边,像是上课不想被叫到的学生一般。
邻居小姐发现伟哥已经毫无斗志,连忙道:“1000个双重跳不断,刘先生你到底是体力不行还是技巧不行?”
都不行啊!刘伟想。
不过若他最终跳了40个,大家依旧会称赞他的,唯有柴咪会收起惊讶的表情,然后给个根号,傻乎乎地还算不成绩来——如此一想,刘伟立马斗志昂扬,道:“毕竟是男生,哪有什么不行的。”
…
计数结果是8个,以至于裁判都懒得给刘伟加根号了。
“哼,你都可以去代言透支广告了。”
刘伟反应了一会儿,领悟所指的是新闻节目间隙常常上演的“肾透支”桥段。
不过鉴于成绩都没超过两位数,他一声不吭地回到沙发。
初夏幸灾乐祸的很开心,看来已完全不生气了。
“绪礼酱加油。”刘伟沙哑的声音从侧面印证透支的情况,妹妹进而被戳中笑点,头扭向一边,独自乐着。
而大小姐直到最后都没参与双重跳,伟哥以为女孩生理期。
“我没有做剧烈运动的习惯哦。”
“诶?!”刘伟猛抽一下,显然女孩在恰到好处的时机对他做出解释,年轻人甚至一度以为对方能听见他的想法。
事实则是女孩胸部会令她刻意不去做这些东西,避免剧烈晃动。
跳绳本来就棘手了,更别提需要用力的二重跳了。
而追溯起来,她良好的体态也是源自于既然运动得少,就要在日常的每分每秒去弥补——这样的想法。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是家教?
刘伟则完全没有想明白,颇为在意。
接下来是时计时跳绳,柴咪如愿用到秒表。
“请问满口谎言的刘先生,这个项目你能跳过女生吗?”
“咪咪小姐,我更关注的是我会遭到怎样不公正的待遇。”
“放心,反正你是外强中干,成绩给你加上5个都没关系。”柴咪认真道。
计算的公式变化得太快,刘伟没缓过神,就被推上去要求第一个出场。
他示意要找找感觉,便练习跳了几下,绳子快速划过的呼啸声颇为悦耳,“来吧,我可以了。”
“等等。”
刚刚还对男友不屑一顾的家伙赶忙拿来了指压板,要求刘伟脱掉拖鞋,光脚站在上面跳。
刘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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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上去,尖锐的感觉瞬间由脚心扩散全身,“啊,会死的!咳咳……”他连忙退回,嗓子因大声说话变得难受无比。
“哼,那你弃权好了。”
“废鸽子。”初夏帮腔说。
好气啊。
刘伟咬咬牙,毅然决然地站在上面,结果还没开始跳,表情就变得纠结。
“开始。”
1分钟的结果是20个。
刘伟上场前自然做好被针对的准备,只是他确实没想到两次跳绳比完了,他连牛皮都吹不动了,用着嘶哑的声线恳请退赛。
结果当然是予以驳回,绪礼担心会不会是年轻人身体难受。“就嗓子吃虫吃哑了,其他完全没事。”咪咪说,“跳绳不好,全部都是水平太差的关系。”
绪礼半信半疑,向刘伟确认,伟哥嘴唇颤动,但最后还是无奈点点头。
之所在指压板上跳感到剧痛,与他体魄不佳也有一定关系。
“笑得太厉害了吧。”他望向初夏,少女则摆摆手,示刘伟继续,不用关注她,笑自然是没有停下。
小型运动会的氛围其乐融融。
呼啦圈项目小雅选手终于选择报名参加,圈是由四块组装起来的,外部有海绵包裹。
有意思是四个女生似乎都能无休止地转下去。
虽说这样扭啊扭的画面确实能够一直看下去,赏心悦目。但刘伟每到三分钟,还是宣布当前选手得到一百分,停止比赛。
“就你在喘哦。”
刘伟调侃道妹妹。
相对于别人小幅度扭腰就能带动圈的情况,初夏的动作则显得更大一些,期间呼啦圈已经落到胯部,妹妹全力摇摆外加向上小跳,才将它救了回来。
而真正刘伟上阵,呼啦圈只转了三下就落地,即便双腿宛若扎马步也是无济于事。
这玩意儿伟哥也确实没有玩过,以为用力方式不对,立马拿起来再试一次。
第二度落地,刘伟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补充了点水分。
“伟哥说不定会很厉害的。”小雅道,见年轻人一脸茫然,她露出微笑,“因为顾忌我们的目光,所以动作太拘谨了。
“尽情地摇摆,伟哥也能行的。”
“哼,这是竞技体育,刘先生竟敢在意女生的目光?”柴咪双手叉腰,想要拿口哨吹,手中倒是揣着个秒表,怎么摸都形状不对。
“要不再给伟哥一个机会吧?”绪礼问道。
初夏则已经悄然地拿起呼啦圈,递给刘伟。
伟哥恍惚中真以为自己也能行,随即他来到客厅中央,疯狂扭腰。
呼啦圈第三次温柔触地之时,他发现女生们皆被自己逗乐了——完全没有掌握技巧,但身体却巨幅摇摆。
最后圆圈掉地上,刘伟的动作还延续了一两秒,双腿则后知后觉地劈开,不知道的人甚至会以为他在练习劈叉。
呈现的效果自然是相当滑稽。
“……”
刘伟选手最后保持住了重心,没有摔倒,算是挽回一丝掩面。
女生在玩的时候压根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他此刻终于意识到,随之懊恼不已,心想刚刚怎么就上了当?
而使坏的发起者小雅最先止住笑容,女孩旋即无辜地望向刘伟……
不还是笑了吗!
亲眼目睹大小姐都难以控制好情绪,伟哥感慨万分。
至于配合的女友和妹妹,她们两个早已乐得肚子疼,就连她们身边始终没有意识到这是故意暗算的绪礼酱都单纯地笑着。
“接下来是什么?”刘伟迫切问道。
每个项目成绩都惨淡,年轻人已是颜面无光,尤其是樱还注视着自己,少女是屋里唯一穿着运服的人,时不时将小拳头攥紧为主人助威。
“这个。”
带辅助轮的迷你自行车是超市里的样品,被邻居小姐称之为“在家亦可好好享受的自行车”。
只是想要制造出能骑的赛道,就要把餐桌、被炉、茶几都转移到靠墙侧。搬运的过程中,刘伟便在想这自行车若是要利用上200回,遭殃的估计只有自己罢了。
“注意墙壁。”
“那你来帮忙啊。”伟哥没好气道。
“垫底那么多次,这点惩罚已经很客气了。”女友抱胸说。
障碍物有是4个苹果,放成一条直线,“可以了吗?”
“刘先生,你怎么把饭桌靠边了?”
“你不是看着我靠边的吗?”伟哥颇感无奈。
一问年轻人才知道障碍赛还包括从餐桌下穿行这一项。
重新归位之后,他叉腰看着赛道,“这对小家伙有利啊。”
话音刚落,刘伟的腰后侧就被妹妹头顶攻击。
…
夜晚室外的气温在5度上下,冬天在外面顶多能看到零星几个女生露腿,和夏天的情形相距甚远。
到了室内也好不到哪去,毕竟外套里面不可能是件单衣。
然而今天的情况不一样……
成绩最差的刘伟被要求一直站着当裁判,他倒是无所谓,不曾想女生们在骑儿童自行车时,他这个角度的视野竟是出乎意料的美好:
因为抓住小车的把手会有俯身下探的情况,而领口那里就会有破绽——绝非能看到点什么,但能让变态刘伟浮想联翩。
破绽最大的其实就是她的女朋友。即使转瞬即逝,但睡衣领口下方的轮廓能够窥探到一些。
“成绩很好吗?”咪咪凑了过来。
“哦。”刘伟这才想起按下秒表。
其他女生刘伟没有有意去看。
兴许妹妹的居家服破绽更大也不一定。
年轻人不禁回想起早在夏天就留宿过的妹妹,少女穿了件吊带衫,让刘伟总是将视线刻意回避。
平胸的她这么穿着,一不小心就会变得危险,如此一来反而会使少女充满色气。
————
所买的大多数东西都派上用场,
唯有飞镖因找不到的悬挂的点而不了了之。
“刘先生真的不拿着吗?”
“会死的。”
“扎到刘先生就给减分呗。”
“不行。”伟哥坚定拒绝。柴咪嘟着嘴,又问:“还差199次,刘先生寒假会玩吗?”
“高抬腿肯定不玩。”
那是利用到指压板的一个项目。
“飞镖呢?”
“都说了是租的房子了。”
故而不能在墙上随便砸钉子。
“那和鸭鸭都约好的怎么办……”
“你自己回来玩啊!”
“有点腻了。”
“……!”
————
寒假没过几天,家中已完全冷清下来,她们在的时候刘伟感觉一刻不得闲,但走了以后,年轻人会望着阳台外的风景发呆。
直到他意外接到的小未的邀请,说他有无意向去兼职当摄影师。
-生活-
“她和我不一样,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
“你也不要想办法告诉她。”女孩对父亲说道。
小墨坚持不会住到父亲和妹妹的家中。一旦这样,肯定会引起的妹妹的怀疑。
反正母亲一直以来神经兮兮的,分家以后也说过小未是别人的女儿之类的话,而小墨与她断绝关系也确实发生过。
现在母亲真的不在了。
女孩认为这种沉痛的消息没必要告诉小未,妹妹早就和母亲没有交集。
如果可以,一直隐瞒下去即可。
父亲同样神色阴郁,但他知道最伤心的人是小墨,除了反复叮嘱多联系以外,他把一笔积蓄给到女孩手中。
“还没这么惨。”她挤出笑容,“我能赚到一点钱的,而且还刚刚起步哦。”
“那拿去多做点喜欢的事情吧,不要太勉强自己。”
“好吧。”她收下钱,只想着可以用作之后阴冷狭小房间的房租罢了。
“多去找找你妹妹。”父亲忽然有些更咽,调整了许久,他的声音仍旧在颤动,“如果你和她的关系都淡了,你妈妈她会难受的。”
“她又没在乎过。”
“……不。”父亲的深吸口气,语气回归平稳,“她是太喜欢你们了。”
只有这点,他是能肯定的。
————
现在~
“哪里不一样了。”女孩露出的腼腆的笑容,像一个不会拍照的小朋友被硬是要求开心一点。
“嘴不凸了?”
“烦你了。”小未将奶茶放在一边。
小时候都是一起长大,两人常常刷完牙对着镜子咧嘴确认。
小未是为了笑得更加自信所以才矫正了牙齿。
可是如今面对面色沉重姐姐,她顿时意识到独享有这样的待遇很不好。
她和心不在焉的姐姐看着节目,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同样也不敢露出牙齿,说话的时候手也会不自觉地在脸附近徘徊;不说话时,她的嘴抿着,认真观察小墨的脸色。
“我会好好打工,给你要整牙齿的。”
“嗯?”沈墨大吃一惊,但她马上意识到妹妹是误解自己惆怅的原因,“我的牙齿又不破,不用咯。”
“我的牙齿也不破!”
“那折腾它干嘛?”小墨将小未双手抓住,以免她害羞遮脸,“给姐笑一个。”
妹妹抿住嘴,使劲摇头。
“那么可爱,肯定能找到喜欢的人哟。”
“真的?”
“哇,是没有白整。”姐姐说完,妹妹连忙闭嘴。
有可能是节目枯燥乏味,亦或是她们的心思都不在那上面。
“怎么把珍珠都吸走了?”
“这你怪我?是能人为控制的吗?”小墨说着张开嘴,展示自己的战果。
…
……
“真想结婚以后也住在一起呢。”
“那就住呗。”
两个小女孩卖了一个棉花糖,姐姐吃一口,然后递给妹妹。
一起出去的话总会引起人的注意,被陌生阿姨夸可爱虽然还是挺开心的,但感觉麻烦,她们已经有意朝着两个方向发展:
姐姐会穿得男孩子气一点,刚到肩膀的头发一直是随意扎个马尾辫。
妹妹担任的角色是拥有披肩长发的淑女,裙子理所当然成为标配。
“啊,烟花。”
她们停下脚步。妹妹的瞳孔中映着各色绽放的光点。
“想把烟花画下来。”
“画呗。”
“可是一会会就不见了。”妹妹嘟囔道。
而待小女孩回过神来,张嘴想吃棉花糖已经不见了。
“糖……”她看着姐姐手中的棍子。
“怎么像被男生欺负了?”
“男生才不会欺负我,只有你会。”妹妹瞥了眼天空,确认没再有烟花升空,她快步前进,“以后我要跟自己的新郎住。”
姐姐连忙跟了上来,“男生坏的很多的。”
“有好的吧?”
“只有那么一两个。”短袖女孩不假思索道,见妹妹深信不疑的模样,她又觉得心虚,补充说,“可能还会多一点。”
“你到时候要帮我的。”妹妹说。
“当然……那我们住一起?”
“还是有点烦你。”小女盯着木棍看,姐姐立马将它对折,然后丢入花坛。
“乱丢垃圾。”
“外面没这么多规矩的。”姐姐牵住妹妹手,道,“回家我再画烟火给你看。”
“你会画烟花?”
“嗯,都在脑子里了。”她指着自己脑袋。
“真的?”
“那以后我们要住在一起哦。”
“嗯……不……嗯,看你烟花……嗯唔,好吧。”妹妹也随姐姐的力道摆起手臂,“刚刚就是有些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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