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心身形一晃，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随后，她就无法接受的大喊：“不可能，你怎么能发现它？”
杜如月身躯猛地颤抖。
事到如今，她内心最后一点侥幸，也已破碎。
张素心真的给她下了毒，还是下的这种极度邪恶诡异的神秘之毒。
“凌上师，这是什么东西？”
夏微微惊惧的问道。
这东西，真的很让人恐惧。
如果不是被凌云那些神秘的虫子包围，夏微微怀疑这东西，立即就会扑出来咬人。
“此物名‘深渊冥气’，看起来像是生物，其实就是一道气。”
凌云淡淡道：“如果有人修炼深渊功法，便可借助深渊冥气诅咒杀人，杜如月，在你弹琴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你弹琴所在的区域，有人在事后，会莫名其妙的死亡？”
杜如月愣了愣。
这件事，她其实早就发现。
只不过在这之前，她并没有多想，只当是巧合。
毕竟死亡，是这世间很正常的一件事。
现在经凌云这样一提醒，她顿时就呼吸凝固：“凌上师，难道……”“你猜的没错。”
凌云道：“深渊冥气的力量，可以通过音波传递，在你弹琴的时候，深渊冥气的操纵者，就能借助你的琴音，将深渊冥气的诅咒，附加到她想要杀的人身上。”
“这么说，张素心给如月安排那么多演出，除了演出赚钱之外，也在让如月帮她杀人？”
夏微微道。
杜如月面色苍白，紧紧盯着张素心。
她竟成了张素心的刽子手？
“哈哈哈。”
这一次，不用凌云回答，张素心便狂笑起来，“没错，我出生寒门，如果不是利用杜如月演出以及杀人赚来的钱，我又怎么可能得到那么多资源，并且修炼成为虚境武者。
让我算算，杜如月她从十三年前，就帮我杀人，至今所杀之人，已有三百七十九人。”
她自知这些人不会再放过她，顿时变得肆无忌惮。
杜如月如遭雷击，身体一阵踉跄倒退，若非夏微微扶住她，她已经摔倒在地。
她一心沉醉在琴道之中，别说杀人，平日连小动物都没杀过。
可现在，她竟知晓，在不知不觉间她已成了杀人盈野的杀手，杀了三百七十九人。
“你这女人，实在是恶毒，杜如月将你视若姐妹，你却完全将她当做牟利工具。”
夏微微怒道。
“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张素心不屑道：“何况，你也别把她杜如月，当做什么好女人？
这世间，真有不食人间烟火之人？
可笑，她能心无旁骛，一心沉浸在琴道中，完全是因为我，帮她解决了其他一切事情。
而她难道就没想过，我替她解决这些事，要付出多少艰辛和代价？
但事实就是，这十多年来，她从来没有问过我一句，将这一些都当做理所当然之事。”
这话对杜如月来说，无疑又是一阵打击。
这问题，她的确想过。
只是她太沉迷于琴道，所以选择性忽略这些问题。
“张素心，你还是不要在这巧舌如簧，杜如月再怎么样，也从未想过要害你。”
凌云摇摇头，“你却不同，每一次你利用她杀人，深渊冥气都会有诅咒反噬，这些反噬本应你承受，却被杜如月给拦截。
本来没有意外的话，一个月内杜如月体内的诅咒反噬，就会彻底爆发，形神俱灭。
你最近，如此积极的上蹿下跳，为剑神山效命，也是因为你知道，杜如月很快无法为你再谋取利益资源，所以你将以后的目的，锁定在剑神山身上。”
张素心死死盯着凌云。
她没想到，她的所有一切，在凌云面前，居然都无处遁形。
凌云就仿佛有读心术，将她的所有想法都洞若观火。
夏微微则担心道：“凌上师，如月她的诅咒反噬，真的会在一个月内爆发吗？”
“今天既然我来了，那她便死不了。”
凌云平静道。
夏微微松了口气，对杜如月道：“如月，这毒妇蛇蝎心肠，你要怎么处置她？”
杜如月摇头：“她不仁，我不能不义，但我也知道，我没权利放掉她，如何处置她，还是交给凌上师来决断。”
凌云无语。
这杜如月，还真是仁慈得有点过分。
他也没想到，问题绕了一圈，最终还是回到他身上。
随后，凌云没立即说话。
他手一招，一众噬神虫就带着黑色小人，来到凌云身前。
黑色小人面目无比狰狞，对着凌云尖叫。
凌云冷哼，噬神虫就对着黑色小人一阵冲撞。
刺啦！黑色小人承受不住这种冲撞，顿时就崩溃化成一道黑气。
凌云将这黑气收起，然后看向张素心：“有深渊冥气，就必定有深渊生物，告诉我，你在何处遇到的深渊生物。”
张素心心中生出希望：“我若说出来，你可以饶我一命？”
“你没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格。”
凌云道。
张素心面庞扭曲：“凌上师，若我没猜错，这深渊生物对你来说，必定很重要。
你确定，要为了我这么个无用的小女子，连深渊生物都不要了？”
凌云一叹：“你以为，你不说我，我便找不到这深渊生物的下落？
我问你，其实是在给你机会。”
张素心却根本不信。
凌云不再与她废话，忽然伸手对着张素心一按。
他的灵力，化为手掌，按在张素心头上。
片刻间，他脸上就露出释然之色：“深渊长生冥功，看来你接触到的深渊生物，是深渊长生王族。”
即便是凌云，在察觉到这点后，也是颇为意外。
在深渊，最强大的种族，为深渊皇族，其次便是王族。
深渊王族共有九支。
长生王族，便是其中一支。
这一脉的王族，对应五行之木行，生来就是长生种，有着极为强大的生命力。
但深渊生灵与其他生灵，绝大部分都是对立。
越强大的深渊种族，其力量对于人类来说，无疑就越是剧毒。
所以，这深渊长生王族的力量，到了张素心手里，就成了恐怖的诅咒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