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军聚集,当街杀人……
这个消息飞一样传入了城主府内。
许龟年吓得水杯都摔了。
“怎么回事?”
“他们造反了吗?”
“为什么会聚集……”
“快快,召集城卫们!”
“不不,快去城外的大营报讯,大乾王朝的大军都驻扎在那里……”
传令的人刚走,府外就被游喜舟的大军给围住了。
游喜舟放声大叫。
“许龟年,滚出来说话!”
“给你十息,如果不出来,北凉军血洗你城主府,鸡犬不留!”
许龟年吓得全身冷汗狂流,连滚带爬地奔到了府门口,连连行礼。
“下官不知道何处做得不周,得罪了将军,请将军示下……”
游喜舟喝道:“我王离开之时,与岳横渠约法三章,第三条,就是要岳横渠善待王族,你这老狗看清楚,这是谁?”
游喜舟扶着魏吉儿过来,又抱过来无忧公主来,指给许龟年看。
“对不起,对不起……恕下官眼拙,这两位……是……是何身份?”
游喜舟怒喝了一声。
“这是我北凉吉公主殿下,这是无忧公主殿下,你还不跪下迎驾,非要斩你不敬之罪吗!”
许龟年一个跟头跪倒,几个头磕下去,连额头都磕破了。
“下官有眼无珠,请两位殿下饶命……”
游喜舟怒喝了一声。
“狗官你听清楚了,这位吉殿下,是我王的义妹,这位无忧小殿下,是我北域王的义女,她在你的日照城受人欺辱,挨饿受冻,你特妈的就是生一百颗头,也不够老子砍的!你还有何话说!”
许龟年这一惊吓,几乎昏倒。
他是北凉的官员,自然清楚北域王是何许人也。
如果只是公主殿下还好,但她的另一个身份,才是最吓人的,竟然是北域王的义妹,义女。
这个罪过就太大了。
虽然不知者不怪,但北凉十万杀坯,只要北域王一个轻轻哼一声,自己全家都得丢在这片荒野上……
他哭都哭不出来了,几步爬到游喜舟的身前,抱住他的大腿,请求游将军赐他一死,以谢罪于北域王。
游喜舟森然说道:“我需要十万白银的军费,用来护送我家两位殿下,送到我王身边,希望你立刻拿得出来。”
许龟年大喜过望,连声答应,却面露难色。
北凉穷苦之地,日照城一时间哪里拿得出如此多的白银。
游喜舟说道:“粮草也可充数!”
许龟年这才活了过来,千恩万谢,吩咐下人们立刻行动起来,为大军筹集军需。
十万白银,也包括在军需粮草在内。
游喜舟这才借用城主府,给两位殿下沐浴更衣,做些上好的美食,供两位殿下食用。
当晚,游喜舟与李老贵就携带着价值十万白银军需粮草,退出了日照城,向着大乾王朝而去,一路上打听消息,才知道,北域王正在大乾王朝的信阳城,两个人更是日夜兼程,赶往信阳城。
送走了北凉杀坯们,许龟年这才想起来,他派人去大乾军营求救,可是,直到杀坯们离开,也没见到一兵一卒入城,他心头郁闷,召来手下质问。
“怎么,那些用来节制北凉杀坯们的大军,毫无动作?”
下人们苦笑说道:“大人,他们实际上,是有所动作的……”
“哦,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立刻后撤了三十里,派人向最近的常远城求救……”
“什么……他们有五万之众,却因为两千杀坯,求助于人?”
“大人,那是北域王的兵马,北域之王的手下,当年十万能挡一千万大军,您算算,五万真的不够他们杀的……”
“换句话说,大人,就算他们能将这群杀坯斩尽杀绝,他们敢吗?吓破他们的胆!北域王他老人家绝不会容忍的,到时候,他只要一个人单枪匹马过来,这五万之众,够不够他老人家发泄怒火的?北大营统领是个聪明人,他想多活几天罢了。”
许龟年傻了一样,跌坐在大椅里,忽然发出一声笑声来。
众下心说,大人这是失心疯了吗。
许龟年笑道:“我王威武!我北域王他老人家真是神人哪!”
……
大乾王朝疆域辽阔,一亿一千万两白银的押运车,就在这片广阔的疆域里,拐了个弯,钻进了西南的十万大山。
十万大山莽莽苍苍,无边无际一样。
穿过五老岭,就到了野望坡。
车队很长,近六百万斤的白银,要分成近一千辆车子才行。
山巅之上,一队人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车队。
哨探奔过来禀报,再次确认了车子上的货物,确实是实打实的白银。
领头的青龙寨大寨主贪婪一笑,舔着嘴唇说道:“送到嘴边的肥肉,怎么可能让他跑掉呢!”
他身边一位老者,皱眉问道:“可看清楚了,押车的确实是五阳城的守备军?”
“确实是那帮挖渠修路的废物……”
“那就不得不取了?对了,付苍龙是什么大人物,怎么会送他如此大的贺礼?”
哨探将偷来的开路旗子展开,给大寨主察看。
上面写着:山东承运司槽运司守备司,共祝付苍龙先生订婚大吉!
朝廷的这三司,名头响亮,实际上极窝囊,没有兵权还职责混乱,一出事三司互相推委,也被江湖绿林道称之为散财三司。
青龙寨大寨主更是满意。
“好,即刻回禀万山之王,之后,聚起七十二寨,一起动手吧,哈哈哈哈,想不到,今年会是个肥年,这个叫付苍龙的人,真是不错啊,老子觉得应该给他留下一千两,做为我七十二寨的贺礼,毕竟他送给我们的,可是一千车白银啊!”
众人一起得意大笑。
十天之后,一个消息震动了朝野。
岳横渠调动的一亿一千万两白银,在十万大山,被强人劫了。
岳横渠得到消息后,大病了一场,不得不请出元寿先生,前往信阳城,禀报这一噩耗。
岳王府内,元寿恭恭敬敬地坐在桌前,看着神采奕奕的天王爷,一脸的诧异。
“天王千岁,不说您大病了一场,我怎么看着您反而精神了许多?”
岳横渠大笑,说道:“元寿,知我者元寿也,你猜不出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