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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行脚汉,在坡路上挑着担子前行。
队伍多了一位壮汉,他身如铁塔一般,站在众人之中,如鹤立鸡群一样,格外高大雄壮。
他高达近三米的伟岸身躯上,正挑着五个人的重量,轻松行进着。
他忽然停了下来,拧着两道浓眉,回头观望。
一直跟在他脚后,不即不离的一位瘦小少年,诧异说道:“憨哥,怎么了?”
雄壮汉子两眼放光,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有如雷音滚滚。
前方的众人,纷纷回头,有人忍不住笑骂。
“你这头憨熊,是失心疯了吗?”
雄壮汉子点头:“对,我疯了,哈哈哈哈!”
他忽地扔下挑子,从挑子里摸出两柄战锤,战锤柄长锤重。
他将两只战锤缚到了背上,起身向来路上赶。
领队的急忙跑过来拦他。
这位憨汉子力量极大,他一个人能顶五个人用,还不用多花钱。
“憨老弟,你这是干什么?”
雄壮汉子两眼通红,咧嘴大笑。
“吾王在召唤,我不能陪你们玩耍了,我要去护卫吾王。”
“什么吾王,你疯了吗,你以为你是谁?”
雄壮汉子一把手将领队提了起来,随手扔出十几米外,一声长笑说道:“我不是谁,爷爷是吾王摩下,盖世钢锤,我叫李元霸,万王之王曾经命令我,听到狼哨之音,看到狼烟箭起,就是吾王在召唤,我要去护卫吾王,挡我者死!”
他钢锤一摆,轰地一声嗡鸣,震得行脚之人,站立不稳,东倒西歪,个个面无人色!
虎头城。
北凉万王之王林冲,肃然立在城头上,安稳如山。
“诸兄弟,归位吧,吾王在召唤!”
他点起一道狼烟,引弓射上天空,就坐在城头之上,取出一壶浊酒半块牛肉来,边吃边饮。
没一会儿工夫,数十人冲上了城头,刀枪并举,将林冲围在核心。
林冲头也不抬,安然地吃肉喝酒。
又过了一会儿,一位老者,缓步来到了城上,老者极瘦,面白无须,披着一件红边黑色的大氅。
他不怒自威,立在林冲的面前,微笑说道:“可是万王之王?何事要动用狼烟箭令?”
林冲起身,向来人拱了拱手,说道:“草民林冲,见过大人!”
大乾东厂厂公淳于琼,在林冲对面坐下来,拿过他的酒来,饮了一口,笑道:“堂堂北凉的万王之王,就喝这种浊酒。”
“此酒辛辣,适合草民。”
“你一路追踪着本公,是怕本公对北域王不利吧,说说吧,何故召集旧部,何故又想见本公?”
林冲郑重说道:“草民想讨一只东厂的钦命金牌,方便为我王行走,还请厂公成全。”
“哦!”
淳于琼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冲,缓缓说道:“钦命金牌?我东厂也只有四只钦命金牌,一只在东南天下行走的手里,一只在华北天下行走的手里,他们都在为吾皇陛下办事,你林冲想要钦命金牌,可有何说法。”
林冲说道:“草民只是借用。我王回归大乾王朝,难免有人为难我王,厂公也不想出现屠城一类的事吧。”
淳于琼心头一凛,两道细眉挑了起来,目光锐利无匹。
林冲抬头,直视着这位大乾最有权势的大太监。
大乾王朝,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淳于琼说话,东厂有代天子巡视天下,监察百官的职责,此公一怒,品级大员,都会胆寒。
但此时此刻,林冲却目光平静,毫无避让之意。
“怎么,北域王还要兴刀兵之事?”
林冲淡淡说道:“厂公放心,北凉已亡,我王向来低调,也从无野心,不然早就取而代之了。不过,草民总怕有人要惹怒吾王,吾王一怒,血流千里,伏尸百万,厂公也不想看到这一幕吧。”
淳于琼顿时变了脸色,他沉吟不语,半晌说道:“龙帅如今在信阳,难道小小的信阳城,也敢有人惹怒龙帅?”
林冲抬头看了眼天空。
那道狼烟极细,却久久不散。
“这世上,总有人不开眼,不明白有的人是惹不得的,厂公如果为难,算我林冲没有说过。”
林冲起身,收拾起酒肉,就要离开。
淳于琼急忙叫住他,随手扔出一块金牌来。
“拿去,此牌如我亲临,可调令整个西北的锦衣卫与厂徒,告诫那些人,离龙帅远点,大乾王朝,刚刚平静了些,再也折腾不起了。”
“遵命!”
林冲接过来,躬身道谢。
大太监郑重说道:“林冲之名,机智如妖,威名赫赫,曾经左王山一战,戏弄我百万大军,如同儿戏,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材。
“老夫不明白,你怎么甘心为人奴仆,不如接了老夫的金牌,正式做我的西北天下行走,号令整个西北的锦衣卫与东厂诸强者,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