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挥舞着,之前的伤口又开始汩汩得朝外淌血,照这样下去,他的血液也会流干的。柳风蜷缩在地上,无助地叫着:“黑狼!黑狼!”
黑狼和段飞在外面打得难分难解,越到后面,两人竟然起了惺惺相惜的感觉,下手不那么重了,后来干脆停了手,在外面聊起天来了。
从黑狼的话里,段飞判断出一件事:他口中所说的老爷子不简单,应该是某个灵魂组织的头目,而他之所以到这里来,就是老爷子安排他保护柳风的。之前还以为柳风是老爷子的什么人物,他也比较上心,可他看不惯柳风的某些做法,也劝说过,只是那家伙嚣张得根本不让人管似的。
黑狼和段飞在外面聊了很长时间,听听里面也没什么动静了,段飞道:“回去吧,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一前一后进了门,看到地板上匍匐成一团的柳风,黑狼忙上前搀扶:“少爷!”
柳风已经全然没有了呼吸,脸上还泛着红,大片的血迹在他身后洒落满地,他躺在上面一动不动。黑狼忙蹲下身子:“少爷!少爷!”
段飞看了看地上的情景,道:“他死了!”
“教训一下也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置人于死地?”黑狼瞟了段飞一眼,似乎有点不满。
段飞微微一笑:“因为他触犯了我的戒律,我这是以牙还牙!”
黑狼站起身来,深邃的眼睛望着段飞:“恐怕,我们都没有办法全身而退了!柳风身份特殊,他要是死了,老爷子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不怕!”段飞道:“我连死都不怕,还在乎那个传说中的老爷子?兄弟,今天不白来,认识了你!以后有需要兄弟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你知道我电话的!”
黑狼默默点了点头,蹲下身子把柳风半拖着放到了沙上,然后站在他面前,默默地说着什么。段飞见他这样,挥手,带了阿钱等人匆匆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不久,黑狼就把柳风出事的消息汇报给了老头子,老头子对此事非常震惊:“你怎么搞的?我不是说了,不要再惹段飞,你们为什么不听?”老头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而且我还派了你过去,你怎么不制止他?”
黑狼默默地听了半天,道:“老爷子,我知道你对我的恩情,也承认这次任务我执行的不好,希望老爷子能够惩罚!这次的任务结束,我也不会再接任何活了!”
黑狼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老爷子之后,挂断了电话,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柳风自己造成的,可是人已经死了,说再多也无用,而且会显得他不厚道。老爷子曾经把他从死神手中夺回来,他为他卖命是应该的,但是,这并不包括对柳风好。
柳风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但私下里是个恶魔,他有很多特殊的癖好,以伤害别人为乐,这让黑狼很是看不惯,只是身为一个普通的保镖,他说的话根本就没有分量。
虽然说不再过问,可黑狼还是给段飞打了电话:“老爷子知道了,他应该会找你麻烦,小心点吧!”
段飞微微一笑:“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黑狼,你应该从他那里退出了吧?跟着我怎么样?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对于这个无名的高手,段飞很感兴趣,在世界杀手和保镖的排行榜上,根本就没有黑狼的名字,可是他的身手在段飞看来,则是比第十高手玛姬强得多。
“算了,我想做个自由人!”黑狼说完,再次挂断,眼睛迷茫地望向远方。身怀绝技,他也想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可惜老爷子并不重用他,现在更使他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了。
叹口气,黑狼在大街上慢慢地走着,看到旁边的一间酒吧,转身走了进去。里面人还不多,三三两两的熟悉的朋友在角落里聊天,也有几个落单的,在吧台旁默默地喝着酒,一看就是有心事的。
黑狼要了杯威士忌,小口地喝着,很快就见了底,要了第二杯,刚拿到手里,就被一只白嫩的染着鲜红色指甲的手给拿了过去:“一个人喝多闷呀,我来陪你吧!”
抬起眼睛,是一个妖艳而美丽的女人,妆很浓,把脸蛋化得象牡丹一样华丽。女子穿着蓝红相间的高开叉旗袍,十分性感:“帅哥,是不是失恋了呀?需不需要心灵的慰藉?”
黑狼一直冰冷的脸上现出一丝笑:“你说的慰藉,是你吗?”
“是呀!难道我这样的,给你当个慰藉都不成吗?”女子嘟起嘴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黑狼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叫什么名字?”
“牡丹!”女子痛快地道:“你呢?”
黑狼没有回答,而是上下打量着她:“你的名字,跟你的旗袍花色很配!”
“是呀,我就是根据这个花色起的名字!”牡丹笑嘻嘻地,身体柔软地靠在了他怀里,小手摸着黑狼的脸:“帅哥,我们去里面玩,好不好?”
黑狼还没有回答,旁边就传来一个女人冷冷地训斥:“大白天就这样,真恶心死了!”
在离他不远的角落里,一名身穿紧身蓝色皮裙的女子正在喝酒,眼睛斜到那女人正用脚丫去勾黑狼的大腿,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句。
有意思!黑狼在心底微笑起来,在酒吧里,多见的是男人为了女人而吵架,还没有见过哪个女人,会看不上另外一个女人的。
牡丹显然有些生气,恼羞成怒地道:“老娘在这里玩,你喝你的酒,废什么话?”
“你们脏了我的眼睛和耳朵!”
“那你是自己不检点,谁让你乱听乱看的?”牡丹哼了一声,咛一声又钻进了黑狼的怀里,撒娇似的扭动着身体:“帅哥,你看她,欺负人家!”
黑狼还没有开口,对面的女子又道:“你这个声音,听着让人恶心!”
上劲了!牡丹一拍吧台,愤怒地道:“你恶心的话应该去妇科医院查查是不是怀孕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骂人!矫天凤放下酒瓶,站起来挥手就是一巴掌,粉白的牡丹面孔顿时被刮花了,带了嫣红的血渍,似乎从来没有被人抽过,牡丹捂着脸,惊诧无比地望着她:“你,敢打我?”
“废话,打都打了,你没觉得疼么?”矫天凤说着,又冲里面的调酒师点了点手指:“再来一杯!”
这个傲慢的态度,顿时惹毛了牡丹,她立刻跳了起来,直扑矫天凤:“我要杀了你,你敢打我,我撕烂你!”
话是很凶,拳头下去却是软绵绵的,这对练过功夫的矫天凤来说还真不在话下,手一推,轻松地把牡丹放倒在地上。本就不结实的旗袍“吱”得一声开了。
周围没有人管,对于这些无聊的人来说,看着两个美女打架似乎是一种消遣,把谁的衣服撕了,他们都有好处。
见牡丹挣扎着又要去,黑狼叫道:“够了!”
从口袋里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递给牡丹:“你的衣服,我赔了,谢谢你,再见!”
虽然很气,但看到那些钱,牡丹倒也没有再纠缠,白了矫天凤一眼,骂骂咧咧地走了。
黑狼挪到了矫天凤身边,喝了一口酒,也不看她,低声道:“谢谢!”
矫天凤毫不在意:“无所谓,这样的女人,就是为了钱,把你拉到别的地方去以后,会给你吃药,然后讹钱!”
黑狼微笑着:“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听说的!”矫天凤看他一眼,觉得这人似乎有点坏,于是大声喝道。
“好。”见她恼了,黑狼也不再说,从侧面打量了一下她的身材,心里不由赞叹,果然是尤物!
见黑狼这样色迷迷的,矫天凤微微皱起眉头:“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救你了!”
“那怎么可以?我会受伤害的!”黑狼带着笑容:“小姐芳名?”
“干吗知道那么多?喝酒就行了!”矫天凤杯子一斜,跟他的瓶子碰了碰:“一起喝个酒,就散了,不用打听那么多!”
黑狼苦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好吧!反正我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也不配知道你的名字,不管怎么样,你算是救了我,我敬你!”
两个人又把手里的酒给喝了出来。
似乎对陌生人有一种别样的安全感,矫天凤的脸蛋红扑扑的,长长的头波浪一样披在肩上,显得更加妩媚动人:“其实,我是心情不好才来喝酒的!”
“理解,一个人来喝酒的,都是因为心情不好!”黑狼望着她:“可以说说吗?”
矫天凤无奈地一笑:“这是我自己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说出来也无所谓。有一个对我恩重如山的人,快不行了,我之前一直在他手下工作,现在他要走了,把我托付给别人。虽然接手的人没有说什么,可我总觉得,这不是我的归宿!”
黑狼歪着头,看着她的表情:“要我猜一下吗?你被托付的人,是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矫天凤惊讶地看她一眼,突然笑道:“不要多想,我跟我的恩人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他是个慈祥的老人,这次只把我托付给了他的孙女而已!”
原来是家族更迭!
黑狼点了点头:“其实,跟每个人交流,都要有一段时间的磨合和互相适应。新的头未必跟之前的一样,她也可能跟你心里有嫌隙,但我想从任何一个角度,她应该也是想同你搞好关系的!试着改变一下方法,或许会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