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青木的后面回到了营地,古力老头这边的房间不多,青木他们来了之后我们就只能在外面搭起了帐篷,当我回去的时候,赵无极正在跟青木带来的那些人侃大山,我能看出来他是想探一下青木的底牌,哪怕我们现在都不太担心对我们有什么敌意,但是这丫头“诡计多端”总归是个不确定的因素,老王头早已呼呼大睡,只有二黄看着那些骆驼群愣愣出神,我又提了半壶古力老头拿出来的高度白酒,二黄本身一开始我给他起的外号就是黑胖道士,今晚酒没喝多少,双脸却已经是通红通红,他摆了摆手说不喝了,现在闻到酒味儿就要吐出来,我也没勉强,倒了一杯喝了起来,二黄撇了我一眼道:“怎么,这是酒壮怂人胆,想喝醉了干出点啥事儿来?不是我驳你的兴头儿,青木这丫头出来行走江湖那会儿,你还没有出生呢,也就是她这一族的驻颜有术,不然她指定比那个老太太还要苍老,你悠着点别被人啃了嫩草。”
我心道我对青木是非常好奇不假,至于感情这方面完全是因为枕边书里记载的朱檀和轩辕倾城的事情才有那么一丝的异样,为何赵无极和二黄都拿这件事跟我开玩笑?难不成哥们儿当局者迷,真的把一些奇怪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不成?我讪笑了一下道:“那老太太可不是一般的老太太,她是赵晓丽。”
接下来我把赵晓丽的一些故事还有青木对我说的东西讲给了二黄听,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在我开始对二黄说这件事的时候二黄脸色的变化,这个龙虎山的大天师看起来五大三粗说话更是大大咧咧,其实他心里是一个极其敏感的人,如果今天我跟青木私下聊了这么久,我却不把聊天的内容告诉他的话,二黄心里绝对会有那么一丝的怨气,甚至都有可能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默契会荡然无存,所谓将心比心便是佛心,谁也不愿意在这种事儿上自己的兄弟对自己掖着藏着。
二黄听的非常认真,听完之后他沉思了一会儿冷笑道:“我在龙虎山的时候得知,弯背老六临终前曾经在京城里递出了第一剑,这一道剑气有杀意却无杀机,对准的是京城里的某个人物,弯背老六坐镇京城一甲子不知道让多少人坐立不安,那些人绝对不会束手待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后的那个神秘人就是青木家族里的人,一方面是牵制弯背老六,另一方面估计也在暗中有所图谋,当年挖出朱檀的事情,怕是就是这个人一手策划而成。至于青木的这个家族,大体上跟我们之前猜测的也八九不离十,至于说跟开国帝王联姻,赠送一角天机未来?说的好听点是分一分开国皇帝的龙气,说的难听点就是一个窃国运的贼人罢了,以往我还以为他们会跟玉皇道有那么几分相像,现在看来真的不能相提并论,昆仑仙这个名头,怕是高估他们了。”
“怎么,就因为他们这行为抢了你龙虎山天师的风头,你就这么不高兴?”我笑道。
二黄道:“屁!只是不喜欢这种故弄玄虚装神弄鬼罢了,王朝兴衰最终苦的都不是老百姓?真是现世神仙,有本事就保这天地长治久安试试?”
我没接二黄的话,随着真相一件一件的揭开,围绕在这事情中的人的目的也一个个的明了了起来,对于掺合到这事情中来的人我也不好妄加评断,就比如说我之前没有半点好印象的江南刘瞎子,现在我却越发的觉得他不管前半生如何醉心于权谋之术,后半生却是痛定思过做的事情反而不那么令人讨厌,而我一直视为最亲近之人的袁天道却随着我的发现而逐渐的有了间隙,抛却他为自己续命之说,我也有点想不明白他为何知道赵晓丽可以活下去的秘密却选择隐瞒不报,而是把赵晓丽给藏了起来,我觉得哪怕让那些被复制感染的人像赵晓丽这样活着,也总要好过他们在那不见天日的地下牢笼里孤苦一生。
“这一点你可能是真的错怪袁天道了,上一世轩辕倾城只是引阴兵出关就搞出来了一个九龙拉棺,说明五行之地里的每一个东西都在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这件事上袁天道绝对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换做我我也不会把这个秘密公诸于众,更何况那个赵晓丽还有可能变成黄泉奴,八千啊,你年纪还小,心地善良,但是看问题不能总看方寸之间,黄泉奴可能不可怕,但是最难测的便是人心,袁天道在没有把握把这件事情解决清楚的时候,藏起来反而是最好的选择。”二黄说道,说完他叹了口气道:“我虽然不喜欢袁天道和弯背老六,可是他们俩总归是非常有意思的人,只是这世界上的有意思的人越来越少了,以前我曾经跟几个老秃驴论道论过这天下江湖,佛道不容,道理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但是在弯背老六这件事上却都能达成一致,只要弯背老六活着,这江湖虽然没有以往的生机却是仍旧有几分趣味,六爷闭了眼,那百年前的灿烂江湖便是真的落了幕,哎,江湖一浪又一浪,一代新人替旧人。”
我跟二黄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到二人都睁不开眼的时候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还没睡多久就被赵无极和老王头叫了起来,青木他们已经在准备行囊,等我们简单的洗漱之后,那边的物资已经装载完毕,青木的那些人一个个精神抖擞十分开心,似乎对这次的沙漠探险十分的期待,二黄则是在路口焚香祈祷,一番的准备工作之后我们终于往沙漠里正式的开拔,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跟西藏还不一样,冈底斯山的失落之地只是一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山,而罗布泊的秘密则有无数个版本在民间流传,老王头是我们小队中最兴奋的一个人,他道:“老赵,八千,还有你臭道士,哥们儿这次来就是求财的,要是遇到什么值钱的宝贝,你们可谁都不能拦着我。”
“你放心,你要想死没有人会拦着你,你可别忘了,当年这里事件的开启,就是因为像你这样的人抱着寻宝的心,你可以打听那些人有什么后果。”二黄毫不客气的说道。
老王头立马语塞,顿了顿,他道:“东西不拿,哥们儿回来写本游记——一个亲身经历过罗布泊人的自述,这本书一出,怕是哥们儿就变成了天下闻名的作家,还倒腾个屁的古董。”
二黄白了他一眼道:“我也不妨告诉你,你要是真这么做了,怕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眼见着俩人又要吵起来,我赶紧拦着二黄道:“老王哥不是不靠谱的人,你就让他口嗨两句自娱自乐一下不成?你这样的人很容易没朋友的。”
“八千,你别拦着,行路漫漫,我这几天就以看他们来斗嘴为乐了。”赵无极道。
老王头骂不过二黄,以听赵无极这么说,转头看了一眼赵无极道:“你可别忘了,在这个臭道士的眼里,咱俩是蛇鼠一窝,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我没再拦着他们三个几个贫嘴,实际上他们三个从一开始的水火不容到现在关系还缓和了许多,我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在漫天的黄沙当中,我们这一队伍的人就像是一条行动的蝼蚁,我抬头看了看天,想象着在青龙山脚下还有在洛阳看到的那一把天刀,我心里默默的问自己道,这世间真的是有天人存在?仙人们在天上又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是如同传说中那般的安静祥和,亦或者是像之前二黄所说的那样其实那是更为纷乱的世界?若是这天地间的五行之地都有阴兵驻守,那又是谁在这五行之地里驻扎了阴兵?那九龙拉棺为何要从天而降?为何从九龙拉棺开始,这天上便不再允许人间的人再去?
总之这天好像跟我想的不一样。
这仙更是与我想象中的不同。
或许对于仙人们来说,现在我们所在的天地,是才是一个祥和之地,这也未知不定。
——古力老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现在基本上已经接替了库勒的工作成为了我们的向导,毕竟古力老头常年做的就是这种生意,带那些一定执意要去那个地方的人,不过古力老头自己也说了,他并没有带那些人去那个地方,因为他也不敢进,只不过带那些人在外围转一圈满足一下那些人的优越感,所以找到古力老头的人跟外面那些开车自驾的旅游也好不到哪里去,古力老头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进过罗布泊的深处,不过他并没有参与当年的寻宝,这才侥幸的躲过一劫,不过他却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也知道那里后来进行过几次核爆的实验,至于其他的他也知之不详,所以这次带路的人不是赵晓丽不是库勒,而是变成了他,这老头对他的骆驼十分的在意,不允许我们乘骑,老太太是唯一的特例。
按照古力老头的计算,以我们的教程,到达那个地方最短需要十天,甚至更久,因为他已经太久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而沙漠的地貌变化的非常的快,他也不能百分百的记得路,只能依靠着记忆和一些耸立着的山石作为简单的地标,就这样我们一直走了三天,这三天都非常的平静,白天赶路,晚上的话则是安营扎寨休息。
就在第四天的晚上,当月亮升起的时候,月亮的周围升起了巨大的月晕,沙漠里的天本来就纯净无比,这月亮加上这好看的晕染变的别具一番的美感,我们这时候刚扎好营寨,青木带来的那些人则是唱起了嘹亮的歌,这时候古力老头和库勒一起找了过来,库勒道:“怕是要起风了,这么大的月晕,怕是要起黑沙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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