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女帝听到容娴同意,站在原地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人。
她挑眉讽刺道:“煦帝怎么还不出现,莫不是怕了?”
虚空之上,气运金龙悠闲的摆着尾巴,二者隔着层层空间毫无障碍的沟通。
金龙淡淡道:“姮君主动邀战,当然是你过来了,莫要担心,来容国所耗费的气运力量朕替你出了。”
贾诗琪与太子听罢,脸色发白。
去容国的气运力量煦帝负责,那回来的呢?
不,没有回来了。
最终国运之战,煦帝不会放任敌人有半点存活的希望。
斩草除根最是常见。
东晋任何人都可能活着,唯有皇室血统必须不能留着。
一旦有皇室血统留存,东晋旧民便心念旧主不会归心。
太子还稍显青涩的脸上在这一日日战争中便的坚毅了起来,可惜他成长的太慢了。
曾经有女帝为他遮风挡雨,他一直都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罢了。
但这不妨碍他心念生母,愿意跟她一起共赴黄泉。
司马姮君脸上怒气一闪,最终定格在无奈与悲哀上。
她身影一闪,化为水色的凤凰朝着乾京而去。
乾京,气运金龙化身的容娴从云海内窜出,飞到了云层深处与司马姮君汇聚。
二者没有多余一句话,直接就开打了起来。
司马姮君赌上了所有国运,与容娴拼杀了起来。
容娴不想浪费时间,她眼帘微微开阖,那里刻着道的痕迹。
那双眼里不再是伪装出来的温柔澄澈,而是神秘危险,流转着星辰斗转,运行着一条条命运可恨,让人看上一眼便会深陷其中。
而深陷其中的结果便是身死道消。
在无色凤凰的强大攻击到来之时,一柄顶天立地的长剑挡在了容娴身前。
巨剑上承天下立地,剑身流光溢彩,刻着繁杂的谷类图案,在剑柄出一个古朴的‘坤’深邃沧桑,带着历史的厚重感和万民的祈愿力量。
无色凤凰明亮的眼里满是郑重,“社稷之剑!煦帝,你倒是有本事练出社稷之剑。”
所有冲向容娴的攻击都被社稷之剑挡住了,容娴毫发无损。
听到司马姮君的话,容娴从社稷之剑身后悄咩咩的探出一个脑袋,笑道:“多谢姮君夸奖了,不过如今场合不对,朕就不跟你许久了,下辈子我们再聊。”
司马姮君周身气势暴虐了起来,煦帝这厮不会说话就闭嘴啊!
凤凰冲上前与社稷之剑对抗了起来。
虚空之上,一个个强者投过来一束目光,平静的看着这场早已确定了结局的大战。
东晋,皇宫在司马姮君离开后被攻破了,领头的便是太傅江锦。
江锦身后,数位叛贼恭敬的站着,偶尔看向江锦的眼神也满是敬畏。
“太傅……”小太子茫然的唤道。
江锦微微一笑,儒雅依旧,却比从前多了几分肆意:“太子原来在这里啊,倒是省了臣去东宫的时间。”
太子呆呆的问:“为何?”
为何要背叛孤,背叛同僚,背叛晋国。
太傅明明那么温柔耐心,对他那么好,是老师又像父亲。
曾经他偷偷的想过,怕是父亲也不过如此吧。
可没想到有一日他会与太傅刀剑相向,立场相对。
江锦听懂了他的意思,他依旧好声好气道:“摧毁东晋,是我唯一的任务。”
太子闭上眼睛,咬牙切齿道:“你是煦帝的人。”
他的语气肯定极了,江锦不置可否,却没有否认的意思。
太子失态的喊道:“煦帝给了你什么,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追随他?孤与母皇对你不好吗?老师为何这般狠心?”
江锦瞥了眼下意识挡在太子身前防止他做什么的贾诗琪,神色复杂道:“太子,我本就是煦帝的人。”
太子脸色惨白了起来。
江锦不再跟他们废话,朝着身后招招手,假扮他夫人的流萤一身白裙绣着月光草出现在他面前。
“大人请吩咐。”流萤恭敬道。
江锦沉默片刻,失笑摇头,眼里闪过一丝坚定:“凡东晋皇族血脉,杀无赦。”
“是,大人。”流萤应道。
她轻轻击了下掌,数道月卫身影视皇宫如无人之境,随意闯入,肆意杀人。
太子眼眶通红,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
大皇兄,二皇妹、三皇妹,三皇弟、四皇帝……
太子猛地拔出放在腰侧的剑朝着江锦砍了过去。
江锦一个转身躲过了长剑,指尖在剑身轻轻一点,太子宝贝的不行的长剑化为碎片掉落在了地上。
太子却怔愣在原地,双目无神道:“你修为没这么高的,你骗了所有人,骗子,骗子……”
江锦手里捏着一片长剑碎片,他看着太子绝望悲哀的神色,微微垂下眼眸,拂袖朝着太子没有丝毫游移的挥了过去。
手中的剑身残片化为利刃刺穿了太子的喉咙,斩断了他的灵魂。
“太子殿下?!”贾诗琪还被月卫缠着,一见太子出事,拼命的撞开月卫,疯狂的朝着太子这里跑来。
月卫蒙着面,双目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
她随手将剑扔去,长剑刺穿了贾诗琪的身体,让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太子……殿下……”贾诗琪望着倒在地上死去的太子,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机。
正在与容娴对战的司马姮君通过气运感受到了什么,她红着眼睛吼道:“煦帝,竟然杀了吾儿。”
容娴一掌将人逼退,诧异道:“你为何这般惊讶,我又未曾承诺过你,只要你我能约战便不懂东晋啊。”
“我们之间的对战并未结束。”司马姮君的气质渐渐的从冷静过渡到了疯狂。
容娴却好似好无所觉,她理也直气也壮的说:“姮君这是想差了吧。毕竟你只是邀我对决,却并未出言免战。”
她还嫌司马姮君不够生气似的,补充道:“如果你的实力很强并打退了我,晋太子也撑到了你取胜的那一刻,说不定他就不会死了。”
容娴眉眼间带着浅浅的忧愁,喟叹道:“可惜了,他命不好。发生这一切不过是既定的命运罢了。”
她语气仿佛面对渣男一样的恨铁不成钢和冰凉:“这位夫人,您儿子穿着这身衣服真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