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间里,他们边走边谈,倒是走到了江岸边。
江风之中,夹带着一阵阵的烤鱼的鲜香,而这香味是如此地独特,与寻常渔家的味道是有不同的,只是从这香味之中便是能嗅得出来。
胡铁花失笑着道:“张三那臭小子总算是知好歹的,知道先烤好了鱼,等着慰劳慰劳我们的。”
“快网”张三的船并不大,而且已经很破旧了。
但是吕阳、楚留香和胡铁花都知道,这条船是张三花了无数心血造成的。
这条船上的每一根木头,每一根钉子都经过细心的挑选的,看起来虽然是破旧,其实却坚固无比。
炉火并不旺,张三正用一把小铁叉叉着条鱼在火上烤,一面烤,一面用一个小刷子在鱼上涂着作料。
他如此地聚精会神,所有的精神都放在了这条鱼上了,让人无法想到,“快网”张三也会有如此全神的时候。
而吕阳等人走进来,他也没有招呼着。
在他烤鱼之时,就算是天塌了下来,他也不会管的,不管是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也等要鱼烤好了再说。
这就是专心,只有专心才能做好每一件事情的,烤鱼是如此,学武之途也是如此。
专心永远是成功的最大诀窍的。
这一点,就是吕阳也不得不承认,快网张三的过人之处,让人敬佩便是如此。
香气越来越浓了,片刻之后,鱼便是烤好,胡铁花最是性急,早就等不及了,便是抢过一条鱼大嚼了起来。
张三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是起身招呼着众人道:“刚才这位朋友在澡堂里之时差点儿被我撞倒,本来是应该我先向他敬烤鱼才是的,你们为什么不介绍介绍呢?”
勾子长道:“我叫勾子长,我不吃鱼,我只要一看到鱼就饱了。”
张三愣住了笑道:“好,好,这位朋友说得真干脆,来,请坐请坐,我这条船虽破,洗得倒很干净,绝没有鱼腥味。”
他船上从来没有椅子,无论什么样的人来,都只能坐在甲板上,就是江湖双绝吕阳与楚留香也是一样。
吕阳、楚留香与胡铁花便是盘膝坐在了甲板之上。
而勾子长先将那黑皮箱放下,再坐在皮箱上。
张三一直瞪着他的那口皮箱,因为那皮箱放下来之时,整条船都似乎摇了摇,显然那口箱子的份量极重。
勾子长笑道:“我不是嫌脏,只不过我的腿太长,盘着腿坐不舒服,所以便坐在了这箱子之上。”
他看着众人的眼光都在他的箱子上,便是笑道:“我想你们一定是在猜我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但是你们永远也猜不到的。”
张三笑道:“但是我知道,这箱子里装的绝对不会是鱼的。”
勾子长目光闪动,看着张三带着笑道:“我可以让你猜三次,如果你猜出来了,我就将箱子送给你。”
张三笑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猜得出来呢?”
胡铁花以最的速度将那条鱼啃干净,才拍了拍手道:“我看,分量这么重,好像是金子。”
楚留香道:“我看不是金子。”
胡铁花瞪眼道:“不是金子又怎么会这么重?”
勾子长摇了摇头道:“不是,就算是将世上所有黄金堆在我面前,我也绝不会将这箱子换给他。”
就连吕阳也好奇了道:‘哦,是么?这口箱子居然有这么珍贵?“
勾子长道:“在别人眼中,也许是一文不值,但在我看来,却比性命还珍贵。”
就连胡铁花也不得不承认了:“就是我也猜不出来了。”
张三看着勾子长道:“如此珍贵之物,想必你也不会轻易地给别人看了。”
勾子长道:“但你迟早总有看得到的时候,也不必着急。性急的人,是看不到好东西的。”
胡铁花满眼都是那火上的烤鱼,他已经连续地吃了三条,还是那么眼馋地看着。
勾子长笑道:“晚上‘三和楼’还有一桌好菜在等着,胡兄为什么不留着点肚子呢?”
胡铁花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世上有哪一样菜能比得上张三烤鱼的美味?再说,今天晚上的那桌菜是轻易吃的么?”
勾子长道:“难不成那菜里有什么问题么?”
胡铁花道:“那菜里没有毒才是怪事的呢?”
勾子长道:“不知胡兄为什么如此说呢?”
吕阳突然道:“这醋里怎么有条蜈蚣,张三,你是不是要毒死我们的?”
醋里哪会有什么蜈蚣的呢?
张三还没有表示,胡铁花便是眼一瞪,想要说什么话,却是被楚留香摆手制止了。
没有人知道,吕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与他相处久了,对他的行径倒是见怪不怪了。
而勾子长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吕阳,看他到底接下来要干什么。
就见吕阳提着那罐醋,走到了船舷旁,就见着,他将那罐醋全部倒了下去。
“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胡铁花的话还在心中没有说出来,他突然发现了情形不对。
只见那平静的江水中突然起了浪花,似乎是有一条大鱼在水里翻着跟头一般的。
紧接着,就看到了一根三尺多长,小碗粗细的圆筒从水里浮了起来。
圆筒是用银子打成的,打得很薄,所以才会在水中浮起来。
胡铁花与楚留香顿时就明白了吕阳的用意了,胡铁花讶然地道:“难道说有人躲上江水里用这根圆筒偷听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