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话,吕阳等人不由得一阵奇怪,这枯梅大师何时又变成了蓝太夫人了?
不过,那少年的功力确实不弱,虽然是语声不高,却是如此地清朗,就是吕阳等人也听得如此地清楚,似乎就是在耳边一般的。
听着他的话,枯梅大师仍是端坐不动,并没有说话,只是向着右边的少女一示意。
右边的少女这才慢吞吞的走到船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那少年好几眼,才冷冷道:“你是谁?来这儿干什么?”
少年陪着笑道:“弟子丁枫,特来迎驾,刚才属下礼数多有不周,得罪之处还求蓝太夫人及两位姑娘恕罪。”
他不但话说得婉转客气,笑容更是可亲。
那少女的脸色才是缓和了些,这少年丁枫又陪着笑说了几句话,她也回答了几句。
这几句话却是很轻,就连吕阳也无法听见。
就见着丁枫与那少女说过了几句话之后,便是上了大船,恭恭敬敬地向枯梅大师行礼问安。
见到他如此地恭顺有礼,枯梅大师的脸虽然还是那么地严肃,但也是缓和了许多。
枯梅大师点了点头,顿时,江船启航,扬帆没入了夜色之中。
胡铁花道:“奇怪,真是太奇怪了,枯梅大师怎么会变成蓝太夫人,他们这一去又是为何目的的呢?”
楚留香道:“或许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呗,我们怎么办?”
吕阳沉思了片刻道:“我看我们……”
在水上生活的人,也有他们生活的方式,晚上是他们休息、喝酒、聊天、补网的时。
只要日子还能过得去,没有人愿意在晚上行船的,所以天一黑之后,要想雇船就很不容易。
尤其是在有些湍急的江上,更是难以有人愿意出船了。
不过,吕阳他们有的是法子。
就在楚留香去雇船的时候,胡铁花则用了最快的速度去买了一大壶酒。
这家伙到哪儿都忘不了先弄壶酒的。
这个人可以没钱、没有房子、没有女人,其至连没有衣服穿都无所谓,但却绝不能没有朋友没有酒。
江上夜色凄迷。也不知是烟?还是雾?
远远望去,枯梅大师的那艘船已只剩下一点灯光,半片帆影,但行驶得还是很快。
吕阳与楚留香、胡铁花他们的轻舟几乎已经使尽全速,才总算勉强跟住它。
但是想要跟上,确也是很困难的事情的。
胡铁花站在了船头,瞪着前面的船,大口地喝酒,好一会儿也没有说话了。
楚留香与吕阳已经看了他很久,突然觉得奇怪了起来。
楚留香奇怪地道:“这个人平时话最多,怎么现在一句话也没有,难道是有什么心事么?”
吕阳微笑着道:“看来,这个人的心恐怕是早就到前方去了,哪还……”
胡铁花大声地道:“我开心得很,我怎么会有心事?”
楚留香笑道:“没有心事,为什么不说话?”
确实,在这枯燥的追船的过程之中,说几句话倒也可以调和调和气氛。
胡铁花道:“我的嘴正忙着喝酒,那有空说话?奇怪奇怪,你们这两个小子平时看到酒就连命也不要了,今天却连一口酒都没喝,难道你们有了什么毛病么?”
吕阳笑了笑道:“我的嘴正忙着在说话,那有空喝酒的?”
胡铁花放下了酒壶,瞪着吕阳花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吕阳道:“我们为什么会到这儿来,不是因为你么?”
胡铁花没有说话。
吕阳又道:“当时,我们正在船头吃鱼喝酒,突然就有一条船从我们的身边过去,那船上有三个人,我们虽然没有完全地看清那船上的三个人,但是你觉得其中有一个人很面熟,是么?”
胡铁花不由自主地回答道:“是。”
吕阳道:“那个你看起来面熟的人,原来就是华山高亚男,你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她了,就想与她打招呼,她却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你一般的。”
胡铁花又灌了一大口酒。
吕阳又道:“因为那船上有枯梅大师,所以你早就认出了她们三个人来了,你虽然是天不怕地不怕,却绝对是不敢惹枯梅大师的。”
胡铁花又灌了一大口酒。
吕阳道:“枯梅大师已经有二十余年没有入红尘,这一次居然作俗家打扮下山,让你大吃一惊,所以才暗地将我们带到这儿来,引起我们的好奇心,与你一起来寻找真相是么?”
胡铁花叹了一口气道:“是的。”
楚留香微笑着道:“你这个人真是奇怪,高亚男要嫁给你之时,你死也不肯娶她,现在她不理你了,你却又是如此……”
吕阳笑道:“那是因为他本就是这样的贱骨头。”
胡铁花哈哈大笑了起来:“男人不本来就是如此么?”他居然还以此为傲般,显得格外开心。
他们什么时候都能笑得出来的。
在笑声之中,已不知他们追踪了前面的船有多久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前面的船渐渐地慢了下来,两条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夜色之中,雾色如此浓,但是那大船的轮廓却是清晰可见。
那大船上的人,是否也能看到这艘小船呢?
如此之近,要是被对方发现了怎么办呢?那么他们的追踪计划不就泡汤了?
吕阳正准备让船行得慢一些,与对方拉开一些距离,以免被对方发现。
却是在此时间里,异常的事情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