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的脸和活人的脸还是有着差别的,但是吕阳和陆小凤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个死人确实是柳乘风。
而柳乘风临死前,他的脸上还残留着那种惊慌与恐惧的。
“他是不是你们想要找的那一个朋友的?”赵瞎子问。
吕阳和陆小凤并没有说话,而是在仔细地打量着柳乘风。
他们几乎是同时找到了柳乘风身上的致命的伤口。
那是一刀致命,如此地干净,如此地利落,一点儿也拖泥带水的。
那伤口是直接命中心口,看起来,是一柄极为锋利的刀锋的。
吕阳和陆小凤绝对可以肯定一点,柳乘风是在意外之间被人一刀致命的。
他们已经看到过太多的死人了,对他们的死法实在是太清楚了,经验也是已经相当地丰富的。
如果他们都不能够确定这一点的话,那还会有谁能做到呢?
但是,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很迷惑般的表情的。
他们不停地喃喃地道:“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怎么会如此呢?”
陆小凤把那话连连重复了好几遍,吕阳却只是说了两遍,又在沉思着。
赵瞎子倒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经常和死人打交道的人,怎么会没有耐心的呢?
所以,一直到陆小凤把这句话一连说过了五六次之后,他才问:“是什么事情绝对不可能?”
陆小凤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问道:“你知道不知道,现在躺在棺材里的这个死人是谁的?”
赵瞎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还是并不知道。
陆小凤并不待他回话,却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他就是一剑乘风柳乘风,他的轻松和剑法,虽然说是比不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但也绝对是差不了多少。”
吕阳也叹了一口气,接着陆小凤的话说了下去:“而且他是被人迎面一刀刺杀毙命,甚至是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陆小凤道:“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就得算是把我的脑袋砍下来,我也是不相信的。”
但看那棺材里的柳乘风,却是确实如此的。
棺材里的柳乘风,尸体已经换上了寿衣,那刀口也是被处理得很干净的。
那心口上的刀口,只有一寸三分左右,那杀人者所使用的刀,无疑地就是一把很窄的刀了。
那刀是刺进去的,如果说斩,那刀口就会变得要长些了的。
所以,吕阳和陆小凤认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使刀的人,能够一刀刺入他的心口。
除非那个人是柳乘风的最好的朋友,柳乘风完全地没有防备他,那才会有这种可能。
但是,在这如此荒凉的小镇上,怎么可能会有柳乘风的朋友呢?
过了好一会儿,吕阳的眼光才从刀口移到赵瞎子的脸上。
“你知道他是死在哪儿的吗?”吕阳问。
赵瞎子道:“我当然知道,他是死在一条很阴暗的小巷子里,他死的时候,应该是过了三更,而那个时候,那条小巷子里却是连一点灯光也没有了的。”
吕阳问:“那第一个发现柳乘风的尸体的人是谁?”
赵瞎子道:“就是带你们到王大眼的杂货铺的小叫化子。”
吕阳问:“他的尸体是在什么时候被小叫化发现的?”
赵瞎子道:“那个时候,天还没有完全地亮。”
吕阳问:“那天还没有亮,那个小叫化子怎么会到那条小巷子里?他去要干什么的呢?”
赵瞎子道:“这一点,恐怕就要问他了,我就不太清楚了。”
吕阳问:“那尸体又是被谁运送到棺材铺来的?”
“是我扛来的。”赵瞎子接着说道:“柳大侠是一个好人,待人和气,而且出手也大方,又一直都把我当成好朋友,我怎么忍心让他的尸体躺在那儿的。”
赵瞎子又接着补充道:“柳大侠虽然到这儿的时间并不成,但也是交下了很多的好朋友的。”
只有很熟悉的朋友,才有可能在他绝对预料不到的情况下,一刀毙命的。
那个好朋友又会是谁呢?
吕阳在心里叹息着,问着赵瞎子道:“你把他抱起来的时候,那柄刺杀他的刀是不是还插在他的心口上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赵瞎子显得如此地奇怪,“你怎么知道,那柄刀还是在他的身上的?”
“刀是从第六根和第七根肋骨之间刺进去的,那两根肋骨如此地近,一万刺进去后,那刀锋绝对是很难拔出来的。”吕阳道。
陆小凤也接着说:“那凶手一定是在一时大意里刺杀了他,心里是相当地慌乱而又兴奋着,而且,也不能在那一下子间确实这个盛名天下的剑客是不是已经真的死在他的刀下,一定会仓促拔刀,第一次第二次拔不出来,就绝对不会再拔了。”
吕阳也叹了口气,冷静地道:“那么样的一把刀,一定是像你这样的棺材铺的老板,很从容的情况下,才会拔得出来的。”
赵瞎子叹了一口气道:“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们俩是谁,但是我却知道,你们俩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人的。”
吕阳问:“事情是否是这样的?”
赵瞎子道:“确实如此。”
“也就是说,刀是被你拔出来的?”吕阳问。
“是的,我亲手拔出来的。”赵瞎子道。
吕阳问:“那么那么那把刀呢?”
“刀?什么刀?”赵瞎子似乎是忘记了刚刚所说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