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松脸上了笑已经凝固了,那剑的寒光也凝固了。
他的剑锋,就那么地突然被吕阳两根手指夹住了。
似乎,吕阳两根手指,就是神器一般的。却是要比那神器更加地神奇。
孤松从来不相信,有人能空手接住他的剑,但现在他无法不相信了。
孤松拔剑,剑不动。再拔剑,剑仍旧不动。
孤松的脸上,冷汗淋淋。
孤松的整个脸都因为恐惧而颤抖着,脸上的肌肉似乎都在跳动。
突然,孤松撒手,凌空而掠,倒飞出五丈开外。
那一掠的速度与力量,却也是无比地惊人的,让人无法想象的。
因为他知道,那是他的生死关头,下一步,他就将赴枯竹的后尘的。
而人往往为了求生而发出的潜力,本就是别人难以想象的,而且,就连他本人也是无法想象的。
吕阳并没有追。
就在那个时候,他突然发觉着,那浓雾中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如此地淡,似乎是比雾还要淡,而且比雾还要虚幻,更加地难让人琢磨的。
就算是你亲眼看到他的出现,也绝难相信他真的是从大地上出现的。
就算是你知道,他不是幽灵鬼魂,但也难以相信他是一个真正的人的。
那孤松窜逃的身影就那么地突然停了下来,他的力量似乎就在那一瞬间里完全地消失了。
孤松的脸上,却是更加地绝对。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人像人又像是鬼。
“砰”地一声,孤松那轻功本是绝顶的武林高手,居然像是石块一样跌了下来。
孤松的人就那么地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了般的。
看来,他并不只是力量完全地崩溃,似乎是连生命也消失了。
难道就是因为他看到了那个人的?
那个人的身上难道是带着一种可以让人死亡的力量的?难道他的本身就是一个死神的?
他只是出现在孤松的面前,孤松却是吓得连命都丢了。
那他到底是有多么地可怕着。
雾还没有散,人也没有离开。
那个雾中的人似乎在远远地注视着吕阳,吕阳也是在看着他的。
吕阳看到了他的眼睛。
也没有人能够形容那是什么样的眼睛,是什么样的眼神的。
他的眼睛当然是长在脸上的,他的眼神当然是从他的眼睛中散发出来的。
但是,他的脸溶入了雾中,他的眼睛当然也是有着光,但是那光似乎也是与雾融为了一体。
吕阳虽然是看到了他的眼睛,他的身形,但是却像是只看到了一片雾。
雾中的人突然地道:“吕阳?”
吕阳道:“你认识我的?”
雾中人道:“不但是认识,而且是相当地感激的。”
吕阳道:“感激?”
雾中人道:“感激你两件事情。”
吕阳道:“是吗?”
雾中人道:“感激着你为了除掉了门下的败类,还有那些门外的仇敌,也感激你并不是我的仇敌的,与你这样的成为敌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的。”
吕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难道,你就是……”
雾中人缓缓地道:“我姓玉。”
吕阳轻轻地吐了一口气道:“玉?宝玉的玉?”
雾中人道:“宝玉无理,宝玉不败。”
吕阳道:“不败也不死?”
雾中人道:“西方之玉,永存天地。”
吕阳再吐出一口气,道:“你就是西方玉罗刹?”
雾中人道:“我就是。”
雾是灰白色的,他的人也是灰白色的。
那雾弥漫着,他的人看起来也是那么地迷迷蒙蒙,若有若无。
他究竟是人?还是鬼魂?看起来,却是更像鬼魂一般的。
吕阳忽然笑了,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得到的。”
西方玉罗刹道:“想到什么?”
吕阳道:“我早就该想到,你的死只不过是一种手段。”
玉罗刹道:“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
吕阳道:“因为西方罗刹教是你一手创立的,你当然希望它能够永存天地。历来,每一个开宗立代的人都是如此的。”
玉罗刹承认这一点。
吕阳道:“但是西方罗刹教的组织实在太庞大了,成员也实在是太复杂,你活着的时候,虽然没有人敢背判你,但你死了之后,这些人是不是会继续效忠于你的子孙呢?”
玉罗刹淡淡道:“就连最纯的黄金里,也难免有杂质,何况人?”
吕阳道:“你早就知道你的教里一定会有对你不忠的人,你想要替你的子孙保留这份基业,就得先把这些人找出来。”
玉罗刹道:“你想煮饭的时候,是不是也得先把米里的石头与杂质剔出来?”
吕阳道:“但你也知道这并不是容易的事,有些石头与杂质天生就是白的,混在白米里,很多人都难分辨出来,除非等到他们对你没有一点顾忌的时候,要不然的话,他们绝对不会自己现出原形。”
玉罗刹道:“除非我死,否则他们绝对不敢!”
吕阳道:“只可惜的是要你死也很不容易,所以你只能用诈死这种手段。”
玉罗刹道:“这是种很古老的手段,能够一直留存到现在,就因为它永远并且绝对地有效。”
吕阳微笑道:“现在看起来,你这计谋当然是很成功的,你是不是真的觉得心情会无比地愉快呢?”
吕阳的话里,似乎是替玉罗刹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