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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景这一参与,叛党护法落网了三个。

官兵在村落里搜出百来个孩童,全是通州附近郡县掳来的。

村落里有人家生活,这些人负责照顾孩童和叛党起居日常。

这片村落地处偏僻,穷困潦倒,多了这笔收入来源,便将此事瞒得密不透风。

掳来的孩子吃了药会忘记从哪里来,忘记自己是谁,他们跟着叛党教首刻苦习武,在厮杀中保住性命,长大后出生入死,在血雨腥风中成长。

叛党培养他们的方式苛刻而残忍,完全当做死士来培养。

优胜劣汰,强者生存,不适者会在竞争中沦为他人脚下尸骨。

只是,官府搜查时,那些教导孩童武功的人,一个也没有抓到。

原来这里还修有暗道,他们发现不对趁机逃跑了。

显然,此处并非他们唯一落脚之地。

从这个村落的布局和各方面来看,叛党对这种大规模死士培养早已相当熟练。

之后各项收尾事宜,阮宁便不再关注。

她倒是没想到会碰见九幽。

看来此事确实事关重大,都惊动了宁国公府。

九幽向她点了点头,便带人进去搜查。

“走吧。”阮宁道。

一天没回去,阿爹阿娘不发现才好。

宁景目光从一直盯着他的巨门身上扫过,漫不经心,想起什么:“新功法入门了。”

阮宁摸了摸剑鞘:“嗯。”

宁景淡淡一笑:“我见过功法无数,你所习的,是我见过……最花哨的。”

阮宁面无表情。

“不过,也是最厉害的。”他苍白手指拂过树叶上一滴消融的水,眸子静静看着,“将来或许可与我一战。”

阮宁眉眼冰冷:“我要胜的从来不是他人。”

宁景挑眉。

阮宁却无意解释,解了马缰,一跃而上,“驾——”

身影化为一道闪电,随着骏马驰骋。

墨发在风中飞扬,漆黑的眸子坚定而执着,雪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宁景鹄立许久,若有所思,直到那抹身影消失。

他将手举到眼前,末了嗤笑一声收入袖中。

背后似乎还有一股火在燃烧,烧得他五脏六腑一抽一抽地疼。

他扫了眼官兵进进出出的村落,眉眼沉了下去。

阮宁回到将军府,正好被阮夫人堵了个正着。

阮夫人将人都赶走,把门堵上,双手叉腰,脱了鞋子就追着阮宁跑:

“你一个姑娘家,说一晚上不回就不回,长本事了你!你知不知道阿娘吓得魂都要丢了!你个死丫头,想吓死你爹娘是不是!”

阮宁:“在燕然的时候,我套马驹几天不回也有的。阿爹呢?”

阿爹既然知道了,没道理不闻不问。

阮夫人追她追不着,累得气喘吁吁,坐下狠狠喝了一大口茶水:“燕然跟汴梁能一样么?”

她压低声音,狠狠瞪了她一眼:“汴梁那些嚼舌根子的,若是传出去,你还想不想有好名声了?阿娘还要帮你找个好人家呢。”

阮宁抿唇:“阿娘,此事不要再提,我不会嫁人的。”

“又胡说八道,哪有姑娘大了不嫁人的!这事你甭操心,阿娘自会擦亮眼睛。”

说着,她指了指阮宁额头,“叫你不要乱跑不要乱跑,前两日林府刚出事,今儿叛党又闹起来了。你爹领着禁军严查呢!不知道有没有漏网之鱼混进城。”

阮宁惦记着刚突破的功法,脚步往外走:“反正我是不会嫁的,嫁人还不如去庙里出家。”这个念头一出来,她想了想,确实比嫁人强。

她这一辈子追求的是武者的最高境界,如果世俗不容,她便抛了这世俗又如何?

阮夫人好笑:“一听就是小姑娘说的话,过两年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她见阮宁往外走,忙拉住人:“做什么去,给我好好坐着,我话还没说完。”

阮宁面无表情:“还有何事?”

阮夫人:“咳咳,咱们家搬来汴梁也有些日子,你一次都没有陪阿娘去别家做客,明日就随我我去。”

阮宁刚要张嘴拒绝,阮夫人掏出帕子在眼睛上抹了抹,眼泪哗啦啦掉:“你是不知道汴梁城里那些夫人多凶悍,你阿娘我弱不禁风,被人欺负都不敢吭声。我只有你这么个女儿,好不容易养大,连陪我去做个客都不肯,我不要活了呜呜呜,让我撞死算了,你不要拉我!”

阮宁面无表情,摊手以示清白。

她扫了眼阮夫人的帕子:“好,明日我跟你去。”

不等阮夫人高兴,她强调,“只此一次。”

阮夫人忙将帕子挥开:“宁宁最乖了!真是阿娘的好女儿!”

阮宁摇头离开,走到门口,她顿住,“对了,下次辣椒抹少点。”

“你说什么,风太大了?我怎么没听清?”

阮宁身影消失,阮夫人将帕子甩开:“嘶!眼睛好辣!这个不靠谱的阮自年,想辣死我是不是!气死我了。”

小乙见阮宁回来:“阮姐姐你做什么去了,一天没有回来,若不是花无痕发现宁景留了消息,我们要担心死了。咦,宁景呢?”

阮宁想了想,她一个人骑马回来的,宁景,她给忘了……

“应该快到了。”

“对了,”她想起什么,坐到小乙旁边,“手拿出来,我诊一下脉。”

小乙乖乖拿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头发:“阮姐姐,小乙头发长出好多啦!”

阮宁点头:“嗯。”

她细细摸着小乙脉象,随即眸子里闪过沉思。

“你体内之毒一生下来便是如此?”她问。

小乙眼睛闪了闪,垂下眸子,手紧张得握了起来:“是啊。”

阮宁:“奇怪。”

小乙:“哪里奇怪啦?”

阮宁沉思着:“我好像摸到了跟你一样的脉象,比你还要乱一些。”

小乙瞪大眼睛:“怎么会!是谁?”

他想到什么:“是不是叛党?花无痕说你们去追踪叛党了。”

阮宁看着他:“你见过这样的脉象?”

小乙忙摇头,攥着手心的汗:“没有。”

他睁大眼睛,带着一丝探究:“阮姐姐说的是谁啊?”

阮宁垂眸:“无意中碰到的,不知是谁。”

仔细诊了半天,她才将手抽回。这样的体质,从小接触毒.药,身体彻底改变,体内之毒太过复杂,没有破解之可能。

“毒.药对你无用?”她问小乙。

“嗯,小乙身体百毒不侵的!”小乙摸了摸头,笑了,“这样不怕别人下毒。我用毒很厉害的!”

阮宁点了点头,宁景的身体应该也是这样。

所以船上下在饭菜中的毒对他没有影响。

她看着小乙的手,眼前闪过那些被叛党抓走的孩童。

叛党培养的死士,身体经过改造,百毒不侵。

她想起小乙的毒对破军和七星都没有用,这说明他们确实可以抵抗毒药。

宁景这一路上奇怪的表现,她不得不猜测,宁景是否跟叛党有关?他曾经也是那些孩童中的一员?

还有他在船上做了噩梦……

她想找花无痕问问,只是花无痕不在,只得暂时将此想法按下,有机会再弄清楚。

宁景既然不怕毒,她那日所下之毒必定无用。

虽然对于他嘴中所说不记得自己是谁,她并没有完全相信,但确认此人一直在说谎,她不得不提高警惕。

以他的身手,那日从崖上受伤落下,其中曲折可能不简单。

事后几日,她也留意过,赏花会那么多人,除了死掉的花寄,并没有传出只言片语。

阮宁眸子冷了下去,宁景留在这里的目的需要好好思量。如果此人心怀不轨,需要早做提防。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小可爱疑惑男主的名字,给大家说下:宁国公,姓谢,名宁远,字九玄,人称谢九玄。

宁景是他自己瞎掰的化名。因为亲人都没了,喊他名字的长辈没几个,大家都叫谢九玄。

作者私设很多,经不起考据的,愿大家看文开心^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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