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利重光扑倒的时候,那个斥候也一声惨叫,扑倒在地。手机端m.明显是两败俱伤,也了他的肋差,挣扎了几下,很快没了声息。
足利重光没有喜色,他知道自己这样近距离被火枪击,命也到头了。
后背火烧火燎的疼,足利重光趴在那万念俱灰,静等死亡来临。过了好一会儿,他发现除了后背疼痛,好像并无大碍。
他爬了起来,伸伸胳膊腿脚,没事!摸了摸后背,恍然大悟:原来是后背的木材救了他,子弹穿透木材已经无力,只钻破了他的皮肤,他算是捡了一条命。
足利重光暗道侥幸。这子弹如果打在火硝,恐怕瞬间爆燃,把他点了火炬。
他走过去翻动敌人尸体,找回了他的肋差,更加小心的路了。
暗沉沉的夜并不宁静,双方斥候侦查反侦查,小的冲突不时发生。足利重光这边发出的声响,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也没有引人注意。
军队斥候历来是工资最高,风险最大的兵种,刀尖跳舞,一失足是千古恨。
足利重光自幼练武,耳聪目明。倚仗着超人的视力和感觉,他终于摸到了望儿山附近。
这个位置还不行,他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既能防备炮击做集合地,也适合做为攻击的始发地。
足利重光趴在地,悄无声息的慢慢蠕动,生怕功亏一篑,被守军发现。
他已经发现了几个哨位,都小心绕开。
这个什么开荒团真如狐狸一般狡猾,这样大优局面,一样谨慎小心,居然派出这样多哨兵。
足利重光爬了几圈,发现好的位置居然都有敌人的岗哨。这可难坏了他。
必须选择最好的位置点火!
足利重光暗下决心,在距一个哨兵30多米的地方停住,慢慢的放下背包,把火硝火油撒在木材。掠过林梢的呼呼风声掩护了他。
当他点起火的时候,不远处的哨兵有些愕然,完全没弄明白眼前怎么会突然燃起火光。这火是从哪里来的?自己是应该扑灭火呢?还是任那火烧完?
暗夜里的火光太醒目,阮成勇被叫醒了,他看着火光想了一下,立刻下令扑灭这火。
阮成勇大脑平滑,倒没聪明到明白火光含义。他只知道这火肯定不是他的人点燃的。敌人要干的事,咱反对!这样简单。
一小堆木材,爆裂燃烧着,火苗蹿起,映红了周边。
两个战士跳出山脚下战壕,呼喊着前方哨兵,一起奔向火堆。
足利重光点燃木材后,立刻隐身到旁边的黑暗。他必须保证这堆火可以燃烧十分钟,给后续的士兵做黑夜的航标灯。
那个哨兵离火堆最近,听到让他灭火的命令,他冲向火堆,用手刀挑向这堆木材。可他没等碰到木材,只觉得背心一痛,惨叫一声,扑倒在火堆旁。足利重光投出的肋差已经深深的插进了他的后心。
后赶来的两个战士脚步一滞,四处观看敌人藏在哪里。可周围暗沉沉一片,哪里看得见人影?
这时阮成勇已经提着刀风风火火赶了过来,他已经看准肋差飞出的方向,直接扑了过去,嘴里喊道:“你们灭火!”
这时阮成勇已经醒悟,这火光肯定是一个信号。灭火是当务之急。可惜这个命令把这两个战士也送进了鬼门关。
两个人刚跑到火堆边,又是两把肋差飞出,两人都倒了下去。
肋差是短刃,国的暗器飞刀要长一倍。想把这个东西当飞刀用,手劲儿和臂力都得过人。
足利重光从小力量远超常人,平时练了一手飞肋差的绝技。虽然不敢说百发百,可一旦射,除非命的部位是四肢,不然人没个好。
足利重光虽然射倒了这两个人,可也彻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阮成勇冲了过去,一刀劈下,足利重光翻滚躲开,从地一跃而起,“铿”的一声,架住了阮成勇的第二刀。
借着火光,两人都认出了对方,同时喊了一句:“是你!”
这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立刻狠斗起来。
风水轮流转,一次是足利重光占了主场,这一回换做阮成勇有了主场优势。
足利重光必须分神看顾火堆,手弱了下来。阮成勇越战越勇,高声呼喝,打的威势十足。可惜他武艺差一筹,一时半刻也砍不倒对手。
这时已经有十几个士兵赶了过来,都端起火枪瞄准,可两人打得难分难解,根本分不清哪个。这个时代的火枪准头太差,一不小心把阮成勇撂倒了,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这些人端着枪瞄来瞄去,哪敢发射?!
这时阮成勇早不让人灭火了,他的脑袋本不灵光,这个时候满脑袋想的都是火灭了,足利重光趁黑跑了咋办?不要说自己不命令灭火,恐怕谁要去灭火他得跟谁急。
至于那些战士,也知道靠近火堆最危险,没有命令,谁愿意显那个勤快?
足利重光看看没人靠近火堆,总算放下心。随手把左手肋差投向阮成勇。
暗器是一寸短一寸险,这样大的飞刀,速度不够快,阮成勇“当啷”一刀格掉了这把肋差。
不过足利重光也没打算靠一把肋差能放倒阮成勇,他飞出这把肋差只是要用双手执刀罢了。
正常倭刀都是三尺左右。足利重光特制的倭刀长有四尺,更适合他高大的身材和超出常人的臂力。次在山岭丢了一把倭刀,把足利重光心疼半天。亏得日本高级武士都有备用倭刀,这才让他还有合手的兵器可用。
这样长的倭刀单手用很不顺手,足利重光换做双手执刀,立刻刀势猛烈起来。
要说足利重光和阮成勇,还真是一对夯货。
论武艺这两人都勇冠三军,论头脑都是一根筋。
一次神木港足利重光一心要胜阮成勇,忘了周围军情。这一次阮成勇犯了同样毛病,一心拿下足利重光,早忘了足利重光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跑到两军阵前放火玩?
可惜的是炮台守将云天林住在山顶,另一个本打算来望儿山驻守的郑芝龙,则住在镇内。那帮土著信任他,别人去一概不欢迎。气得李有进直骂一帮缺心眼。郑芝龙几个钱把他们都收买了。
如果是云天林、郑芝龙在望儿山下,肯定会立刻看穿这点儿把戏。两人不在,恶果来了。
伊达政宗提心吊胆,望着望儿山方向。
他这偷袭计划都押宝在足利重光身。可伊达政宗也知道,到敌人阵地前放把火,还要让这堆火维持燃烧十多分钟,这到底有多难。
敌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允许一堆火在自己眼前烧这样长时间?
事实这堆火一直燃烧成灰烬,都没人去理。因为真有阮成勇这样的傻子配合。
伊达政宗亲临前线,第五团的士兵距离小山也是七八里,足利重光的部下更靠前一些。
一帮人在暗夜里拼命睁大眼睛看着远方,看那火光不负众望,燃烧起来。不等伊达政宗下令,第五团和第一团的士兵已经向火光狂奔起来。
虽然有的人绊倒了,可马爬起来继续跑。火光是召唤,火光是目标。谁都知道那些炮火的可怕,过了封锁带,和敌人拼命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这个时代没有照明弹,望儿山的火炮最终也没响,那堆火还没有燃尽,阮成勇和足利重光也没有分出胜负,日本兵从天而降一般出现了。
当阮成勇听到黑暗杂沓的跑步声,知道当了。他猛挥几刀,逼退足利重光,回身向战壕跑。边跑边喊:“日本人来了!准备战斗!”
足利重光没有追去纠缠住阮成勇,他的后背枪伤并不重,本来包扎一下休息休息无大碍。可是两人拼尽全力劈砍,让他的伤口崩裂,血已经把衣服湿透了。
阮成勇跑掉,他也拄着倭刀,完全脱力了。和阮成勇拼斗全靠一口气撑着,阮成勇一走,他这口气一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火光已经暗了下来,足利重光的兵最先到了。这些人想听足利重光的指挥,可足利重光喘不这口气,根本说不出话。衔尾追击的机会这样丧失了。
阮成勇跳回战壕,也茫然失措。他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不应该和足利重光决斗,让敌人轻易顺着火光指引摸了来。
现在怎么办?
敌人在二百米外,火枪手榴弹都够不到,山顶的炮兵射击角度又不够,已经没有办法打击阵地前的敌人了。他也只能吹号发令,请炮兵封锁进攻路线。
云天林在山顶弄不清山下发生了什么。看山下发出信号,让火炮进行火力封锁,立刻命令炮兵向预定区域射击。
大大小小的火炮响了起来,第五团落在后面的部队遭了秧,瞬间几百人葬身火海。
第五团团长山木次郎很庆幸自己冲锋在前,落后一点这命交待了。他气喘吁吁来到足利重光身边。七八里路和死神赛跑可不容易。
山木次郎道:“足利重光团长,你辛苦了,这里交给我吧,你下去休息吧。”
足利重光点头道:“好,山木团长,你只管指挥进攻,我的人不会拖你的后腿。”
山木次郎心里一堵:什么叫不拖后腿?那是足利重光的部队不听他的命令的意思。这个时候还跟我玩这个套路?好,不用你的兵,我一样可以拿下望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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