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冷么”慕容琤转过脸,“我可以让你取暖的。”
“我一点都不冷,”弥生往里面挪了挪,“你别想打什么鬼主意还有,别叫我卿卿了,听着怪瘆人的。”
他不满的瞪她,“你再矫情试试房里不叫得亲热些,难道还要连名带姓的称呼吗”
弥生不想搭理他,越搭理他越来劲。忙背过身去,装模作样说了句,“我好困,睡吧”
她能睡着,他却很煎熬。这算什么事好歹他也是个男人,离上回到现在足有半年了,这半年的日子是好过的吗索性戒了倒算了,问题是这种事戒不掉,会上瘾的。她就在边上,体香幽幽直窜进鼻子里来。他觉得自己要疯了。恨不得一下子压上去,可是她犟得要命,能让他得手才怪惹急了她,半夜跑出去,那可真是找罪受了。
他霍地坐起来,把她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他说,“地炕是不是烧得太热了我怎么躁得慌呢还是熄了吧,太热了不好受。”
“这荒郊野外,熄了后半夜会冷的。”她真不明白他在折腾个什么劲,甚至要鄙视他的无聊。那点好涵养都在西北风里扬掉了么睡个觉这么闹腾法
他会告诉她,他就是要屋里冷么冷了她才会心甘情愿钻到他怀里来,他才可以趁机谋点其他福利。难道这漫漫长夜就这么过温情是温情了,温情之余会作下病来的。
他左思右想,还是打算披衣裳下床。
“别出去”她在被面上奋力拍了一下,“没的沾了寒气你再闹,再闹我回宫去了”
他被她镇住了,悻悻的躺回来,“算了,就这样吧。”
弥生本来有点生气,看他态度不错,也就葫芦带过了,好言道,“看这冷法,离头趟雪不远了。你的冬衣都备足了么家下王妃都打点好了吧”
他唔了声,“我们各归各的,我的穿衣档有皎月她们打理,想来都归置好了。”
各归各的弥生心里弥漫起淡淡的欢喜,又想到随园里的人,便问,“梓玉她们也都挪到相国府来了么”
说起那两个家妓他直皱眉,王宓善妒,大婚第二天敬茶就没给好脸子看。嫌她们不懂规矩,手脚呆笨,罚她们举着茶盏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两个时辰。后来又百般刁难,越性儿把人调到身边去,房里的婢女也不用了,什么粗活脏活都叫她们干。其实说心疼是够不上,只是好歹伺候过他一场,眼睁睁看着,未免太不近人情,便做主把倚月配给底下一个司隶校尉了。至于梓玉,她的脾气是取悦不了任何人的。她自己也不愿意被转赠,宁愿留在乐陵王府吃斋念佛。上次看见她,半入道了似的,说话一口禅机,听得他脑仁儿发胀。
“真要论起来,我的确是亏待了她们,包括王宓。”他叹息,“倚月被我嫁了,梓玉早就不问世事。跟过我的女人很不幸,都是这么个下场。因为不够爱,或者连喜欢都称不上,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处理别的感情。也许我是冷血,可我只要对你一人负责就够了。至于王宓,我尽力抬举琅琊王氏,算是对她的补偿吧”他翻过身撑着头看她,“猜猜我这半年是拿什么借口不和她圆房的”
弥生明明很想知道,嘴上却不屑,“你们之间的事,和我有什么相干”
他靦着脸靠近她一些,“我说自己不能人道,吃了好些药都治不好。神天菩萨,我都把自己咒成什么样了,还不是为了对你忠贞不渝么卿卿,那你瞧”
她始终拿后脑勺对着他,“你苦你累,我呢我的委屈又和谁去说”
她唏嘘着,带了点鼻音。他愧怍不已,贴过去,也不管她的挣扎,把她扣在了怀里,“我知道都是我的错,让你受了那些罪。以后会好的,以后我慢慢补偿你,把你捧在手里养着,好不好”
弥生静下来,纵然再恨他,和他靠在一起,还是感到安心。他温热的身子把她圈成个柔软的弧度,摸到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我对你的感情说不出来,比你看到的还要深得多,深到你无法想象,连我自己都感到害怕。经过了这么多事,我应该庆幸你还愿意在我身边。以前有太多无能为力的地方,比如宫里赐婚的圣旨,我不当权,没法子反驳。现在好了,天下尽在我手,我们之间断了的缘分又能续上了。”
他把她扳转过来,心头热血沸腾。吻她,她刻意闪躲。他追上去,她曲起胳膊挡住了脸,“先头说好不碰我的,你再赖我就走了。”
他只得停下来,满怀怨怼的看着她,“我知道你是存心要我的命。”
她恼恨的转过去,“虽然你的人格所剩无几了,但是我还愿意相信。你要是一点脸都不要,那过了今夜,以后你都别想见到我。”
“你”几乎找不到抨击她的话,说重了怕伤着她,不说,他满心的郁闷发泄不出来。谁能体会这种挠心挠肺的痛苦啊这是生生要憋死他啊原以为她好歹能治一治他的相思苦,谁知她是来雪上加霜的。
只有等,等她睡糊涂了再动手,除了这个没有别的办法了。他狠狠捏住拳头仰天做深呼吸,真是可怜透了以前中书舍人高阿那被妇人半夜赶出家门,他还跟着众人耻笑过他。如今轮到自己了,倒没有落得他一样狼狈,但也相差无几了。才知道个中有太多的无奈,男人在这上头吃亏,真是有苦说不出。
弥生一动不动,怕稍有动作又招惹到他。且等他睡了就好了吧她不明白,哪里就那么难受。大概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所以常看见那些为官的讨妾讨不足。这么说来他也确实难能可贵,清心寡欲得久了,就变成了这副如狼似虎的架势。
自己胡乱想着,更漏声声,夜深了。她在宫里的生活很有规律,每日戌正就寝,已经养成了习惯。一到这个点就架不住眼皮,想好了要提防的事也顾不上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里他在翻身。越挤越过来,她自发的往里面让,让到围子边上避无可避,热得难耐,就顺带把被子蹬掉了。
美人四仰八叉的样子还是很美。慕容琤坐起来,就着朦胧的灯影看,她是细长的身条儿,随意的一个动作都有说不出的优雅妩媚。他咽了口口水,若是面前放面镜子,八成能够看到他的眼睛发着森森的绿光。是啊,他急得抓耳挠腮。自己想想有点羞愧,竟渴成了这样
拳头捏了放,放了捏,犹豫再三去够她中衣上的带子。才解了两对,她动一动,吓得他摒住了呼吸顿在那里。对付她比夺位还难,他直面敌人可以杀伐决断,至亲骨肉也照样算计。可是她,任凭他再有能耐,除非哪天停止爱她,否则永远都会忌惮着。
见她没察觉,他放下心来,继续按计划行事。简直如有神助,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到的,他居然可以把她剥得只剩亵衣。墨绿的诃子和雪白的皮肤对比映衬,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他窒在那里,看着那峰峦微微起伏,目瞪口呆。
无从下手。他试图覆上去,想想还是没敢。计较再三侧躺下来,靠她近一点,再近一点。她咕哝一声转过来,和他面对面,气息相接。正好她背后的绳结可以解开,他难掩兴奋,终于把她剥得赤条条了。往下溜一眼,险些流出鼻血来。看着挺瘦,该有的地方一样不差。他颤巍巍抚在掌心里,不敢使太大的劲。可是这样不过隔靴搔痒,愈发让人难耐。
他忖了忖,轻声唤她,“细腰,你醒醒。”
她嗯了声,“干什么”隐约觉得不对,睁眼一看,骇然尖叫起来。没头没脑的打上去,“你这衣冠禽兽”
他挨了两下,自认倒霉。趁乱抓住她的胳膊说瞎话,“是你自己脱的,真的你还想脱我的来着”他把坦开的前襟给她看,“我不骗你,大约是你做梦呢。不过到底做了什么梦瞧你急得那样”
弥生被他糊弄得认真计较起来,好像并没有做梦,可是怎么成了这样
“你一定是发了春梦。”他讪讪笑,“卿卿,你嘴上不让我动你,其实你也想做那事的对么”
“你胡说”她拙舌道,遮遮掩掩扯过衣裳来,“我才没有”
他忙伸手去阻挡,“脱都脱了,就别穿了吧屋子里热,全因为你先头不让我熄地炕。”他佯装擦汗,“委实热得慌啊你看你都脱了,公平起见,我也脱了吧”
这算哪门子的公平弥生眼睁睁见他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瞠目结舌回不过神来。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该看的地方看了,不该看的地方也看了。那个是什么她乜一眼,又乜了一眼,直挺挺的,还那么丑她寒毛乍立,倒头就拿被子蒙住了脸。
慕容琤垂首看看,苦笑不迭。吃相太难看,吓着她了
他拉起被角钻进去,没有阻隔,接下来应该容易得多吧他在被面下摸索,那么巧,一把正摸到她胸前,只听她呸了声,“臭不要脸”
他咧嘴笑,这丫头骂人真是越发精进了。他说,“卿卿,我这副模样你都看见了,你忍心见死不救么”
她不说话,光溜溜的脊背对着他,正试图穿回亵裤。他眼疾手快夺过来扔到床尾去,哼笑着,“你可真是无情无义,既然如此,别怪我用强的了。”
他不过是吓唬她,真的是吓唬她的,她犟筋犯起来,“你敢胡来,我就咬舌自尽”说着把那香舌伸出来一大截。
哪里有人咬舌咬成这样的不过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毫不犹豫含上去,兜兜转转一通缠绕,把她吻得气喘吁吁。翻身压住她,暧昧的蹭蹭,“好人,你可怜可怜我吧眼看着我受罪,你何其忍心啊”
。